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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2 / 2)

“可惜啊,我的小外甥川步和内弟,也就是川进的父亲都战死在中国,否则我这里会更热闹。刚才那把军刀就是他们的精神所在。作为帝国的军人,慷慨赴死是一种荣耀,但从个人情感来说,我不希望他们死。我希望他们能活着看到帝国获得完胜的那一天。”

“那只会更加失望!”已经无惧生死的我只图嘴上痛快,认为口伐是一种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看似无聊但更能愉悦身心。

仁丹胡子疑惑地嗯了一声。

“那一天是永远也不会到来的,不过是绝望之际多几双眼睛陪着您一起恸哭罢了。”我挑衅的同时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的后果。刚才他没杀我,不代表放弃了杀我的念头。

我渴望死亡,当我看到外面那如画的风景,那些日本人如此惬意地生活在我的土地上,我只想一死了之,省得污染眼睛。

我渴望与我爱的那个人相聚在另一个世界,那么,摧毁自己是唯一的捷径。

“你的灵魂渴望死亡,我看出来了。”

“我没有灵魂。”我漠然地看着他,“早就丢了。”

仁丹胡子眯起一对小眼睛看着我,“我不会杀你,永远不会杀你。我会征服你,直到征服你的灵魂,支那女人!”他自信地微笑,眸中一道犀利的光芒一闪而过。“首先,从征服你的肉体开始。”说完,又看向外面。

我冷笑一声——就当他放屁,而且是很臭很臭的那种。

院子里的人都已离开,只剩下一树樱花绝美地绽放,缤纷的花瓣随风起舞。

“快了,快了。”我诅咒道。

“什么快了?”仁丹胡子问道,也在欣赏那一树的绮丽。

“樱花啊。”我散漫地告诉他,“当它开到最绚丽的时候,也是走向衰败的开始。听说樱花花期极短,不知能否坚持到月底。这么美丽却这么短命,真可惜啊。也许它幻想能开满一个世纪之久呢,就像你们帝国的什么‘武运长生’还是长盛?或是‘乌云长生’?”我看了看天空,“想一直有乌云还真困难,太阳不答应啊,风也不答应啊,它只能灰溜溜地逃了。”

仁丹胡子的脸随着我的话语变化着。等我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奇特的女人。我们不妨打个赌吧。看谁才是乌云,谁才是太阳?”

“赌什么?我的命?”我昂起下巴藐视着身边这位日本小老头。无所谓。

“不,我留着你的命,赌你的肉体和灵魂。”仁丹胡子背着手,伸长了脖子,好像高了0。5公分。“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英雄气概再也无用武之地了,因为,大日本帝国将成为这片土地的唯一主宰,这里的人都会像大韩民族一样最终成为恭顺、谦和的文明人,与我们大和民族真正融合为一家人。”

“你输定了!”我乐道,绽开樱花般灿烂的笑容,“我的肉体不敢保证如何,也许一个炮弹袭来,它就成了碎片。但我的灵魂一定不会被征服,就像我的国家和民族永远不可能被征服一样。”我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哦,他真矮,我这一拍一定伤了他的自尊心和优越感吧。“对不起,井上先生,我失礼了。”我收回手,作抱歉状。

仁丹胡子干咳了一声,故作大度地摇摇头。“无知者无畏!”他自负地笑道,“中国三分之二的国土已经落入我大日本帝国之手,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我抿了抿唇,“凭——凭我的悟性和预感。”

“你输定了!支那女人!”仁丹胡子的眼底泻出一股狂傲。“好好活着吧,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如果你不小心弄死了自己,也算你输了。”

“好好活着吧,井上先生,您也不能死,比如破腹自杀之类的,因为我期待看到您输惨了的模样。”我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并吐出舌头潘?br />

“你们一直在聊,哪儿那么多话?”百合子捧着一盆插花走进来,炫耀似的看着我。

“我在跟你伯父打赌。我认为我会赢,而你伯父认为他一定不会输。”

“什么样的打赌?”百合子好奇地问,将插花放到窗台上摆放端正。

“保密!”我给她一个无可奉告的表情,随即扭头对仁丹胡子说道:“很高兴今天与您分享这么多话题。打扰了这么久,我该走了。”

“好啊,我送你!”百合子立即高兴起来。

“不,柳小姐今天留在这里用餐。”仁丹胡子温和地对百合子说道。

百合子的脸顿时由晴转阴,用日语低声嘀咕了一句。仁丹胡子权当没听见,击掌几下。不多时,一个三十岁不到、面容清秀的日本女人迈着碎步移来此间,生面孔,应该是新来的。我不由想井上泓一府上换人倒是很勤快。上次见到的是个脸色惨白的日本女人,这次没见着,是不是被老家伙折磨死了?

