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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啪!”好像砸中了什么东西。“喂!喂!”我压低嗓门叫道。终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口,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估计一定面露愠色。

黑暗中反正他也看不清我的窘迫样儿,我轻声对他说:“麻烦你递过来一些卷纸。”说罢就怨自己没头脑,这年头哪儿有什么卷纸啊?有草纸用就算不错的了。

尔忠国没动,然后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手伸出来!”我伸直了一只胳膊,摊开手掌,等他递纸过来,未曾想他突然手臂一沉,将我旱地拔葱似地提起来又拉进屋去。我气急败坏地低喝道:“你!谁让你拉我进来的?我要厕纸,你听不懂吗?”

“什么?”他似乎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就用夜壶!”说罢还把窗户给关了。我气得要命却也无可奈何。

膝盖的伤口一吸一吸地疼,这么大热天的,不要发炎了才好。

“请你……能否请你回避一下。”我看着他,屋内黯淡下来的烛光照着他睡意朦胧的眼睛。

“辛凤娇!你究竟想怎样?”他眯起眼睛蹙眉问道。

“只是请你——呃——爬到窗外蹲一小会儿可以吗,就一小会儿!”我可怜巴巴地说。

“要么用夜壶,要么上床睡觉,自己选吧。”他说完,大踏步迈向床,倒头就睡。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忿忿地想着。还说什么青梅竹马——屁!我看比陌路人强不了多少。不就是没满足他那个什么生理欲望吗?可恶!也不弄清楚我是谁?

想占我便宜,门儿都没有!

我站在地上又开始斗争,仅一小会儿我就向夜壶投降了。

算了,面子的问题让他见鬼去吧!我没本事再爬两次窗了。

我一瘸一拐走到帘子后,将铜壶的盖子揭开,半蹲着,却跟有心理疾患似地就是尿不出来。

我突然想哭,为了颜面的扫地,为了这从天而降的霉事。

腹水如抽噎般滴答滴答地掉进铜壶里,跟我一样小心翼翼、害怕弄出大动静。

这是我人生有史以来最长也是最艰难的一次解手过程。心里更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我爬上床,不得不再次翻越那座人体大山。

磕破的膝盖磨擦在席子上很疼,每挪一步,便要抽一口气,感觉比蜗牛还慢。

越是小心,越是犯错,在翻越大山时,脚跟不小心蹭到了尔忠国的胯部。

他用力一拱,赌气似的将我拱进了床里面,我这人是快捷归位了,但碰到伤口让我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尔忠国一翻身,已经拿眼睛瞪着我——仇恨的目光叫人害怕,将正在龇牙咧嘴揉膝盖的我吓呆住。

就算我碰到他了,就算我这丑态尽收他眼底,也没必要这么凶巴巴地对待一个“老熟人”吧?

这个男人挺复杂——远远不如池春树和善易处。我感到头皮发麻。虽然他当我是辛凤娇横看竖看不顺眼,但我不是辛凤娇本人,对他此举心里一点数也没有。谁知道一不小心就会踩着他尾巴、惹恼了他呢?

说什么都没用了,谁让我不够圆滑呢,想学圆滑点也没速成班上啊。

“你怎么回事?”质问的口气。

“我……爬窗时摔了。”尽管讨厌他的语气,但我不敢不回答他。

“哦?”尔忠国擎来一盏红烛,查看我的伤口。

我感觉他心里正在幸灾乐祸呢——他对我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你就是改不了毛手毛脚这习气,非把自己弄伤了才甘心吗?”

我以为他确认我没撒谎就算完事了,没想到他还挺关心我。那语气没来由地充满怜爱,让我不免诧异他的忽冷忽热。

“我给你洗洗伤口,抹点儿金创药就没事了。”他说罢,蜡烛递给我,起身下床找药去。

我把着蜡烛,见他翻箱倒柜总算找着一只葫芦形状的小瓷瓶,跟指甲油差不多大小,拿了过来,随手拾起搁在床上的那块用来验证新娘贞洁的白布、沾了清水、小心地替我擦洗伤口。

血水从擦干的地方很快又渗出来。“轻点儿!好疼啊!”我皱着眉轻轻拍打着膝盖周围的肌肤。

尔忠国停下,带着讥讽的眼神看着我。“就你这种人也配去闹革命?”手下带着力度使劲将白布摁在我的伤口处吸附血迹。

“哟——哟——你能轻点儿吗?”我缩回膝盖,感觉他是故意的,却没明白我叫疼跟闹革命如何扯得上关系?

等等,我得绕个弯儿才能习惯他的话——他当我是辛凤娇,那么刚才那句话是对辛凤娇说的。照他的意思,辛凤娇闹过革命?她跟□人走得近?可他当的若是国民党的兵,不是两条道上的人吗?

莫非他二人由于政见不合导致了那场婚变?

可惜,又不能直接问,不过他二人之间的确有问题。

洁净伤口后,尔忠国从小瓷瓶里洒了些淡黄色的药粉到我膝盖上。

一阵辣辣的痛瞬间蔓延开来,接着另一个膝盖也遭受同等待遇。

我禁不住又“嘶嘶”吸气——很久没体验受伤是什么滋味的我最近接二连三跟痛苦打交道。

“忍着吧,还好只是表皮蹭破了,痛不长的。但有些痛恐怕永远也短不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话里有话。

他的话总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需要当事人翻译一番才能听懂吧。

我困惑地看着他,意图从他的神色里探出他的思想。可他偏偏很节约口水,点到即止——我没能听到更多话。

他的眼睛好迷人哦,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睫毛奇长,像毛刷子呢。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呢——我走神了。

看着我持着蜡烛傻呆呆看着他,尔忠国突然怔住,脸色有些慌乱,呼吸也没了节奏。烛光微微摇曳在他清亮的眸里印出更加鲜艳的桔色,分明有些□的色彩。

我瞬间警惕起来,蜡烛朝他手里一丢,急忙脸朝内睡下,又蜷缩起身体。

他看出我的戒备和冷淡,“噗”地吹灭蜡烛。躺下之后,不再言语。

我们彼此霸占着床的两个极端,中间腾出的空位足够一个大胖子再躺进来。

然而那处空位恰如楚河汉界,不可轻易越过。

一夜困乏却无眠,直到听到公鸡打鸣,并有开锁的声音传来,才知道夜已经离去。此时的我眼皮已经上下征战了几百个回合。

床板咯吱响了几下,身边那人起床下地了。伸懒腰的声音……哗啦啦小解的声音……离开房间的声音。

天哪,我终于可以放松了。

再也抵挡不过困意来袭,陷入梦乡……

身份之谜

“哎呀,我的大小姐,太阳照到哪儿了,还不起床?”迷糊中听到一个声音嚷嚷道,辨认一番后看出是小眉来了。“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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