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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第2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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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晚晴想说不要,却知道说了也没用。如果孙大夫来诊治,发现她身中寒毒,再加上胡天来禀报昨晚的事,以段喻寒的聪明,自然会明白一切。纵使他不忍杀她,恐怕她也再无机会报仇。

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制服他。窗外没来由的骤然间响起隆隆的雷声,瞬息间大雨倾盆而下,哗哗的雨声沉闷的打在她心上。望外看去,只看到昔日明艳粉嫩的茜纱窗,颜色竟有些败旧。如果上天注定要很快夺去她的生命,她绝不会让他逍遥人间。曾经至死不渝的爱,终经不起浓烈的恨意,被一点点磨去,就如那茜纱经历太多的日晒雨淋终将褪色。

此刻在他怀里,她只要一指之力,就可能轻易的点中他的穴。云门穴,他锁骨下窝的凹陷处,离她的右手最近。

杀人者必须付出代价。她忍着寒热齐攻的煎熬,慢慢将内力凝结到右手食指尖,极慢极慢的戳向他的云门穴。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司马晚晴陡然间的肌肉僵硬,段喻寒比谁都敏锐的感受到。怀里的她望着窗外,脸泛红晕,嘴角凝着一丝坚定,竟是压倒桃花的惊艳。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无形杀气直直的向他逼过来,逼得他避无可避,心抽搐的痛。

他聪慧绝伦的妻,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事。她手指的目标是云门穴,他知道。她是要制住他,问他个一清二楚,还是真的要他的命?

一瞬间,心痛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心脏处的针奇异的动了一下,针尖毫不留情的刺在心间,尖锐的痛仿佛要活生生的把他撕裂成两半。随即,这锥心夺魄的痛从那一点迅速蔓延至全身。以他的坚韧,还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只是,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所以司马晚晴完全没有察觉这些。

今时今日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为了救她,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是他,亲手毁了她的幸福。蓦然回首,扪心自问,有没有后悔那样的作为,他还是会顽固的说不后悔。报仇他绝不后悔,只是他欠她的,该怎么还?用他的命吗?

望着司马晚晴倚在怀里柔弱的模样,他明知道她是假装的,还是心动不已。

此时,他不会戳穿彼此间的虚伪面具。一旦彼此说破,她对他将只有冰冷和仇恨。即便他不惜任何代价,来求得她的原谅,只怕也不可能了。暂时的温存是假象,他明明知道,也不忍破坏这虚伪的美好。

她的指头毫不犹豫的戳中他云门穴,指尖却蓦地一滑。段喻寒好像不经意的侧了一下身,刚好将她指尖凝聚的力量完全卸在一边。就如你使劲全力去抓一个球,可球刚好擦边而过,就算你有再大的力气也施展不到那球上。

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刹那间,懊恼、痛恨、沮丧,诸般情绪一股脑儿将她整个淹没。体内寒热交加的痛苦愈演愈烈,她再也支持不住。晕睡中的她,眉梢浓浓的哀怨怎么也化不开。

窗外,大雨渐渐停了,顺着屋檐数道雨水如飞般滑落。透过茜纱窗看去,滞涩黯淡的红背后交织着滴滴迷蒙的雨水,整个烈云牧场笼罩在一片混沌中。

第三十七章 生死一线(上)

第三十七章生死一线(上)

不知多久,司马晚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身边悄声说话,又有手搭在自己的左手脉搏上。她努力想醒过来,可就如梦魇般,陷入无底的旋涡中,怎么也爬不上岸。

隐约,有人在她前胸任脉交接处的檀中穴一点。虽只是一指之力,但那缕真气瞬间抵达心头的轻微刺痛让她陡然间一片清明,倏地惊醒。

她躺在床上,段喻寒的手从她胸前拿开。他的黑眸深邃无底,没有任何光亮在里面,像是无尽的黑暗,却平静得异常。他没有说话,默默起身让床边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过来。那黑眸、那沉默仿佛暴风雨前的暂时宁静,空气中的凝重的气氛压得她呼吸有点困难。一点点的,心一寸寸下沉。他知道她发现真相了?

