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於慎受伤的起因,其实他们要是想知道也能听知道一点,但也不多,能知道也就是跟汤氏的汤文浩有关。要往深了讲,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再多,这事儿连饭店的老板都守口如瓶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点什麽了,何况就算有监视器能知道的也不过是於慎那一刀到底是谁捅的,为的是什麽也决计没人知道。
何桓倒是想知道,但於慎不说他也没办法,他一贯不太喜欢去多问什麽。而汤文浩那一边,何桓现在也没什麽兴致去问,於慎不是个随便跟人动刀子的人,何桓认识的那个汤文浩也不是。这中间到底出了什麽事,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何桓顶替了於慎每天的工作量很大,每天又有常规会议要开,基本上是找不出什麽时间休息的。如此一来经常看望於慎的时间也更少,只是每天的通话时间倒是不短,但问的大多也是公司的事情。所以对於於慎跟汤文浩之间的事情何桓不可能知道得更多,而那两边似乎也有不让他知晓的意思。
一直等到郎臣给何桓打了个电话,约了时间出来一起吃顿饭。
何桓时间虽然少但能吃一顿午饭的时候还是有,所以就算知道郎臣说点什麽也是为了汤文浩何桓也觉得没什麽听不进去的。
用理智点的分析来讲,汤文浩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一直正常的在上班也就证明了动手的是汤文浩,而於慎没有还手或者是来不及还手。
等到了地方郎臣早就到了,何桓也不担心郎臣会带上汤文浩,事实上谁都没他清楚,就算郎臣跟汤文浩之间没可能以郎臣这心思也琢磨著让汤文浩这一辈子别找到喜欢的人都好。只要找不到,汤文浩身边最重要的位子就会一直是他的。
“最近挺累的?”郎臣见何桓做下来之後问。
何桓扯了扯嘴角,连笑都懒的笑了,把自己的碗用茶水洗了洗才回著他说,“还成。”
郎臣见何桓这麽说也就开始点菜,两个人也算是了解互相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也基本上是门清儿。这一路点下来,有何桓喜欢吃的,也有郎臣喜欢的,然後就只等著上菜了。
“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郎臣这才问何桓。
何桓摇头,连郎臣都在问那他就更不清楚了,“你不知道?”
郎臣笑了笑,“监控视频是在我这里,只是两个人都背著监控器的,说了什麽我不知道。於慎的确是被汤文浩扎的刀子,但你也知道汤文浩不是那麽冲动的人。”
郎臣的话真真假假又偏向於汤文浩何桓也没觉得稀奇,只是跟郎臣说,“你该去找於慎,我不是当事人恐怕对这事没决定权。”
郎臣听何桓这麽一说就轻笑了一声,“就因为他扎了於慎一刀,你就不问青红皂白的要舍弃他了?果真亲情血缘要比别的重要得多。”
这个过於奇怪的说法听得何桓是真笑了起来,“我以为我们能和平共处的坐在这里的前提是我们两个人对汤文浩都足够死心塌地的好。我不是要舍弃他,而是我能给的已经给完了,不能给得再多,离开怕是必然的。”
能让两个情敌和平共处甚至於相谈甚欢也只有关於某个人的原因,郎臣不能否认他不会过度敌视何桓是原因是这个人对他所爱的人足够好,好到他要是不爱汤文浩就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顿饭吃得算是愉快,是愉快,因为两个人基本上没发生什麽冲突。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郎臣还是问了,有些确定性的问,“你跟汤文浩真的不可能了?”
对於一遇见汤文浩就变得白莲花圣母的郎臣说出的这句话,何桓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说,“就算在一起我也给不了更多的了,还不如没有关系的更好。”
郎臣微笑,“你就从来没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过什麽?”
何桓看著司机把车开到了门前,只跟郎臣说了一句,“他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不管是大学时候的那些义气,还是出大学那一年给的那些爱,或者後来给予的那些背叛。何桓觉得汤文浩给他的足够多了,他不是贪心的人,不会抱著这一样还会念著那一样。所以他觉得够了,带著汤文浩给予自己的这些东西足够过一生。
他离开汤文浩不只是忍不下去了,也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再给汤文浩的东西。感情也好,其他的也好,能给的都给完了。有郎臣在,加上这些年他为汤文浩制定的未来,汤文浩这一生都会过得很好,只要不会发生什麽突发性意外。就算是出了什麽突发性的意外,只要他活著一天,郎臣活著一天,恐怕那种可能发生的几率都会变得很小。
有种人天生下来就是被宠著的,不管是好还是坏,用佛家的话来说,那是命。
何桓坐上车的时候,滑下车窗跟郎臣告别。
郎臣看著何桓微笑,一派翩翩公子的派头,“何桓,你从来就没想过你给的东西是不是他想要的。你也从来没想过他心里想的是什麽,只会自以为的给他这样那样。其实最自私的人是你,他说你从来没爱过他到现在我倒是信了。”
何桓淡笑不语,只是滑上车窗让司机把车开去公司。他给了他能给的了,从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不是酸奶,还得分不同的口味去迎合别人,他给的由始至终就只有那麽一种。要是不符合汤文浩的口味,他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何桓没问郎臣那天为什麽要让他去看一眼汤文浩,也不想去猜,就算他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汤文浩这一生被宠成了不成样子,他觉得有些疲惫。就像风车,转著转著总会有散的那一天。就像小时候於慎对他好得不得了,可总有一天会离开一样。也像他给著给著发现太累了,不想再给了,终归要散场。
人这一辈子就是一场接著一场的戏曲,你方唱罢我登台,咿咿呀呀酸甜苦辣咸尝个遍,然後再换个人来。汤文浩的舞台他尝过了就得下台赶下一场,赶不了也不过是重新上自己的舞台唱著一个人独角戏,这也没什麽不好。
他早就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
他只是在被别人抛弃之前先抛弃别人,他不想再当被抛弃的一方。
公司有两份文件必须要於慎亲自签字做决定才行,何桓在下班的时候也顺路给於慎带过去。於慎也能吃东西了,只是还是只能喝一些流质食品。本来已经在享清福的於家前管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儿,跟自家的夫人赶著回了於家非要亲自照顾。
何桓去医院之前顺便给管家打了电话,让他顺便给自己也带一份。最近一直在公司里忙著,吃的都是管家送到公司的,连去公司餐厅吃的时间都被省了下来。这其中也避免不了管家自己愿意弄,担心外面的弄得不好的缘由。
於慎看完何桓带过来的文件,在吃粥的时候闲聊似得问了一句,“你要不要知道汤文浩捅我的原因?”
正在旁边吃饭的何桓只是顿了顿,依然低著头说,“你要是想说我就听。”
於慎没再说话,一直到两个人都把饭吃完了,管家也把东西收走之後於慎才开口说,“今天晚上留在这休息,这份企划案还有几点要修改。”
何桓应声,让苟丽娜跟著管家回去替自己拿一套换的衣服来。
等病房里只有两个人,於慎跟坐在旁边的何桓说,“这件事是我跟汤文浩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其他的人知道。”
何桓听了也是点头,连汤文浩都不肯告诉郎臣,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他从来不是对别人的秘密有过多兴趣的人,这一次就算是於慎要跟汤文浩闹起来他也不会说一句。这件事情表面上是汤文浩的错,可能够把汤文浩惹得拿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