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王爷冷哼一声:“莫计较?本网怕是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知好歹。”
君怜笑起来:“好啦好啦,六哥,我就知道你这脾气。不过,说来也奇怪,今日阿古的脾性倒变了不少,一下子收敛了不少。”
珉王爷眉毛微挑,坐起身来:“脾性变了不少?他若真是收敛,也不会问出这般的话。”
君怜皱起眉头:“可是,六哥不知,这阿古真真变了不少,若是说因为那方面的原因,听着未免有些牵强。哪有人轻易改变自己的脾性。”
“那方面的原因?这是甚话?”珉王爷接过她的话茬,忽而追问起来,语调甚是无意。
君怜一顿,自知说漏了嘴,心下一转,她抬眼笑了笑:“她只是说自己意识到以往过于冲撞,如今会时时提点自己。”
珉王爷站起身,又是冷哼一声,不再多加追问,只是略略蹙眉问道:“阿怜,你今日可去过之兮那处?他的咳嗽病可好些?”
君怜闻言便随着站起身,轻轻叹气:“六哥你也知道我这身的医术本就是夏公子传授,几次替他把脉都察觉不出异样,然而那病不曾减轻半分。平日尚且还好,只是到了晚间,大抵因为这荒地的寒气,他那咳嗽便有一下没一下,蹭在我心头上也觉得难受。”
珉王爷默了片刻,突而一掌拍于桌上:“奈何本王对医术不懂丝毫!”
君怜吓一跳,赶忙上前一步:“六哥,你且莫再想了。你刚施完针,别乱了真气。之兮哥哥那处的病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世上谁都希望多活几日,你且放心。我相信他自有法子。”
珉王爷长袖微动,回身坐于塌上,抬眼看君怜,略略有些歉意:“阿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堂堂公主居然在军中行医,若是让皇上知道,大概又得狠狠批本王一顿。”
君怜抿嘴,笑道:“六哥说甚话呢,当初是我自己硬要来,与你何干?这军中生活虽是艰苦,然而若是能日日见上一面夏公子,阿怜也承受了。”
珉王爷微冷的脸上出了笑意:“你啊,现在倒越发不懂得害羞了。一个姑娘家,怎的说这般的话?”
君怜撇撇嘴:“阿怜只是说实话罢了。除非夏公子断然拒绝,否则阿怜这辈子都缠着了。”
后头,君怜面上出了几分困惑:“只是阿怜不懂为何不带其他军医?只要阿怜一人?伤员一多,阿怜还真忙不过来。”
珉王爷面上冷淡下来,唇角出了几分狠色,带着隐隐的怒气:“其他军医?哼,那军医都是曹柄所选,难保有差池。若非之兮提醒,本王还未曾料到。这军中之事,以军医的身份越发有利于探听。曹柄还不是想利用这机会,摆弄权术。如今朝上少了之兮,大概也是他一手遮天。好在千万兵马尚且还未在他手里。”
“那倘若君怜此番不同行呢?那岂非非另选不可?”
珉王爷唇色血红,映出几分妖治:“本王且问过之兮,他却道与本王,不会有其他选择。”
午后,钟沁回忆起方才的情形,心有余悸,却仍旧掩盖不住心里的不平。
在帐内又翻了几页的书,草草地撩了几眼,就看不下去了,于是,干脆去了操练场。
她是大大方方地去的,如今再怎般逃避也不是法子,她本性虽然偏于安宁,倒也不是没有爽朗的时刻,只是如今这氛围,委实难以一下子适应,是故本想着以安分来逃避众人的视线,想不然是错了路子。
正是下午,天气并非凉爽,若是不大动,倒也不会出汗,只是操练场上提着大刀,一声一声哼哈的,一下子热烈了气氛。
钟沁一眼就看到了前一排的阿彪阿虎,她在不远处站定,看着的一招一式,心里不由地提点了下,能记一点是一点,如今是不用临时抱佛脚不行了。
她看的甚是出神,冷不防被人敲了一下肩膀,对方力气好生大,一下子让她觉得微疼,这一疼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头,这一回头就碰着对方带着笑意的话语。
“诶,阿古,你站着做甚呢?方才瞧你看着这般仔细,怎的,伤还没好就忍不住了?”
