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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2 / 2)

而这时身穿亮晃晃的银色盔甲,奉旨出行的宫廷骑兵队,才刚刚抵达驸马府的大门外……

◆◇◆

泰塔尔历三一一年,戈梅尔平原烽烟再起,已沉寂了近二十多年的泰塔尔帝国举兵攻打桑特拉,战争最终以泰塔尔大胜而告终。

其后泰塔尔王着令桑特拉王即日让位太子,奉上无数金银珠宝为惩罚,并命其献上在诸国素有美名的桑特拉公主,随即志得意满的泰塔尔军相继退兵,结束了历时十天的争战,史称‘女祸之乱’。

史传曰:桑特拉公主的未婚夫,因忧伤过度醉酒点燃了府邸而葬身火海,而桑特拉公主在嫁入泰塔尔不足三个月,即病猝于宫中。

第六章

漆黑的夜,万籁俱寂。

夜空仿佛一块华丽的蓝色丝绒,点点星子似璀璨的钻石点缀其中。明媚的皓月,清爽的晚风,摇曳的垂柳,馨香的百花园,以及那波光粼粼的碧湖,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又宁静的夜之景……

只可惜,这份宁静与美景,却在不久后,被一阵不和谐的狼嚎,给破坏殚尽。

“死了……呵呵!才三个月而已,竟然就死了……阿伊纱啊阿伊纱,那些个虚无飘渺的名与利,真值得你用生命去交换吗?值得吗?愚蠢的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阿宬踉踉跄跄坐位于湖畔石亭内的长椅上,一手持着银制的酒杯,一手拎着银制的酒壶,从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变成声嘶力竭的狂吼大叫。

“笨女人……咕咚咚……笨女人……呃!”软软地半依在石桌边,拎着酒壶的手抬过头顶,阿宬仰头对着壶嘴不断灌着酒,嘴里不时的嘀咕两声,还不时的打个酒嗝。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站在不远处的石桥上望着在亭内时而张牙舞爪对月狂吼,时而拎着酒壶不停灌酒的阿宬,德斯特双手插入袖中,冷冷的道。

“从早上收到消息后,就一直喝到现在。”站在德斯特身后半步的艾斯纳,轻声答道。

“是谁口风不严泄漏了消息?”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德斯特语气阴森的道。

“这……是公子早上出府,在街上无意中听到的。”艾斯纳偷偷瞄了面色阴沉的德斯特一眼,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

“出府?我不是让你们看紧他,别让他随意离开的吗?”眉头紧蹙,德斯特不满的的道。

“可是殿下,您曾说过,公子是您尊贵的客人,他就等同于您的存在,他说的话就是您说的话,他的命令就是您的命令,我们哪里有资格去阻止他啊?”闻此言,艾斯纳不禁愁眉苦脸的喊冤道。

“……”哑口无言的德斯特,张口结舌半天无语。“算了,看来他也喝得差不多了,派人扶他回房休息。”

“是!”表面恭谨实则暗笑不已的艾斯纳,挥挥手召唤候在桥边的一干手下,上前扶起醉醺醺的阿宬。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啊?”瞅着缓步走下石桥的德斯特,艾斯纳慌忙追问道。

“跟去看看……”

“可是殿下,您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呢?”

“还有什么事情?商社与封地的政务,我不是都处理好了吗?”

“可是……刚刚从格兰城送抵的奏折,还需要您过目与批阅……”

“莱尔那色胚,又干什么去了?”停下脚步,德斯特怒气冲冲的道。

“二殿下他说……”

“说什么?”

“说您既没有参与战前筹备,也没有参与战后善后,甚至连中途出兵攻城,您都没有出过力,偏偏此事又是因您私心而起,不但劳民伤财,还败坏了陛下的名誉,更影响了吾国的声誉,甚至让二殿下他背上了血腥刽子手之名,为了让他备受煎熬的良心得以平复,所以他打算……”

“打算干嘛?”

“他打算外出游历,沉浸于青山碧水,如画风光之中,借此洗涤他备受伤害的幼小心灵……”

“游历?切!是猎艳之旅吧?干嘛说那么道貌岸然,色坯就是色坯,狗永远改不了吃屎。还有什么备受煎熬的良心?他有良心吗?他的良心不早就被狗叼走了吗?真是的……”

德斯特气乎乎的转身重新走上桥,虽然嘴里依然是咒骂个不停,可他还是乖乖的转道回书房,准备处理那些个让人头痛的奏折文章。

唉!谁让他欠他的呢?

◆◇◆

房间内清烟袅袅,淡淡的沉香透过花纹古拙的镂空白玉炉冉冉向四周散发,醉人的馨香,是如此的沁人心扉,缭绕不散。

一脸阴翳的德斯特,斜倚在紫檀雕花鎏金躺椅上,一手拎着白玉酒壶,—手捏着夜光杯,忽而自斟自饮,忽而若有深思的盯着侧卧在床榻上的背影,眉宇间泛起一抹淡淡的愁绪。

虽说沉浸于醉生梦死的阿宬让他手足无措怜惜万分,可渐渐清醒恢复常态的阿宬却更让他寝食难安日夜不宁。

忧心重重的德斯特,担心得知阿伊纱死讯深受打击的阿宬会就此启程返国,从此再也不愿踏上这片伤心之地。

更何况,据他近些日子收到的消息表明,阿宬在紫宸的老家似乎出了事故,生恐刚遭情伤即遇家变的阿宬就此沉沦,德斯特决定隐瞒一切,等阿宬心情平复了以后再说。

除了此事外,最让德斯特坐卧不宁的就是,他与阿宬的关系至今依旧原地踏步毫无进展。阿宬为情所苦终日醉酒狂哭,而同样为情所扰的他,却只能跟在旁边陪醉陪哭。

其实德斯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没有其它的诱因,他与阿宬的关系最终也只能停留在贴心兄弟这一层,再无其它发展的可能性。

他们就好象那两条平行线,若是不去改变它们,无论是经过几千、几万年它们永远也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天。感情也同样,若是说不出口,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也就更无从知道。

无意让自己后半辈子在悔恨中渡过的德斯特准备主动出击,他垂下眼帘略微有些犹豫的瞅着放置在紫檀木条案之上巴掌大小精美的玉匣,怔怔的出神。

终于下了某种决心,德斯特坐起身抬手一口饮尽杯中酒,随手放下手中的壶与杯,拿起了置于案上的玉匣。

打开玉匣,只见一株七瓣花朵的长叶植物静静的躺在其中,此株名唤七色迷情草,顾名思义,其七片花瓣颜色各异,之所以称其为草而不是花,是因其叶大花小,看起来更像一株草。

至于‘迷情’的由来,则是因具具有兴奋,冲动,迷幻,妄想,催情的作用,简单地说七色迷情草可以说是上等的春药原料,它既可以制丸、磨粉,也可以煮水,熬膏……不但无色无味,更无任何副作用,可谓是房中秘药之圣品。

服用者不但会春情勃发,更重要的是服用者在醉梦中还能保持一定的神志,事后还绝对不会发觉任何异样,哪怕他是举世无双的神医也同样是毫无听觉。

下定决心的德斯特用力折断七色迷情草的根茎,起身将掐成几段的根茎投进白玉香炉之内,直到空气中缭绕的清烟渐渐变成淡淡的紫色烟雾后,他才转身抬手撩开垂落的重重绛色罗帐,向内间精致宽大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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