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桓把卡和单据收了起来说,“於慎还在加班,一下班就得去应酬,家里没再请管家之类的,也只有顺便带点吃的给他填肚子。”
两个人一起出了餐厅,临走的时候郎臣说,“要汤文浩知道你给於慎带吃的去公司,想想他以前的待遇,他还不几天吃不下饭。”
何桓把保温盒放好之後才说,“他那是以前没给我机会,那些杂七杂八的小事都被他们家的管家保姆全给包了。”
何桓带著汤菜回公司的时候於慎还在看文件,看见何桓提著东西进了办公室也起身朝旁边的沙发上走过来,“吃饱了?”
何桓把汤跟菜摆了出来,最下面的才是饭,等摆好了才说,“你先吃著,我休息一会儿。”
说完何桓就在另一边的长条沙发上躺了下来,也不在乎人家在吃饭他毫无睡相的倒在沙发上。今天的确有些忙,散懒了良久的人突然节奏一加快精神上是有点吃不消。
於慎端起了饭盒,看见很快睡熟的何桓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把搭在一边的西装给他搭了上去。
於慎一边吃饭一边想,等会儿别让他喝多了,现在胃病虽然是好了,可保养也是个大问题一点也含糊不得。
没吃两口,於慎又抬眼去看睡著的何桓,想著还是人在身边好好呆著心里才舒坦,比起以前想著人在汤氏呆著每日没夜的加班拼命是要好得多。
等吃完饭,於慎自己收拾了桌子,把保温饭盒装好轻手轻脚的拿出去给了秘书,又回到办公室继续处理文件。
他知道何桓刚才吃饭的时候遇见了郎臣,不过倒不担心郎臣把人挖走,就何桓现在这种精神力跟以前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实在是不适合去正在迅速发展阶段的文德。人一旦疲懒起来,除非遇到大的事情不然要想再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必须得经过很长时间的过渡。何桓是个懒人,在盛凯来这几年更是懒上加懒,绝对不会再想去文德过那种昏天暗地的日子。
晚上去参加酒会的时候,何桓又瞅见了郎臣,估计是眼袋上涂了粉,眼圈没那麽严重了,笑得一脸风轻云淡。
何桓看了几眼,觉得要说装,果然还得郎臣,就这状态谁猜得到这人已经几天没睡满十个小时的睡眠了。
来的人里面何桓认识一半,另一半得於慎介绍。反正现在暗地里谁都知道何桓是於慎的弟弟了,也没人再往不该想的那方面想,有利益交接的多说两句,没的就是一个微笑加打个招呼再说句有时间大家聚一聚就换下一个。
等到一圈子绕完,何桓看到郎臣朝自己走过来。
两个人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咬舌根,“就你这状态要昏睡了吧,还来喝酒?”
郎臣把酒杯往桌上一搁,口气略带了不满,“汤文浩叫来的,说我多年没回国就该多参加参加这种酒会,跟人多啦点交情。”
何桓看了一眼跟别人说得兴起的汤文浩,回头跟郎臣说,“也就你惯著,你要狠一点你跟他何至於这麽多年还只是兄弟,还把我拉下水痛苦了好几年。”
郎臣一脸嘲讽,“你也就现在说说,当初你要狠一点,何至於闹到後来分手散场?”
何桓抿了一口酒,“他这种人,就得来个狠厉一点的,都欺压著我们俩心底善良。要不是觉得以前欠了他太多的人情,我早就把他打得妈都不认。”
“说来说去,我们都只适合跟他当兄弟,当情人,没那麽强的心理防线。”郎臣瞟了一眼汤文浩的背影说。
何桓反讽回去,“难道你也性冷淡?”
“聊什麽这麽开心?”身後传来於慎的声音。
何桓转过身,看见於慎的脸已经有点木了,看样子刚到三分醉,就笑著说,“说汤文浩那些丢人的事。”
於慎哦了一声,正想开口说点什麽,就看见旁边也站了一个人。喝酒喝的面无表情的汤文浩,以何桓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喝得跟於慎差不多了。
“我带你去见见姚老板。”这话汤文浩是对著郎臣说的,然後瞪了於慎一眼,再瞄了何桓一眼转身走了。
郎臣只能端上酒杯无声的说了一句,妈的。结果还是跟在了汤文浩的後面,那背影看得何桓直摇头,问於慎,“你说汤文浩是走了什麽狗屎运,非得有个这麽死心塌地的爱著?”
於慎看何桓,“你曾经不也是?”
何桓想了想是这回事,倒有些伤感了,“好歹也是我的初恋,就这麽浪费在一个人渣身上。我上辈子是做了什麽孽?”
於慎又嗯了一声,然後低声问,“你还喜欢他?”
何桓差点把喝在喉咙的酒呛了出来,脸忍得有点微红,一脸无辜的看著於慎说,“我又没吃饱了没事干,就那没节操的货色?不过倒是真还有点感情在,除了没节操之外对我还不错。也就後来跟他闹那大半年的他做事畜生了点,不过看在认识那麽多年的份上,我也懒得计较了。”
於慎喝得有点多,大多是替何桓挡的,结果坐上车就把头靠在了何桓的肩膀上。好在两个人身高差距不大,这靠著还不怎麽费力,何桓也懒得管了。
等到了家,把醉醺醺的於慎伺候好,何桓自己也觉得有些累。想著当年在汤氏熬了三天三夜不休不眠的记录,现在还真是老了。
替於慎盖好被子,何桓回了自己卧室,洗澡完了只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空调也懒得开了。
临睡之前想著於慎闭著眼睛那眼尾的那条皱纹,不得不感慨於慎也老了。人老了就不想再去纠结那些情情爱爱的,能过就过吧,其实就算这辈子不找别人过了,就现在这样子也不错。
七年之後 38
沈长峰最近闲著,约了於慎打麻将,顺带著何桓也来了。麻将嘛,当然得四个人才玩得起来,算起来也刚好两家。
王鑫坐何桓对家,在摸牌的时候跟何桓讲,“郎臣到现在还对汤文浩有意思?”
何桓笑,“他们俩从小玩到大,没这个意思也有那个意思。”
王鑫不屑的说,“他脑子就是被门夹了,所以才那麽不清楚,汤文浩要跟他一起早干嘛去了?居然还把国外的产业全处理了回来帮汤文浩。”
八卦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个人都爱听,特别是王鑫这种。他就想不通汤文浩那人怎麽就那麽受欢迎了,一个二个作死了爱。天底下的男人那麽多,不爱他又不会死。何桓就不说了,那郎臣怎麽看怎麽好,家世,长相,性情,能力都是一流,居然也去凑那一坨狗屎。
“他毛病也不多,就是没节操了一点哪个人喜欢上他算是自己倒霉,不过当兄弟还是不错。”何桓现在倒不想说汤文浩哪点不好了。
王鑫冷笑著骂何桓,“合著当初他当著你包了那麽多情人你都还怨过他?你他妈得有多圣母啊?就他那边那群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东西,背著你说了那麽多难听的话他有替你维护过一下子?”
碰了沈长峰的牌的何桓听了也只是微微挑眉,“我又没犯贱到爱他爱到死,凭什麽到现在还恨他。恨由爱生这话你没听过?我都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