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不喜欢苦荷,他觉得苦荷的过去太不堪,吃人的人,背叛信仰的人,以及担负着一个国家的人,萧然不喜欢的所有,在苦荷身上全部集中。但是他和苦荷二弟子木蓬很投缘,一是萧然也很喜欢药物,不管是治病还是下毒;二是木蓬这里药物很齐全,储备量也很多,萧然时不时来打劫一番,再不熟的人也都熟了。
想要的东西找全了,萧然才坐下,说道:“你那老师又在盯我哨了,他不累啊!”
木蓬摇头叹息道:“你又来北齐杀人了,老师只是担心。”萧然反驳道:“只是担心?要是别人,早就被他杀了。”
木蓬整理着药物,说道:“杀人者,恒被人杀。”
萧然回过头盯着他,半晌说道:“真可惜,我还没被人杀过。”木蓬摇摇头:“你少杀点人,你本来是个医者。”
萧然不接话,继续看着木蓬整理东西,他不喜欢和人解释,特别是和信仰坚定的和他相反的人。
数天时候,带着一大堆战利品回京都的萧然,不幸被五竹抓住了。
萧然看着站在面前,一成不变的黑布遮着眼,容貌永远年轻的男人,软声叫道:“叔~”五竹的灵魂渐渐健全,萧然的母亲叶轻眉也算强悍,给五竹来了点启蒙,然后对于有瓦史托德级破面能力的萧然而言,补全灵魂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不过,这也要时间,萧然给五竹偷偷弄上从楚大校那里弄来的屏蔽器,看神庙怎么欺负他五竹叔,楚轩出品,必属精品。
五竹说道:“你哥来了。”语气平淡,无视萧然撒娇。
萧然垂着头,讨好地拉着五竹的手。五竹直接拉着他,将他拖到范闲屋子里。
范闲笑得温柔,还有一点点小小的害羞,说道:“阿遥,这几年玩的不错。”
萧然很直接地装死,前人总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十六字真言,不管在哪都适用。
范闲哼了一句,不管这小混蛋这几年做的混事了。“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说说京都的情况。”范闲在马车上听说了自己进京是为了和郡主结亲冲喜的事情。
萧然笑着说:“好啊,待会我们就上街。”萧然看看范闲补充:“我还是给父亲还有姨娘打个招呼说我也来了的好。”范闲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在京都的好不好。
柳姨娘还是很客气的,除了当年很愚蠢地被人当棋子被指使着派人去刺杀范闲,这妇人还是很了不起的。她知道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就随他了。
两兄弟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带上了范若若,还有柳姨娘的儿子,范府的正派少爷,据若若说思虑如猪的弟弟,范思辙,一起上街了。
作者有话要说:言冰云冒个泡~
4
4、溜达 。。。
在路上,萧然买了两糖葫芦,两人一人一个,一边吃一边聊着天。范若若很安静的听这两位兄长说话,对海外的世界很是好奇。小胖子范思辙很是吃惊这位看着比女子还要精致秀美的异母兄长居然敢一个人跑到海外去,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说话间,马车来到京都一处热闹所在,此时正是午时,街上行人不少,道路两侧的酒楼开门迎客,呦喝声并着饭菜的香气入帘而来,诱得范思澈嚷嚷着要吃饭。
范闲同学在来京路上笼络的属下藤子京跑去订座,范思辙和范若若在侍卫保护下跑去买糖人。范闲在那里看着廊柱上的纹饰啧啧称奇,萧然笑着跟他说着话,结果一位大婶凑了过来。那位大婶抱着婴儿,像做贼一样地磨蹭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要书吗?都是八处没有审核通过的。”
萧然看着范闲大笑起来,乐得直打滚。范闲愣住了,柔情无限地问道:“日本的还是西片?”
事实上,范闲他一眼便瞧出这是何书,这自然是自己抄给妹妹的红楼梦。范闲小看了盗版商的威力,在这不知名的年代,国粹依然强悍无人能敌。
连价也没有还,范闲取出银钱付帐,一点也不心疼,这些银子都是在澹州的时候卖报纸得来的,用的豪奢爽快之极。
范若若过来问怎么回事,范思辙小胖子嘲笑范闲。范闲一点也不解释,拉着萧然进了酒楼。酒楼的人很多,三楼却很清静,只是包厢也早订满了,看来藤子京能搞到一个隔间,能力确实不错。
萧然看着四周,这纯粹是在主神空间锻炼出来的。旁边范闲和范若若、范思辙说着话,关于那本红楼梦。范闲讲到一些促销的手段,引得范若若失笑,范思辙直道有才。
正此时,外厢却传来一个极为高傲的声音:“哪里来的妄人,满心淫邪,居然敢称有才?”
范家兄妹们选的酒楼叫“一石居”,是京都里面排得上号的富贵去处,所以每到午时,总有些富豪官员,才子佳人,来此地把酒而谈,只是不知道那些才子从何处挣的银钱,那些佳人又如何肯抛头露面——总之三楼清净,若没有相应的身份,是断然上不来的。
刚才出言驳斥“范闲地摊刊物论”的,却是位地地道道的才子,姓贺名宗纬,一向极富才名,很得京中士人激赏,所以骨子里未免傲气了些。前些日子,贺宗纬在朋友处看着那本红楼梦,虽然对其中意旨大为不满,也不以为书中诗词有何出奇处,但依然十分佩服作者这数十万字的细腻功夫。
范思辙大有现代富二代的架势,冲入大厅,眼光极准地将贺宗纬从众人中挑了出来,一步三摇,走到那书生的面前,哼道:“刚才那句话是你说的?”
萧然根本没打算阻止,他本来就想让京城里一些不长眼的把招子放亮点(那些长眼的估计会很聪明地行事,不用他提醒),这次事件就当做理由吧!
“是又如何?”贺宗纬肤色偏黑,面部轮廓突出,看上去有些丑陋。他看见里间有人冲了出来,就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某人,只是看着这权贵子弟的嚣张模样,热血一冲,冷冷说道:“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没有教养,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来的。”
这句话估计刺伤了小胖子各种伤疤,范思辙就冲上去动手。忽然间,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就要握上范思辙细细的手腕!
忽然一只筷子射了过去,将那只手狠狠钉在桌上。众人大惊,向筷子射来方向看去,那桌上有一面容精致,气质优雅慵懒的少年懒懒地斜视着他们,正是萧然。
“这是干嘛呢?小胖子还不过来?你不是喊饿,这菜我全吃了啊?”萧然笑着说道。范思辙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那桌上一位面容阴沉的人看见桌旁的范若若,眼神里露出一股极令人厌恶的神情,说道:“我道是谁家子弟如此霸道,原来却是司南伯爵家的子女。”
萧然看着范闲皱着眉头,藤子京想上前解说,开口道:“这蠢货是礼部尚书郭攸之的独子,如今的宫中编撰,传说中薄有才名的郭保坤。”
萧然顿了顿说道:“不过呢,我那边的消息来源说啊,他们家虽然明面上是太子那边,事实上他父亲和长公主有点说不清的关系,是站在长公主那边的哦!长公主吗,这女人谁知道呢!”萧然的表情就是一股不屑,他就是不喜欢长公主。
郭保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