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如一日的告白,得到的都是回拒,郎臣从来不知道汤文浩什麽时候有了这种耐心。
汤文浩问郎臣,他到底有哪点不值得人爱了,郎臣无言以对。汤文浩的好郎臣知道,他的不好郎臣也清楚。
可何桓看不出有喜欢汤文浩的迹象,这也是事实。所以有了那一言荒唐。
筋疲力尽的郎臣想,如果汤文浩非爱这个人不可,那他就去求也要把人求在他身边呆著。
“如果你忍受不了了,就让我回来接著管。”这是郎臣出国之前给何桓的话。
这一走是多年,郎臣都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忘了汤文浩,可还是被何桓的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他等到了,等到何桓不耐烦想放手,可他在等待里也没了那麽多激情。
何桓说他能给的一切都给了,包括容忍。郎臣想,他也是如此,在等待里也耗尽了太多感情。
以前的心心念念到现在也不过是希望他过得好,要是能跟何桓好好过下去也没什麽不好。
只是他高估了何桓的忍耐心,有些事情他当初忍过了觉得不是一回事,对何桓来说却是大事。
汤文浩这些年做过些什麽糟心事郎臣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清楚何桓为什麽不想再管。他走之前以为汤文浩长大了懂事了,却不知道这人会在何桓无休止的纵容里越来越幼稚。而当初那些对何桓的维护,到後来似乎都只成了表象。
兜兜转转这麽多年,两个人终於在一起了,郎臣其实也没觉得有多高兴。汤文浩被何桓彻底给惯坏,所以永远都会觉得何桓好。
就像是何曦跟汤乐,无法无天到一定的地步,也都归於何桓的纵容。
郎臣是後悔了,可天底下没後悔药可吃,也只能这麽下去。何桓把汤文浩纵容到一个新的境界,然後把烂摊子丢给了他。
很多时候何桓过来收拾汤文浩这些烂摊子的时候郎臣都会想,要不是汤文浩在大学那几年对何桓那些好,恐怕何桓走後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何桓不记情只记恩,哪一日恩还完了,彼此也不过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郎臣一直在想,自己现在还算不算爱汤文浩。
可想来想去也不过是他要不管汤文浩了,现在又有谁会管?认识了那麽多年,也把时间耗得差不多了。
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个愿望。尝尝交往的感觉到底这麽样,看看和自己想象中不同。
等到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後,得出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当初太过於不甘心。
不甘心他爱的不是自己,不甘心比谁都优秀却进不了他的眼,不甘心他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不甘心到最後,也不过只是因为不甘心而执著。
那一年何桓跟於慎闹矛盾,汤文浩自以为义气的为何桓打了一架,让郎臣觉得其实当初他不回来才是正确的。
所以郎臣也学了何桓,不遗余力的想把汤文浩重新丢回何桓手里。可惜,何桓不是他,於慎也不是汤文浩,到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於慎成功的把何桓给哄回去了,而他跟汤文浩之间纠结得不成个样子。
在何桓回於家之後,汤文浩问郎臣对他到底是什麽看法。
郎臣想了想,觉得他对汤文浩也没了什麽看法。何桓觉得汤文浩跟著他会让他放心,他也觉得汤文浩跟著何桓他比较放心。何桓不管了,也只有他接著管,找不到其他放心的人也只能这麽著了。
对於汤文浩的指责,郎臣这会儿已经不想再过多的评论什麽。他在步何桓的後尘,不管做多少汤文浩都觉得他不够爱他。
所以郎臣也索性不管了,汤文浩爱这麽折腾就这麽折腾。他只要管住这个人的下半身,别让自己完完全全的步何桓的後尘就好。
只要守住了汤文浩的下半身,他就算是赢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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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荒唐 03
有一天早上,汤文浩一副真心真意的跟郎臣说,“我觉得我可能完完全全爱上你了。”
当时在喝果汁的郎臣当场就把嘴里的果汁吐了汤文浩一脸,一点也没顾及自己的文雅。
等著汤文浩又开始在那唠叨他不爱他的时候,郎臣已经换好了衣服决定去看何桓最近养了一窝蚂蚁。
於正阳前两个月捅了一个篓子被於慎撤了下来只能自己顶上,所以没时间管何桓,也由得何桓在家里闹翻了天。
这事儿其实郎臣也清楚,何桓那是被无聊给逼疯了,於慎这些年的控制欲达到一个极端只要他不在何桓连家门都出不了。
所以何桓最近就算十分的不待见他跟汤文浩还是希望他们有空去看一看他的,这关禁闭的人伤不起。
郎臣到於家的时候正看见何桓蹲在一棵树下面在丢面包屑,那神情说不出的哀怨。
这一看,郎臣就心理平衡了,觉得就何桓现在找的这一个也没好到哪去,这人身管制得都没把他当个独立人在管了。
何桓远远的看见郎臣下了车,赶紧的就对著他招了招手。
等著郎臣走近了,才跟郎臣说,“你看它们可不可爱?”