仁丹胡子交代了一通,日本女人“嗨伊!嗨伊”应着,碎步离开。

“柳小姐,从现在起赌约开始生效了。”仁丹胡子又眯起了小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比他更加成竹在胸:也不看看我是谁?输的可能性绝对为零——无论我生或死,那个日子终将来到,一切都会成为定局。

只是,我有点焦躁——时间长了点。掐指算算,还有五年零五个月呢。这个老鬼子包括他的狗屁帝国还会猖獗一阵子。

万一这老鬼子没等到投降那天便死了怎么办?转而又想:我不吃亏。他若死了,还算我赢不是?

我偷偷地笑,得意地笑。一眼瞥去,那小老头也在笑,得意地笑……

当精致的菜肴一样接着一样摆上桌面时,我心里不是喜悦,而是难过。瞧那泛着珍珠色泽的洁白米粒,正散发着阵阵久违了的米香气,光看这一样就够眼馋的——久违的白米饭啊。

自从尔忠国离开汉口,我就没吃过这样纯正的米饭,甚至想也怕想——凭粮券购买的那些掺杂着稻壳、霉米、沙等各色杂质的“八宝米”几乎吃坏了我娇嫩的脾胃。我记得有一次咀嚼得细了点,差点崩掉牙齿。然而即便如此,在沦陷区我已算是“小康”水平。“八宝米”吃不下肚,还可以找关系弄些玉米粉杂粮应付一番,加上春树时常捎带点面粉给我们应付,否则真不知能不能撑下去。而一般人家购买这等连猪都怕吃的“八宝米”还得排队苦等,更何况贫困百姓?他们如何对待他们的胃?

沦陷区老百姓的日子实在苦啊,粗粮中玉米粉已成优良食物。伪政府配给的混合面,时常是粗粮、树皮、树根、甚至观音土等混合物,蒸食或煮食均难下咽,食后很容易便秘,体弱者甚至死亡。沦陷区的同胞们,就是这样一天天苦捱着。

我的眼角不觉湿润了。该死的鬼子在我们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占尽便宜,这笔账无论如何得算上!

今天的女人们算是格外享受殊荣,上了饭桌——一般要伺候完男人们才可以用餐。

百合子很高兴,不顾伯父的反对坐在池春树旁边。我则被安排在龙须川进对面坐着。仁丹胡子作为长辈落座于首席位。

日本人不知跟板凳有仇还是跟自己的膝盖有仇,总喜欢席地而坐。我穿着旗袍,跪坐着吃饭如受刑一般缺乏舒适感。

“柳小姐,请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仁丹胡子礼貌地邀请我用餐。

“是。我本来就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我拿起筷子,“大家请一起动手吧。”我反客为主,对众人说道。我本来就是这个土地上的主人,只是暂时被一帮野蛮人用极其野蛮的方式剥夺了当家做主的权利。

池春树微微笑着,看向我,那副表情分明在说他明白我又在犯倔。

我给他一个会意的微笑,一筷子戳在一只早已瞄好的寿司上,放进嘴里,用劲咀嚼——非常好吃。仁丹胡子看来比较习惯在用餐时喝点清酒,自斟自饮着,但眼睛一直看着我未曾离开。难道我就这么“秀色可餐”吗?而且总这么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吧?我白了他一眼,垂下睫更用力地咀嚼,想象着他就是我口中那团正在被利齿研磨成碎渣的寿司。

到目前为止,龙须川进是最最老实的一个用餐者,始终垂着睫、斯文地吃饭,几乎听不到声响。

百合子那个小丫头片子跟他伯父一样喜欢盯着人看,不过不是看我,而是她身旁的春树帅哥——

百看不厌喏。

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的。

哎,这是什么情绪嘛,不是我硬把他往她那里推的吗?成人之美的我犯什么酸?

新来的日本女人跪在我身边,殷勤地替我夹菜,并用发音有些奇怪的中文介绍每样菜给我听。

我想起以前我和池春树约会时,他总建议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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