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好像把慕清弄丢了。”房兰撇撇嘴道。
四哑看向房兰:“明明是公子把我们弄丢了!”
房兰一愣骂道:“笨蛋!”
四哑不满:“你现在能找到回去的路吗?不能吧!很好!我告诉你,我也找不到,所以是公子把我们弄丢了。”
慕清走近的时候听到四哑说的话时,笑了起来,然后走到摊位前买了河灯要来了笔才走了过去,那两个人已经耸拉着脑袋望着人群像是能看到自己一般。
“今年都想许什么愿?”
慕清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顿时两人双眼明亮的看向了他,也没问慕清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拿过了河灯就开始写自己的心愿。
慕清看着自己手中的河灯,像是犹豫了许久一般,才提笔在上面写了起来,放下笔的时候,慕清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来到了河边,将河灯放入了河中,见着刚放下去的河灯在河面打了几个圈后顺着河流慢慢的飘走,慕清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今天我不希望自己的运气那么好,这河灯若是沉了,该多好。”
“公子,你都为王爷许了什么愿?”四哑问道。
慕清一笑有些哑然:“怎的就觉得我是为他许的?”
四哑皱了皱眉理所当然的道:“你们两个不都是这样的吗?”
慕清一怔,随即抬手摸了摸四哑的头:“我是许了,但这一次……并不是什么好的愿望。”
“许愿还能许不好的?”四哑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
慕清只是道:“回去了吧。”
他只愿——席岭能忘掉自己,哪怕薄情寡义也好,亦不想他从此郁郁寡欢,甚至在河灯上写下“若有来生,永不相见。”待席岭回来,他定然早已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下辈子始终与席岭交错,有道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那不如不见为好。
如今的雪国已经将锦国逼至边界,隔着一条河,两方军队各自在五百里外搭营,涉及河道,自然炮车是最好的武器,此时的锦国自然比不过雪国,但雪国也不敢有所松懈。
“王爷,锦国的皇帝亲征,此时的锦国王宫已然空壳,若是我们借机暗中派兵打入锦国,那么锦国定是错所不及,内忧外患。”
听罢瞿尤的话,徐平涵顿时嗤之以鼻:“我们行军打仗之人怎可做如此卑鄙之事!打仗自然要堂堂正正,先礼后兵!”
瞿尤闻言笑了起来:“徐平涵,活该你就是个有头无脑的笨蛋!我是读书人,不讲你们打仗的那一套,我只知道兵者诡道,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我说的方法能让雪国更快的得胜,王爷觉得呢?”
“急进不可取,但也不排除,只是南祁骁勇善战,诡计多端,你能想到的方法,自然他也不会忽略,所以……还是再等等,现在先以守为主,他们现在也不敢冒然攻打。”席岭说完又道:“今晚你们都好好休息。”
徐平涵对于瞿尤刚刚的一番言论还不屑于心,自然离开后也没个瞿尤一个睁眼,瞿尤在他身后无奈的笑了笑走上前:“怎么?气我骂你?”
徐平涵“嗤”笑道:“我一介武夫怎敢跟你生气,到头来还不是自讨苦吃。”
听徐平涵所言,瞿尤忍不住想要揉揉徐平涵的头,但终究是忍住,抬起的手一收放到了嘴边假意咳嗽了后道:“兵法有云,兵不厌诈,我不过是个谋士。”
徐平涵不屑的看了一眼瞿尤:“纸上谈兵!”
见徐平涵快步离去,留下瞿尤还站在门前无力的叹气:“唉……这个榆木脑袋。”
“徐平涵为人正直,自然是看不惯了。”席岭的声音响起。
瞿尤摇头:“所以我才不放心跟着过来,他这样,总是会吃亏的,战场之上,说不定就丢了性命。”
过了一会儿瞿尤才道:“王爷今晚去见故人,怕是也要多加小心,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席岭看向瞿尤,随后道:“说你是人精,确不为过。”
瞿尤笑道:“王爷过奖。”
作者有话要说:
☆、52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前往山顶的路中总是少不了虫鸣,马蹄声在夜晚被格外放大,与夜晚的静默格格不入。架马缓行在小道上的席岭到达约定的地点时,那人已经在了,骑着匹黑马在断崖边,那束起的发在微风中飘动着,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很朦胧。
听到席岭到来的声音时那人就开口了:“本王可不认为与你有什么好聊的。”
席岭翻身下马:“有。”
那人嗤笑一声后道:“是么?本王跟你有什么交集。”
“南罗。”席岭说道:“这个理由够吗?”
那人在听到南罗时,整个人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席岭:“他与你说过什么?”
席岭不慌不乱的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吗?南祁。”
下山后回到军营的南祁就听到了慕臻想离开的消息,若是曾经,他定是会笑的嗜血不饶慕臻的性命,换作如今,他只是平静的道:“走了便走了吧,难不成还要本王留他?”
“王,可是这慕臻有设计图……”
“呵。”南祁不屑的笑道:“那又如何?他手中的王牌已经在雪国眼中成了废物,人在哪里?”
“在帐篷内等候王多时了。”
南祁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将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慕臻见到他的时候没有行礼,自然南祁也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一双眼锐利的打量着慕臻,慕臻挺直的站着任由南祁打量,表情不卑不亢。
南祁坐下后道:“想好了?如今你一离开,就意味着锦国再无你的容身之地,想来你也回不了雪国了。”
慕臻听罢,目光有些哀伤,许久后叹了口气:“我慕臻讲究诚信,这设计图说了会拱手让于锦国便会这样做,这上半张的设计图内有下半张没有的武器,会一分为二并不代表上半张不及下半张。”
南祁笑着看向慕臻:“既然如此,为何你要走?”
慕臻将设计图拿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才道:“自林家灭门,我便陷入了不断的复仇之中,甚至……赔上了儿子健康的一生,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到我死的那天膝下连一个送终的人也没有,我的可悲并不在于雪国,而如清儿所说,若是我甘于过着平凡的日子,慕家也就不会如此。”
“依着你的性子,不会因为慕清的一句话而动摇。”南祁道。
慕臻点点头也不避讳的道:“对,林家与慕家已经不再,若是我不苟且偷生,那么留着为他们上香的人也没有了,甚至……连我的儿子也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雪国的皇帝就是看在清儿的面上也会饶我一命。”
南祁食指敲击桌面的动作猛地停下:“你说慕清死了?”
慕臻离开后留下了设计图,南祁拿着设计图走到了烛台前,将之点着,看着火一点点的吞噬着设计图,南祁的笑声愈来愈大……
“席岭啊,席岭,你终究还是落得跟我同一个天人相隔的下场!”
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初夏的天气其实是很舒服的,慕清的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下地行走,即使刚刚还睁着眼在听人说话,下一刻连自己都不知怎么睡了过去,等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为了避免四哑与管家起疑,席岭将慕清接到了宫中生活。
便是在这样温暖的天气里,慕清全身都冰冷的像是冰块一般,裹着毛毯躺在院内,全身沐浴在阳光下,慕清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脸更是苍白的像一张纸,他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