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得改变,一起改变吧!”
卞铭菲做出一副好笑的样子走过来。“你知道我对你什么印象吗你善良正直可爱有爱心即使自私也让人不舍得谴责即使叛逆那叛逆也让人觉得是无奈的我见犹怜我完全不同快崩溃了疯狂地挽救自己拯救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要站得离边沿那么近你会掉下去的!”
连漪睁开眼睛时,卞铭菲已不见踪影。
9。连涓走路都会笑。王克强这条老色狼被调走了,明天就上飞机,到南方。而她仍在这里做她的经理助理。当然她完全可以选择另谋高就,但她欣赏的成功方式不是大器晚成,稳定才会繁荣富强,所以甘愿在心上悬刀,忍着。新任的经理很年轻,听说只有27岁,斯文潇洒,风度翩翩。有1 米82吧。这样年轻的领导在国营企业里很难找,那些大腹便便,那些居高临下,那些才疏德浅,自鸣得意的官场风度让人看不到光明和前程,他带来清新之风,甭管能力怎么样,看上去赏心悦目这一条就让他价值连城。所以连涓笑。昨天她负责为他买回一套沙发,闪闪发亮的高档皮革立即让缺乏品味的经理室有了光彩。今天她又打电话给花卉公司,让他们送一盆凤凰展翅,原先那只铁树由她建议搬到了院子里。
她曾在这棵铁树下,在王克强虎狼般的瞪视里,脱掉衣服。她为此不快。谁知这会不会成为致命的把柄?她完全可以拒绝,或许只是为了展示一下那套价值不菲的蕾丝内衣吧。衣服滑落时她后悔了。王克强像约定的那样没有侵犯,只是瞪圆了迸射着欲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的位置不该在我的身边,该在我的身下!
无耻!恶心!连涓气得浑身哆嗦,要将手中的笔掰成两半。电话响了,周光叫她进去。拿出镜子修整了一下,进去了。
蔚蓝色衬衫,蓝色领带,深蓝色西装。周光坐在老板椅中,仰着头,享受着某种内心的感觉,早晨的阳光在他身后投射进来,为他的头发抹上一层金边,衬得他朝气蓬勃。连涓进来,他直起身子,示意把门插上,指指沙发,让她坐在上面。周光看着她,目光暧昧。
连涓?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连队的连,涓涓细水的涓。
多大?
这个问题很突兀,不该是一个27岁的年轻男士对一个尚不熟悉的年轻女士问的。可作为“上司”的问题,又显得自然。
21岁。
参加工作多久了?
半年。
半年做到这个位置?一定实力不俗。他站起来,抱膊在胸,倚在窗边,看着她,把她看得不自在了,才说:我喜欢21岁的女人。
“女人”这个过于成熟的称谓让连涓的心禁不住颤了颤。
过来。
连涓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还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往前点。
连涓不是会脸红的人,还是红了,又往前挪了挪。
再往前点。
经理,是什么事?
是让你往前点。
再往前?您,很帅。
她笑。这是个战术,但周光不笑,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撞进怀里。
“我喜欢21岁的女人,”他在她耳边柔声重复了这句话,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攥她的胸,“知道为什么摆那个沙发吗?”他吻了一下连娟的嘴唇,把她的衣服剥下,把她推到桌子上,脱起自己的衣服。
黑色的办公桌又硬又冷,但未让呆若木鸡的连涓清醒过来。几天前,她第一次见到周光就被他迷住了,这个高大潇洒的男子有着令她神往的气质。她深信自己会爱上他,她的美及才干会吸引他,会瓦解他的自负和冷漠,他会爱上她。现在的情形她做梦也想不到。
周光的舌头在她身上放肆起来。
“不!你在干什么?”她向后仰,双手撑着那个白晃晃的躯体,用力抗拒。周光把她拖到那冰冷的沙发,用身体挤压她,用手捏她的下巴,要撬开她的牙齿。
放开我。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是这样的?
你会喜欢的,所有女人都喜欢,这是她们的荣幸,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这样的荣幸。周光说着忽然直起身,目光定定地看她:你不喜欢?你说你不喜欢?
连涓不知如何回答,一个坚硬又柔软冰凉又温热的雄性肉体真实地压在她身上,压在21年初长成,她引以为傲,要用来书写浪漫爱情童话的身体上,是周光,是她渴望的爱人,ūmdtxt霸气书库Còm网啊呀呵她不相信,她欲哭无泪,只好软弱无力地说:丁秋平是我妈妈。
丁秋平这三个字在此时引发的效果就像往周光的情欲里加了一把干柴,他的双眸里燃起了更加炽烈的欲火。他俯身下去,舔她的耳唇:“我更喜欢了。”
连涓失贞的时候,连漪正在富贵金店挑首饰。她买了对金耳环。她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该有副金首饰了。她认为金子打造的东西很俗气,但这副耳环让她改变了对金子的印象,让她多了点气质,一种把她的清纯加深了的气质。
那个12岁的女孩说她会钻耳洞,不疼,然后就用一支穿了白线的缝衣针穿透了她的耳朵。她欣喜早早地钻了耳洞,因为现在生病打针也会心惊肉跳,逃之夭夭。
不知为什么,连涓那副随时随地不亦乐乎,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老在面前闪现。有一份好的工作人就能充满自信。得志的小人,平步青云的庸者,统治着不该属于他们的世界,横行霸道。闲适呢,被怀疑,被逃避,被低视。人人都活得仓皇,仓皇到失掉灵魂,失掉诗意。连涓说她是无生存之忧愣去忧才在自以为是的脑袋里生发出那么多奇形怪状的想法的,像拼命吸收催长剂和肥料却长成畸形的西红柿。她提供她赚钱的机会,她说没尝过赚钱滋味的人就像没经历过爱情的人一样是不完整的。
在粉红色门面的格格酒家前,一辆白色桑塔蓦地停在身边,车窗摇下,王克强那张满是横肉的虚胖的脸探了出来:“小涓,正要去找你呢,巧。”
连漪想解释她不是连涓是连涓的妹妹,可对方已经下了车打开了车门做了请的姿势。一笑,说巧,上车了。
“你今天好像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清纯了。第一次看你带金耳环,说实话,比铂金的效果好。”
他注意到了,说明效果很好。连漪窃窃私笑:虽然你眼睛很小,可你很有眼光呀。
“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不在公司忙?”说到“新官上任三把火”时,王克强磨了一下牙齿。
“忙!很忙。可我有些不舒服,请假了。”
“怎么?”王克强伸过一只胖手来,要摸连漪的额头,连漪忙闪开。
“不是发烧。胃疼。”可瞧王克强那样子,还想把那只肥手伸进她胃里。连涓怎么搞的?“你找我有事?”
“你该知道。明天我就上飞机了,怎么劝你都不跟我走。”王克强很无奈地叹口气,不说了。
“你有妻子吧,那我怎么跟你走呢?况且那里不是我向往的地方,你知道的。你知道吧?现在去哪里?”
车拐向东南大街。这条街连漪很陌生。
“是的,我知道。唉!筵席总是结束得太早。找个地方谈谈吧,算是为我饯行。”
“好,我喜欢饯行。”
在方圆大酒店停车,王克强下车打开车门,这点让连漪很满意。
KTV包厢。她第一次进这种社会评价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