此人一身戎装,一身军服,钟沁眼下一下子断定,此人的身份在军队里定是略处上头,只是对方眼间带笑,小麦黄的肌肤上一双眼睛格外清亮,大概是常年征战,一眼看去就是个健壮的小伙子。
甚好,甚好。想不然这身子的主人认识这般多的人。
钟沁后退两步,语气略略放开:“你手里还真大,敲得我生疼了。”
军中之行 第八章将军,调侃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15 本章字数:2409
那人笑起来;笑声爽朗:“欸;我说阿古;这会子你也知道疼了;上回你给我那一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钟沁脸皮动了动;这身子的主人好生胆大;额;委实是个硬女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回句这么让你赢了;我还真不甘心。要不;什么时候我们再比一回。上回你那剑实在是好;我不胜算倒也情有可原;要是比真功夫;我们就用拳脚;你觉得怎样?”
又来一个。
钟沁心底颤颤;比武?
“喂;你觉得怎样?”老长时间没等到钟沁的回音;那人略略心急起来;又伸手来拍钟沁。
钟沁又是后退一步;老天;再拍下去;她的肩膀可得出淤青了。
她哼哼声;抬眼看对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上会子输了我还不服气。这会子我受伤了就想着再来比一次;那我岂不是吃亏?”
那人讷讷一声;随即又道:“我当然不会乘人之危;我这不是等你伤全好了再来找你。”
钟沁看着对方底气不足中带着略略倔强;有些许小孩的脾性;她看着忍不住笑出来。
那人听着她的笑声;瞪她一眼:“怎的笑成一姑娘家一样;让人起了一身疙瘩。”说完还往一旁靠了靠。
钟沁咳一声;清清嗓子:“诶;你也老不小了;怎的这孩子脾性;好了好了;我也不多话了;你要找我比武;那就等到这仗打完了;我们再好好比一场。”
那人本是听着她那“孩子脾性”又瞪她;但听到后头时;才换下那神色;随后却是摆起脸色:“阿古;本将军命令你明日便可上战场。”
声音肃然;倒让钟沁骇了骇。
本将军?
她吸吸气;想着这人身份比自己高一点;却不然会是将军来着;额;这算得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她暗自苦笑一声;却又是后退一步;略躬身朗道:“阿古领命。”
此番却换得那将军一阵大笑;他上前又孝义市地伸手牌她的肩膀;却又让对方一闪身;手晾在半空中;遂收手自个儿摸摸鼻子;颇为无奈道:“怎的好似我手上沾了毒药似的;这般避之不及。诶;不过;方才你那揖做得还挺有模样;想来本将军的话还蛮有威慑力的。”
钟沁本以为军中之人;大抵都蕴含戾气;怎会出这般油腔滑调的;但确乎有趣儿。
她白对方一眼;没好气道:“我伤口还未全好;你手劲又那般大;被你这么一拍还不震裂。”
那将军哼哼出声;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搞得钟沁几近全身起鸡皮疙瘩;对方却大叹一声:“诶;阿古你身上又犯味了;虽说我们大男人不拘小节;但带了味儿总会觉得难受;喂;你几日不曾洗澡了?”
说着还略略用手掐住鼻子;钟沁顿时面色通红;一跺脚;本能地一拳打过去;然则对方似早知她的动作;一手便轻轻架住了她的袭击;嘴角出了几分揶揄的味儿:“嘿;阿古这回速度慢了。”
钟沁下一秒便立马缩手;她大概是头脑又昏了;人家可是堂堂一将军;怎的自个儿一个小小的士卒居然打将军;说来便是四个字成何体统。
不过;貌似这般的情形于这位将军而言乃一常事。
钟沁微微嘘气;她虽是学过跆拳道;然而学的不精;只晓得一些简单的攻和守;方才那一拳出去;实则没多加力道;
她微怒地吐出几个字“要你管”。也不知是不是这日光着实热烈;钟沁觉得浑身燥热起来;一时间;似背上爬满了细小的虫子;一点点蠕动;带起皮肤的敏感。
这家伙给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