她迅速环视房里,过来给自己把脉的想必就是孙大夫。不知自己昏睡中,他看出了什么。那边站着的人,更让她吃惊,居然是胡天。胡天已把昨晚的事向段喻寒说了?

她神色间的不安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段喻寒尽收眼底。刚才胡天跟他汇报了昨晚的事,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司马晚晴昨夜的失踪,两件事太过巧合。只是胡天说昨夜去他府上的有两女一男。如果说其中一个是司马晚晴,那另外两个又是什么人?难道其中一个是巴摩克?

昨夜猎犬追寻迷鹿香而去,明明是一路到静斋,然后到牧场外碰到司马晚晴和巴摩克。如果说司马晚晴换了夜行衣出去,她又是怎么换回原先熏香的衣服?段喻寒越想,个中疑团越多。

司马晚晴见孙大夫在认真把脉,心中一动,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借此扰乱脉搏的跳动。

孙大夫脸色越来越慎重,越来越惊讶,终于起身向段喻寒回禀,“夫人脉息紊乱,全无规律可循。体内有几股真气郁结混乱,互不相容,所以才会脸色发红而皮肤冰冷。依在下诊断,恐怕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至。”这个孙大夫也算有点本事,居然诊断出她体内有几股真气的纠葛。但他还是被司马晚晴愚弄了。

她默默舒了口气,没让他看出寒毒是万幸。胡天不能确定昨夜那人就是她,段喻寒也不能确定她知晓真相。只要她和他没有正面起冲突,只要她暂时不死,她还是有机会偷袭段喻寒的。

胡天也呆了。刚才向段喻寒禀告昨晚的事,他把其中一个女子中玄冰之毒的事瞒下没说。万一那女子真是司马晚晴,她真的因玄冰之毒死了。段喻寒恐怕势必要杀了他,他可不敢随便乱说话。

他刚才见司马晚晴病恹恹的卧床不起,十分怀疑她就是昨晚中毒的人,正庆幸自己没有把所有事都对段喻寒汇报。他只在奇怪,她中毒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如今听了孙大夫的诊断,倒迷糊了。

段喻寒却是立刻想起前些日子在温泉时,司马晚晴也是真气乱窜,险些走火入魔。难道说她想报仇,加紧练功,才会这样?

胡天见司马晚晴的情况如此,留下来也没意思,连忙告退。段喻寒也不留他,只是过来用掌心贴着司马晚晴的掌心,略微运功,感受她体内的气息如何。他眉头微皱,她体内的气息和那次在温泉时不同,上次是真气动荡不安,这次却是气息浑然不通。体内真气郁结不畅,是武学之大忌,轻则瘫痪,重则丧命,她怎会如此严重。

“夫人的病非药物能医,在下以为,必须以内功深厚之人帮夫人导气归源才是。”孙大夫提出自己的见解。他说的似乎有理,却又是套话。司马晚晴别过脸去,她不知道段喻寒是否相信孙大夫的话,她也不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段喻寒看她的举动,胸臆间的刺痛越来越厉害。只是,他无法分辨是那根针在作怪,还是心碎她的冷漠。

他默不作声,掌心的真气缓缓加强,要逼入她体内。他的内力却和她体内雄浑的寒气、厚重的热力僵持不下。他有点讶异,上次不是这样的。

心窝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撩拨着,司马晚晴忽然鼻子一酸。他知道些什么?他还是要救她?如果不曾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会是彼此一生最珍爱最亲密的人啊。

段喻寒松开她的手,拿了枕下的绢帕轻轻拭去她幽长睫毛下溢出的泪水。她不敢睁眼,生怕一睁开,泪水越发要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她发过誓,永远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为什么仍然要为彼此悲哀?理智的清醒,依然遏止不住感情的汹涌。

质地轻柔的绢帕拂过她的双眼,那一刻,她听到他内心的叹息,沉重而无奈。她勉强控制住悸动,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却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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