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并不难猜。”慕清说道:“还是你把我想的太笨了?”
席岭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迎来慕清的笑声,两人惬意的散步回了王府。
接下来的几天,王府的气氛都很沉闷,徐平涵前往寒潭镇,瞿尤主动请缨,与锦国的战事就这么打响了……
慕清每日连吃饭都没看见席岭,等到很晚,也没听管家说席岭回来了,第二日起的很早也没见到席岭,问起管家,管家就是说王爷这几日与皇上商议战事,晚上回来怕吵醒慕清就在书房睡的。
慕清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不安开始越发阔大,想来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如今看来,只可能关乎自己父亲,锦国敢这么快开战,定是慕臻已经完成了设计图上的武器,慕清没想到的是慕臻的动作会那么快。
一旦有了这些武器的锦国,对雪国而言无疑是噩耗,甚至……雪国若找不出对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城镇沦陷,手无还击之力。
“公子,很晚了,睡吧。”四哑见慕清站在前院看着王府的大门,不由上前劝道。
慕清摇摇头对四哑道:“你去吧,我想等席岭回来。”
四哑皱着眉头:“公子!若是你在这个时间段病倒,王爷便还要分心来照顾你,你又想到这一层了吗?”
慕清一怔,看向四哑,许久后才道:“是我疏忽了。”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越是见不到席岭,心里的不安就越是阔大到一种恐惧的程度,甚至心思向来单纯的四哑此时比他还要顾全大局,慕清叹了口气:“我回书房去等,这样你就安心去睡了吧。”
四哑一听看向慕清:“那我看你进了书房,我才去睡。”
慕清只好点头:“好。”
“公子,这里有王爷回来在书房过的时候留下的被子,还有……”
四哑嘴上说个不停,慕清开口打断了四哑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那我去睡了。”四哑说到。
“嗯,好。”慕清对四哑笑了笑。
这一夜……席岭没有回王府,慕清就这么在书房等了一夜,直到书房的烛燃尽,流了一夜的烛泪。
天色见亮,慕清一脸疲惫的躺到床上,人刚刚躺下闭眼快要睡去,屋内的房门便被打开,慕清实在太累也不想睁眼,不一会儿就被人抱在了怀中,慕清整个身形一怔,就感觉抱住自己的那人在自己颈间蹭了蹭。
“席岭……”慕清感受到席岭的气息时有些失神。
席岭将慕清紧紧抱住:“管家说你等了我一晚。”
慕清翻过身将席岭回抱住:“你定是一晚没睡,好好睡吧。”
席岭点点头,摸了摸慕清的头:“那你也睡,不要多想,等睡醒后就告诉你。”
慕清一怔,席岭竟然能猜到自己心中的担忧,那种不安慢慢有些消散,慕清对席岭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43
慕清端过晾了一会儿的汤,先是自己尝了尝,不烫口后,才将它端到了席岭面前:“喝些汤再吃饭吧。”
席岭就着端过来的汤喝了一口。
这几日,席岭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见他吃的香,慕清的胃口也好了许多,时不时为席岭夹上一两筷的菜,一顿饭吃的很是轻松。
席岭眼下一片青黑,但至少没有太憔悴,饭后与慕清漫步在后院的花园石板路上慢步着,暖光照射得人暖洋洋的,吃饱之后就有了困意。
“寒潭镇已经失陷,瞿尤今早来报,他们到了渠县。”
慕清一听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道:“若是我们有设计图的上半张,那么……赢锦国是没问题的。”
席岭听罢摇摇头:“坏便坏在,席岭命人临摹下来的那张图与原图一同被萱宁盗走了。”
慕清垂下眼帘:“已无胜算。”
席岭抬手揉了揉额角,慕清见状道:“去水榭吧,你这么多日未曾好好歇息了。”
“睡不着。”席岭道。
慕清笑了起来:“总是有解决办法的,你这样头疼不过是在折磨自己,不休息好,又怎么有办法?”
席岭仍是摇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昨日房兰便回来了,今早要跟我过来的,被席赢拦下了。”
慕清点点头:“这段时间,房兰还是不要乱走为妙,你明日还要进宫,我随你一同去罢。”
朝中没了瞿尤与徐平涵,其他大臣虽是衷心,但始终不及瞿尤徐平涵,自然为席赢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退朝后,留了慕清与席岭两人,三人漫步在宫中的花园小路上,不少宫人经过都对他们行礼后又匆匆离去,有些鸟儿在低空盘旋片刻后飞走,此时的皇宫一切都显得格外惬意。
神游在外的慕清被小石头磕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只手就横在了面前将自己稳住,抬眼就对上了席岭有些无奈的目光,于是对他笑了起来。
“三皇弟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席赢先打开了话匣。
慕清摇摇头:“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
“让我猜猜?”席赢却道:“是为了慕臻。”
不带一丝疑问的猜测,让慕清有些怔愣,随即也老实的点头,刚刚在朝堂之上,有大臣说出了林家设计图之事,不外乎是这次战役中有许多武器出现,做工精巧,威力不可小觑,有人请旨要重新调查慕家之事,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能知道当年林家的千金就是慕臻的妻子,不过最后被席赢三言两语的带过了。
“在世人眼中,慕家已经不复存在,慕臻与慕清两人已经在断头台上身首两地,那些个人不过是捕风捉影,怀疑慕家与锦国私通罢了,毕竟慕家可是背负了勾结丞相密谋造反之罪,如今再起风波,这慕家逆贼的名是坐实了而已。”席赢说的云淡风轻,却不顾当场便有个慕家人,笑了起来对慕清挑挑眉:“你很介意?”
慕清嗤笑道:“介意又如何?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这个官还是个皇帝,慕家已经千疮百孔,现在多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也无妨了。”
“是不是莫须有,只有你自己清楚了。”席赢说着看向席岭:“对吗?”
席岭在一旁皱起了眉,慕清却坦然道:“是慕清用词不当。”
话音一落,席赢与席岭皆是一愣,慕清继而道:“爹现在的确是帮了锦国,这是勾结没错,而爹说自己是雪国人,却又帮他国侵犯雪国,这是逆贼也不错。”慕清说着顿了顿又道:“那么皇上不是应该将逆贼之子关入牢中吗?”
此话一出,席赢目光一凌看向慕清:“你这是在赌朕不会吗?”
席岭抓住慕清的手,将慕清挡在了自己身后:“席赢,他不过是气话。”
气氛僵持不下,过了许久,席赢才叹了口气道了句“罢了”迈步而去。
留下慕清与席岭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两人在花园中静默了一会儿,慕清将额头抵在了席岭的背上:“席岭,我做不到,即使自己的父亲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听见有人说他不是,我还是要维护他。”
“那是你的父亲,你做不出抉择,但力所能及的事便是让他回头。”
慕清与席岭就在宫中住了下来,那日的事情,三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徐平涵到达渠县之后与步步紧逼的锦国开战,第一场战役便给雪国带来了喜讯,此战将锦国逼退出了五百里,这让雪国原本的阴霾看见了一点微光,但始终也只是五百里,唯有在战场上的人知道这五百里是多少战士鲜血换来的。
比起席赢与席岭,慕清至少还有闲暇得以喘气,这日慕清从王府给情花树浇了水后回到皇宫,走在长长的宫墙内,愈发觉得压抑,清脆的声音响起时将慕清的思绪拉了回来。
“慕清。”房兰站在不远处对慕清笑着。
房兰这一去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端庄的站在慕清面前,脸上的笑容是真挚到有些刺疼慕清的眼睛。
“我猜到你会走这条路的,我都等了你好久了。”说话间的房兰小跑着来到了慕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