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帝王之气一展无疑。风离道:“是啊,天下都是陛下的,又怎么会有陛下不能做的事呢,但是,却有陛下不愿做的,对吗?”
“你啊。”宠溺无奈的口气,风离道:“陛下若不顺意,大可放了风离就是。”挣开玄烨要走,玄烨却反手将她拉入怀中,道:“休想,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绝不放手。”霸道地占有,风离迎向他,只是一声叹息。那走廊深处,一身青衣望着,只能双拳紧握,不曾发觉,一丝血丝自手中滴落。“那便是离妃娘娘吗?”平静的声音问,胤禛背过双手道:“是。”“她可是博而济吉特氏·风离?科而沁桑罗王爷之女?”平静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份期待。“林先生认识她?”胤禛忽然警戒地问,“我与她,又岂是认识。”语气中除了无奈,还有一份憧憬。
胤禛定眼看着他,一声轻唤,“玉清师傅。”那平静的身影身子一颤,风离直视着他,笑道:“我听这琴声就说熟悉,原来当真是玉清师傅。”衣着懒散,神情有些颓废的中年男子回过身道:“小格格。”“多年不见,师傅可还好?”有礼地点头问,“林玉清历来不过是个没用的废物,又何来好与不好。”自称林玉清的男人说完转身就走了。风离欲唤,又止住了,玄烨道:“离儿,这是?”
风离解释道:“这是我幼时一位授琴的师傅,只是他性格孤僻,并不愿与人交往,我十二岁那年他在科而沁不告而别,我们也有八年不见,他的脾气似乎更胜于往了。”“刚刚那琴是他弹的吗?”玄烨敛神而问,风离道:“师傅的琴弹得可好?”“好,自然是好,能教出离儿这样徒弟的人,又岂是无能之辈。”玄烨含笑说,望着林玉清离去的方向,透出了寒气,琴是极好,但琴中所透露出的情感……看来,当年他不告而别,也是极有原由的,也算他有自知之明。
“玉清师傅有什么不对吗?”风离注意到玄烨的眼神,担心地问,玄烨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熙儿和乐乐呢,我们回宫吧。”提起两个女儿,风离完全放松地道:“她们两个闹了一天了,早就累坏了,现在正在房里睡得正香。我想要不让她们在贝勒府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宫吧。”
玄烨点头道:“就依离儿说的。让冰清和星雨留下照看就是。”
风离更无异议,玄烨回头道:“老四,明日待熙儿和乐乐醒了再送她们回宫,你额娘那边朕会派人去说一声。”胤禛俯首道:“儿臣遵旨。”
“有劳四爷了。”风离点头一笑,胤禛压下心头那份痛楚,敛色而道:“离妃娘娘客气了。”
玄烨握住风离的手,相携而去。
那拉氏上前一步道:“爷。”胤禛未曾看她一眼,转身而去,那拉氏握紧衣袖下的双手,她的痛,又有谁能明白。
044章
“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老夫何处宿,暖帐温炉前。
两重褐绮衾,一领花茸毡。粥熟呼不起,日高安稳眠。
是时心与身,了无闲事牵。以此度风雪,闲居来六年。
忽思远游客,复想早朝士。踏冻侵夜行,凌寒未明起。
心为身君父,身为心臣子。不得身自由,皆为心所使。
我心既知足,我身自安止。方寸语形骸,吾应不负尔。妈妈,这是白居易的诗对不对?”永熙摇着脑袋吟诗,侧头一问,正教乐涯调曲的风离道:“是,熙儿知道白居易是什么人吗?”
永熙道:“知道,白居易是唐朝一位伟大的诗人,他写的《长恨歌》《琵琶行》一直都是大家传顷的佳作。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就是出自《长恨歌》”风离笑道:“对,熙儿真聪明。”
乐涯道:“妈妈,乐乐也知道白居易的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风离亲了乐涯的脸颊道:“我们乐乐也好聪明。”乐涯窝在风离的怀里咯咯地直笑。永熙走过来坐下道:“妈妈,为什么乐乐会唱歌弹琴,熙儿就是怎么学也学不会?”风离揉着永熙的头道:“熙儿忘了,妈妈说过,人各有所长,熙儿不会唱歌弹琴,但是却会读书作诗,乐乐在这点就不及你不是吗?”乐涯也道:“是啊姐姐,你看张大人也说了,你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可比我要厉害。”永熙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心思学。”乐涯跳下去抱住永熙咯咯笑道:“还是姐姐最了解我了。”
望着女儿们那样纯真的笑颜,风离却感到压抑不住的悲哀,她还有多少日子能够看到?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她们,会是如何?还会这样开心的笑,无忧地活着吗?“妈妈,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乐涯小心翼翼地问,风离搂过她道:“乐乐,熙儿,你们要答应妈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开开心心地活着。就算有一天妈妈不在了,那也一样。”
“妈妈,为什么你突然说这些话?”永熙的话里带着哭腔,“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越说着,永熙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风离连忙抱住她道:“不是的,不是的,熙儿别难过,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们的,一直都会。”
“真的吗?”永熙泪珠就要落下地问,风离点头道:“嗯,妈妈舍不得,妈妈舍不得熙儿乐乐,所以只要能活着,妈妈都会活下去,一定会。”是在告诉永熙乐涯,也是在跟她自己说。一阵反胃,风离连忙放开永熙,干吐不止,“主子。”明空端茶而来,一看风离这样,赶紧上前,“主子你怎么了?”风离坐了下来,道:“没什么,可能是吃坏东西了吧?”“妈妈你没事吧?”永熙乐涯担心地问,明空突然与风离四目以对,风离读懂了她的意思,抚过小腹,却摇了摇头,“主子,要不让小薇过来看看吧?”“也好,你带熙儿她们去玩,我回屋里休息会儿。”
明空点点头,转对永熙乐涯道:“两位小姐,明空跟你们玩好不好?”“明姨,妈妈她……”“没事儿,等会儿小薇会给主子看看的。别瞎担心哦。”明空笑得慈祥地说,永熙和乐涯再看了风离,风离笑道:“跟明姨去玩吧,妈妈没事的。”乐涯不愿,永熙却拉了拉她的手,乐涯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永熙一块走了。明空对风离颔首,退去。
靠在榻上,风离闭目养神,血薇走了进来,道:“主子,我让给你号号脉吧。”风离点点头,伸出手,血薇看了些许,笑道:“恭喜主子,小主子都有三个多月了。”震惊地起座,风离脸色惨白,血薇发觉不对,“主子,怎么了?”风离道:“孩子是在八月十五之前的对吧?”不明,血薇却还是回道:“是啊,照日子推算,应该是从主子开始服了蒋太医开的补血助孕的药之后。”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玄烨也是再清楚不过,所以每每欢爱之后,为了怕她再受孕伤身,玄烨一直让太医给她服下避孕的药,直到八月十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