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呼吸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载淳满足地轻笑低语,把曾经的艰难与不快尽皆埋入尘埃。
“那就好!嗯……对不起,我本来说过要去接你……”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载淳感慨地轻叹,把一个月来所有的朝思暮想化作印在她额上的怜惜一吻,“瞧你累成这样,还惦记着接不接我的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自己不会回来吗?幸亏朱大先生劝住了你,否则……”
语声忽然中断,抱着她的手臂却不自觉地紧了紧,像是急于守住什么珍贵至极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从自己手心里溜走。
“瞧你,上次还说,我出去一趟回来就特别粘着你,怎么你一个大男人也这样?”玄冰俏皮地眨眨眼,眸底掠过一丝似嗔实喜的娇羞笑意,“人家还睡着的时候,你就粘粘乎乎的,都老夫老妻了,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吗?”
载淳一怔,心悄然拧了拧。刚才那个人不是他,可她既然这样以为……那就这样吧,他不想揭穿。是掩耳盗铃地想要抹去他希望从没有发生过的那一幕?还是怕破坏了两人久别重逢后温馨甜蜜的气氛?或者是……被她刚才那抹无意识的惬意微笑触动了敏感的神经,隐约地害怕她当真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那个人的亲近?他的头脑有些混乱,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但结论只有一个,他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
“老夫老妻又如何?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可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过不去,也永远过不去的美人关!”
所有患得患失的心情,尽数融入了唇边那抹深情的微笑之中,那双因浸淫着刻骨铭心的珍视而变得格外粲亮的眼眸仿佛散发着永不消退的魔力,霎时间让他怀中武功盖世的侠女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一颗心暖成了九九艳阳下的一池潋滟春水……
☆ ☆ ☆ ☆ ☆
看着晏晏解开自己臂上白布时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的样子,铁虎啸心一揪,吃力地翻身按住了她的手:
“怕就别弄了,巴岩先生也派了人来的,我又不是没有人伺候。”
他醒了已有几日,但还是虚弱得连坐起来都有困难。这也难怪,被血蚕在体内吸去了那么多精血,忍受蚀骨之痛的折磨又耗去了许多心力,再加上取出血蚕之时的刀伤失血,如此巨大的元气损耗,要是能行若无事那才真是奇了。
抿唇瞧着他暗淡憔悴却依旧漫溢着温柔宠爱之色的脸庞,晏晏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也不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么德行,还有心情管我这样那样!真搞不懂你,平时看着一副鬼灵精的样子,怎么……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傻的事情来呢?”
“胡说,我哪里傻了?”不忍见晏晏难受,铁虎啸强打着精神跟她开了句玩笑,“不过是养了条小虫子而已,就把你哄得团团转,我真不知赚了几倍!要早知道一条虫子就能征服你,咳咳,我在黎山的时候就去挖它一大把来煮着吃,说不定,你现在都成我娘子了!”
☆、沉沦之吻3
“行了吧你,刚缓过口气来就贫嘴,也不知道好好养着点!”
晏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横了他一眼,随即抹去眼泪,收拾起凌乱的心情开始帮他换药。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一个血淋淋的伤口,还要亲手清洗上药包扎,她心中的紧张可想而知,但对爱人的感激和关怀给了她无边的勇气,凭着临时向朱斌讨教来的一些处理外伤的常识和技巧,她总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见她看着那些换下的血布发怔,眼看着刚收住的泪水又要往下掉,铁虎啸赶紧扯开了话题:“晏晏,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你的父王母后也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你不陪着他们,却老往我这里跑,会被人家说闲话的……”
“我心里有数,两头都会照应好,你就别操这心了!”晏晏红着脸应了句,见铁虎啸的神色有些黯然,便知他未说出口的担忧是来自索朗图,于是忙道,“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告诉你呢,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
“好消息?”铁虎啸一愣,正想再问,却被门外骤起的一阵喧哗声打断。
出声的是晏晏带来的那两名侍卫,他们说的是文沙语,铁虎啸听不懂,晏晏自是听明白了。朱斌说过,铁虎啸现在的情况不宜移动,所以他仍留在之前“躲藏”的那处民宅养伤,这个地方不比巴岩家,门前常有人来来往往,晏晏来看他的时候,曾吩咐过侍卫守在院子里,不要让闲杂人等过来打扰,敢情是有什么人愣头愣脑闯了进来,因此遭到了侍卫的盘问。
“铁哥,你先歇会儿,我出去看看。”她说着便走了出去。
许是因为急躁恼怒,那两个侍卫的嗓门已是越来越大,那人却始终一声未出,晏晏来到院子里时,正好看到其中一名侍卫不耐烦地伸手一推,那人猝不及防,当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卡那,有话好好说,不许欺负人!”
晏晏不满地斥了一句,走过去就要搀扶那人,那名叫卡那的侍卫却回身阻拦道:“公主,别过去,那是个食人族的蛮子!”
“那叫安普拉人,不是什么食人族蛮子,亏你还是宫里当差的,说话也不知有点修养!”晏晏脸一沉,甩开卡那的手,坚持地走了过去。刚才她离得较远,那人又低着头,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这一走近之后,她顿时失声惊呼起来:“萨伦,怎么是你?”
那一身狼狈匍匐在地上的人正是萨伦,他直到此时还是浑浑噩噩的,瞠着迷茫的眼眸望了晏晏半晌,他才骤然回魂似的激灵了一下:“雅……雅朵公主?”
那两个侍卫没见过萨伦,此时才知他和公主是认识的,于是忙不迭地过来搀扶道歉。晏晏诧异地问道:“你不是在宫里陪着沈姨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里有公子在,已经……不需要我了!”萨伦被动地由着别人把自己拖起来,唇边尽是凄清的苦笑。从宫里跑出来以后,他失魂落魄地四处游荡,也不知怎么到的这里。他本是听得懂文沙语的,可面对那两个侍卫的盘问,他根本就懒得回答,甚至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也麻木地没有任何感觉,直到晏晏过来看他,那声关切的呼喊才把他惊醒了过来。
晏晏怔了怔,心中疑云更甚。载淳是回来了没错,可是,萨伦的身份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侍从吗?载淳回来和他留在那里有矛盾吗?多个人帮手不好吗?
联想到先前他要求进宫时,曾对玄冰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怀,她以一个女人的直觉隐约悟出了些什么,但……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不是她管得了的,无论如何,萨伦都是玄冰带来的人,看他现在这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一个人走在外面保不齐会出什么差错,她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