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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里的距离,费逸寒仅仅用了四分钟。这速度让人咂舌,可见他心急火燎的程度。
顶着满头大汗,费逸寒直奔别墅大厅。
“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低沉不改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急迫。
“下午……下午有位小姐自称是艾小姐的朋友,到别墅来找艾小姐,我看她样子不像个坏人,就让她进来在客厅里等。然后我就上楼去叫艾小姐,叫了半天没人答应,当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艾小姐晕倒在房间里,然后我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忙脚乱地奔下楼想给杜医生打电话。就在这时,那位陌生的小姐冲上楼,她的力气好大,背上艾小姐就往外跑,然后搭上一辆银灰色的汽车离开了。先生,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太疏忽了,我不该随随便便让陌生人进来的。要是艾小姐出了什么事……不会的……不会的,艾小姐人那么好,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秦嫂自责着、懊恼着、担忧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流着。
费逸寒一言不发,深邃的黑眸下翻涌着不平静。
她说不喜 欢'炫。书。网'像犯人一样被看管着,所以他撤走了别墅里的手下。加上近来定婚风波的平息,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却没料到有人胆敢公然到他的别墅抢走他最心爱的女人!
究竟是谁?!
费逸寒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客厅的石柱上,怒气可见。
“夜叉,发生了什么事?”匆忙赶到的齐飞皱眉问。
费逸寒转过身,像一只盛怒的雄狮,幽森的黑眸发出嗜血的红光,“去查,是谁带走了艾思语?碍事者,杀!”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暴风雨的前奏(3)
消毒水味道,刺激了艾思语的嗅觉,于是她幽幽转醒。
朦朦胧胧的,仿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窗、还有白色的门,就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是白色的。
以为是梦境,她使劲地咬了咬嘴唇,痛感传来,她才确定自己是清醒的。眨了眨眼睛,逐渐清晰的视线里依旧看不到熟悉的水晶吊灯,也闻不到实木家具的味道,显然这里并不是费逸寒的别墅。
那会是哪里?
艾思语想支起身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手背上还插着吊瓶的针头。
这时,门开了。
“思语你醒啦?”来人问。
艾思语回头望去,见来人高高瘦瘦,留着一头率性的“小男士”,她惊呼出声:“怡洁!”
“还记得我哦?”宋怡洁笑着冲艾思语眨眨眼睛,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
“这里是哪里?”艾思语疑惑地问。
“还用问,一看就知道,医院。”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的?”艾思语皱起秀眉,更加疑惑了。
“你昏倒了,当然要来医院。”
“我昏倒了?”听了宋怡洁的话,艾思语第一个反应便是紧张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别摸了,宝宝还在呢!”宋怡洁说。
闻言,艾思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很爱那个男人!”宋怡洁笃定地说。
艾思语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宋怡洁。
“所有的事情我都听季羽墨说了。”宋怡洁将艾思语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紧紧地握着:“思语对不起,原谅我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她才了解到当初艾思语急迫地打来电话让她把护照和钱送到离山教堂的真实原因。
艾思语不解地摇了摇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宋怡洁会这样说。
“思语,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该怎么办?”宋怡洁的这句话意味深长。艾思语自然明白宋怡洁的意思,曾经她也忧虑过同样的问题:如果恢复了记忆,发现那位季先生才是自己昔日的爱人,又该情何以堪?
“或许羽墨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但是我也不认为那位姓费的先生适合你!我花了很多功夫,动用了在记者界大量的人脉关系调查,发现他是个背景极为复杂的危险男人。这个暂且不论,仅仅是他对女人的态度,我就相当看不惯!徐家二小姐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思语,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宋怡洁不觉加重了语气。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艾思语笑着摇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思语,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是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宋怡洁眼神中流露着对好友最真挚的关心。
“我明白,怡洁,谢谢你!”艾思语温和地对她笑。
“不后悔?”宋怡洁皱眉问。
“嗯!”艾思语无比坚定地点头。
人就是这样,真相大白之前,总是不顾一切地抓住一丝空隙,偏执地去相信美好。
爱之深,避之切。
沉吟片刻,宋怡洁说:“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记住有我。”
“怡洁……谢谢!”宋怡洁的话让艾思语的心窝泛起一股暖流。
病房门外,一个身穿白色针织开衫,模样俊秀的男子,手里握着缴费单默默地站在原地。
刚刚病房里两个女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耳里。
没有机会了是吗?
他颓然地倚着冰冷的墙壁问自己。
不!
他用力摇着头。
不能就这样把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不到绝望的那一刻,他绝不轻言放弃!他可以失去所有,但唯独不能失去她,失去自己的爱情。
澄澈的眸中泛着坚定的光芒,他调整呼吸,换上一幅轻松的表情推开了病房门。
“思语。”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季先生?”视线越过宋怡洁的柳肩,艾思语看到了季羽墨。
一如往昔,他看上去温文不改。或许碍于上次季鹏泽的阴影,艾思语忍不住偷偷地瞥了一眼门外,细心的季羽墨自然捕捉到了她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放心吧思语,没有其他人了。上一次……对不起!”季羽墨充满愧疚地说。
“呵呵……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艾思语笑着摇摇头。
错不在季羽墨,真正需要道歉的是他那位出言不逊的父亲。
“喂喂喂,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哦,完全把我视作空气,既然这样,那空气自然流通好了!”宋怡洁佯怒着放开艾思语的手,擦过季羽墨的肩,离开了病房,把白色的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无论出于私心还是交情,从内心深处来说,宋怡洁是力挺季羽墨的。虽然他有着一位古板专制的父亲,但他对艾思语的爱可谓无人能及的。
羽墨,但愿你还有机会。
宋怡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
“我……”一阵尴尬的静谧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开了口。
对视而笑,季羽墨再度开口,“跟我去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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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大学。天空高远而开阔,好似泸沽湖里那一汪清澈瓦蓝的湖水。
艾思语和季羽墨并肩走在风景如画的校园里,感觉是如此美好而熟悉。
来到和平广场,一群群白鸽,或觅食,或梳羽,或展翅飞翔,让艾思语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哪,好多白鸽!”
她仰着头像个好奇的孩子,忘情地追逐在白鸽之间。如墨的青丝随风飞舞,这画面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只有他们二人的浪漫温情。
季羽墨痴痴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如雪姬一般纯净的女子,此刻他多么渴望自己就是赤炎。
曾经,他是。
现在,却不是。
未来,他希望是。
“思语,找回记忆,好吗?”季羽墨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艾思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艾思语惊慌失措。
“季先生……”她试着挣脱他的拥抱。
“别动,让我就这样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柔和的声音充满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