郎臣看了看这棵小树,心里想著要他没记错是於慎最喜欢的一株,就这麽给废了,也亏得何桓还精神十足的问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蚂蚁可不可爱。
“这蚂蚁窝是蚂蚁自己蛀的还是你买来放的?”郎臣问正拿著放大镜观察蚂蚁的何桓。
何桓这会儿看著郎臣那眼神就是一脸的没救了,“你在哪看过有卖这种蚂蚁的?”
郎臣看了看脚下那一堆接著一堆来搬面包屑的普通类蚂蚁,也觉得这麽普遍的蚂蚁也不会有人卖,所以就闭嘴不闹了。
等何桓把手里的面包屑给丢完了,这才问郎臣,“你这又是跟他吵架啦?”
郎臣跟著何桓往旁边的椅子上坐著,等保姆端了茶过来才跟他说,“他今天发疯,说他发现他现在全心全意的爱著我。”
这下子,连何桓也十分没形象的喷了,然後问郎臣,“他这是在向你邀功还是准备让你去替他干点什麽事?”
郎臣想了想摇头,“最近没什麽大事。”
何桓哦的一声,然後就来了一句恭喜。
郎臣回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有高兴点的感觉,连装一点都装不出来,到最後只好跟何桓说,“於慎就因为你上回跟他吵架去了汤家住著,现在没他你哪都不能去?”
何桓在给郎臣削苹果,还是没什麽精神的说,“早知道我还不如单身呢。”
郎臣看了看何桓那有了白发的头,没把他的抱怨当一回事,“再过几年你连路都走不动了,到时候他撵你到处走你都不会走。”
何桓头一撇,跟著郎臣说,“那还真不好意思了,最近几年我身体还真不错。”
汤文浩一直被於家禁止入内,知道郎臣在何桓这也只能打电话让他回去吃饭。
何桓已经在这边弄了,郎臣肯定不会回去,等著汤文浩在电话那端又开始闹的时候果断的掐了电话。
何桓在旁边问,“他给你弄饭你还不回去?”
郎臣没好气的说,“他味觉细胞有问题,弄出来的东西不合我口味。”
知道郎臣是嫌弃汤文浩只会做那几样菜,何桓也没再说,这关他屁事。他自己的事儿都还没折腾完,也就没心情去看别人的笑话了。
等把饭吃了,是何桓放风的时间──给於慎送饭。
郎臣骗了一顿吃的也不太好意思继续呆在於家,也找了个借口走了。然後出门就去了杨荣辉开的那家茶社,专门伺候那些部门退休老头子的。
杨荣辉没汤文浩郎臣运气好,他结婚结得晚,孩子也还小到现在还在小学里混。所以就算是退休了也还要每天想著自己叛逆期儿子的事情,怕学坏了,也怕长太大没心眼被杨家其他人占了便宜,整天搞得焦头烂额。
见著郎臣,杨荣辉才收拾完他儿子一顿,正在茶社里歪著叹气。
要说杨荣辉到四十岁才结婚也不是没理由的,这义薄云天得看到王鑫跟沈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