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使北齐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将北齐的大公主嫁给庆国的大皇子。那位大皇子有着东夷血统,倒是一位虎将。
萧然惊奇地看着自己哥哥和司理理还有海棠朵朵告别,还偷回了海棠朵朵的花头巾,不由感叹自己哥哥的情商真的很高。
言冰云那里麻烦更多,那位已经死去的沈重大人被不幸抄家,只有那位和言冰云有着暧昧的大小姐躲在大公主那里逃过一劫。结果,言冰云很头疼。
萧然倒是对他的不感兴趣,范闲正在询问沈重的事情。萧然承认是自己前段时间做的,范闲大为赞叹。
那两兄弟谈着各种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次出使北齐两人得益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言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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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京路上 。。。
初入秋,庆国京都北方平原的上方,一片云影天光乍有乍无。在田里劳作的百姓们没有抬头,他们没有兴趣欣赏老天爷借助云朵的形状与阳光的折射玩的美妙把戏,只是想在天边那朵雨云飘来之前,将地里那些金黄的作物收了回去。今年雨水有些偏多,听说南方的那条大江惩的厉害,但对于这些生活在疆域之北的民众而言,河堤是否安好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更担心这些该死的泼雨,会不会耽误了一年的收成。
偶尔有几保硕肥的田鼠悍不畏人地从农民们的脚下穿过,抢夺着田中那些散落着的谷粒。农夫们手中的镰刀懒得对付这些祸害,只是专心致志地收割着谷子,官道两侧一大片连绵不绝的稻田里,那些唰唰的割谷声渐渐汇成一处,形成一种整齐而且能让闻者产生某种满足感的美妙声音。
那些□着精瘦上身的农夫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将自己身上被谷叶割出来的道道小裂口展示给冷漠的上天观看,却没有注意到官道上正有一列长的仿佛看不见尾的车队正缓缓行了过来。
庆国出使北齐的使团终于做到了春时去,秋时回的承诺,赶在了九月中回到了国土之中。
事实上,萧然没什么特殊感情,他向来喜欢跑来跑去,居无定所。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一切事物,没什么感情变化,事实上,他只对少部分人很特别,比如范闲,比如陈萍萍,比如五竹。
他用着盾舜六花帮五竹治疗,说着话:“你找苦荷打架啦?你是不是担心我哥啊?不担心的,苦荷又打不过我。”
五竹不说话,看着他。萧然舔了舔他的伤口,说道:“不疼不疼,马上就好了。”
其实他还是不解气,停了一会儿,萧然说道:“我决定我要多接北齐的生意,让苦荷那老秃驴没好日子过。”
五竹伸手将他拉到怀里按好,问道:“你去过神庙?”
“是啊,没什么好看的,对吧?”萧然玩着五竹的手指,五竹想了想,点点头。
言冰云被萧然强行脱了衣服,愤怒地问道:“你干什么?”
萧然看了他一眼,说道:“过来,我帮你治疗,这次免费,下次就要收费了。”
言冰云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你就不会先说一声吗?”
萧然瞟了他一眼,手上聚起了灵力,言冰云别扭一会还是走了过去,问道:“这是神庙给你的能力?”
萧然说道:“他们有那个能力吗?”
言冰云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好像很不喜欢我?因为我说不喜欢你哥哥。”言冰云认真地看着萧然。
萧然看着他:“不行吗?”
言冰云不说话,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要我请你吃饭吗?感谢你的治疗。”
萧然走出马车,说着:“以后再说吧!”
萧然站在马车顶上,马车很颠簸,但是萧然的身体很稳,长发像黑色的丝绸一样,平静地垂在脑后。
不知道范闲在发什么疯,命令队伍用尽全力快速回国。萧然倒是无所谓,他喜欢看着周围的景色快速后退,就像倒带一样。
言冰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倒是觉得有些愧对那个沈家小姐,将马车让给她,自己骑着马。
范闲这家伙向来是能坐马车就一定不骑马,这次为了和小言公子多交流,也骑着马走在言冰云身边。
言冰云回头看着站在马车顶上的萧然问道:“他向来都是这样?”
范闲转头看着他:“你说阿遥?”
言冰云点点头:“不合群,喜欢高高在上。”他顿了一下,说道:“就算别人对他伸出手,也只会冷冷地挥开。”
范闲笑着说:“习惯了就好,他是最好的杀手,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同于常人。这点很吸引人,不是吗?”
言冰云看着马车上那人模糊的脸孔,什么也说不出话来。
范闲这蔫儿坏的家伙,死赶活赶就是为了和大皇子争道。言冰云皱着眉头看着范闲听完鸿那寺的少卿任少安,结果却明上是调解事实上是挑拨地跑到大公主那里去了。
言冰云对着萧然说道:“你不劝劝他?”
萧然轻描淡写地说道:“随他高兴。大皇子什么的我还不放在眼里,反正李家又不缺皇子。”说完,转头就走,丢下一大堆目瞪口呆的人。
范闲跑去询问,萧然正在梳理他精心打理的头发,在这路途中他依然坚持一天洗一次澡,洁癖的程度让人吃惊。
萧然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干了的头发拢在脑后,说道:“你不是想和大皇子搞僵了来减轻皇帝的疑心吗?这不,我帮你做得彻底点。”
范闲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得过别人,那个老跛子也许可以猜到一点,但一定瞒不过自己的弟弟,所以他很痛快地承认:“但你也不用那么说啊?那皇帝可能更加不喜欢你,你对皇家的敌意太明显了。”
萧然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拢在耳边,说道:“哪有?我只是不想别人那么尊敬他们,说到底,他们不也是一条命,没见到他们比别人多出一条。”
范闲苦笑连连。萧然接着说道:“事实上,你挑大皇子是最不能成功的。”看见范闲疑惑的表情,萧然说道:“嫂子可是从小在宁才人身边养大,和大皇子关系最好。”范闲一惊,脸上的苦笑又加深一成。
萧然没去安慰他,范闲总不能只靠着别人。事实上,越靠近京都,萧然就越安静,一点也不乱走。
范闲虽说知道自己的错误,但是他还是得把戏演下去,至少得瞒过这些臣子的眼睛。
结果,言冰云痛斥范闲。范闲跑到萧然那边说道:“你说的很对,他确实不招人喜欢。”
萧然双手撑着头,漫不经心的咬着自己手指,说道:“他让人讨厌的地方多着呢,既然你想要他当你下属,那你就好好学会忍受吧!”范闲退散。
今日京都城外乱成一团糟,唯一有能力平息这种骚动的深宫,却迟迟没有旨意出来,干是乎一众官员汗流夹背,畏畏缩缩,立于城门之前,看着官道之上远远行来的两列队伍,不停地在心里骂着娘,骂着范闲的娘??大皇子的娘是陛下的女人,那是不敢骂的。
大皇子的亲兵都是从西面的沙场上下来的悍卒,看见这个破使团居然敢和皇子抢道,早就怒气冲天,只是大皇子辖下军纪极严,所以一直忍着,看着使团那似乎数不尽的马车缓缓从他们的身边行过。在那一众骑兵之中,大皇子的一位稗将忍不住了,喝斥道:“哪里来的臣子,一点规矩都不懂,是要找死吗!”
两边的队伍同时停了下来,场间的气氛无比紧张。
范闲下了马车,极做作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那边隐隐可见的皇子车驾遥遥一礼,说道:“微臣范闲,拜见大殿下。”
“范闲?你就是范闲?”一道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