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情绕瓮山泊 > 第24部分

第24部分(2 / 2)

皇上强压着怒气,看着他道:“朕几句话就把你唬得这般,可见你还只是个无知的孩子。此事断不会是你一人之意,一定有同谋通信之人,速速据实供明。”

此时朱天保早已吓得是魂飞魄散,就见他低着头,哆嗦着道:“这些都是家父同戴保商议,写好奏本令我来陈奏的。”

皇上听此,大怒,急令人将朱都纳及其婿戴保用九条铁链锁拿,连同朱天保一起交大理寺卿严审。随后的几日,时有奏章来报,看皇上当时的反应,想是此事又涉及到一些朝臣。一直持续到二十六日,此案才算审理完毕,卷宗亦交付皇上御批。不料皇上看到卷宗并不翻阅,而是对来人怒道:“还需定夺什么?朱天保和戴保斩立决!”来人领旨退出,我在一旁却是大惊,心道:一废太子时,保二阿哥的朝臣不过被杖责,而如今却是要被斩首,可见皇上对二阿哥已是失望之极,又岂会将皇位再传于他?那二阿哥之子弘皙呢?皇上对他的态度又是如何?真如后世传言的那样,四阿哥是从弘皙手中骗得皇位的吗?我不禁茫然,陷入沉思。

康熙五十七年注定是多事之秋,朱天保案刚过不久,三月又传来准噶尔兵侵藏,拉藏汗阵亡的消息。皇上大骇,急召集群臣会议,决定派侍卫色愣和西安将军额伦特各自率兵数千人,从青海出发进兵西藏。

四月要将皇太后的梓官送入地宫。考虑皇上刚刚痊愈,恐其过度伤心有累身体,德公公遂劝皇上不必亲自前往。皇上考虑再三,终是答应,遂命雍亲王负责整个事务,并在陵前代为宣读祭文。

过了一段时日,雍亲王便来觐见,将皇太后入葬之事详细转述给皇上。皇上听后十分满意,然我看到四阿哥因操劳而消瘦的形容,却很是心痛。

待四阿哥将事务交代完毕,又见他看着皇上,神色担忧。忽又听他对皇上道:“启禀皇阿玛,如今圆明园中的芍药开得正艳,儿臣恳请皇阿玛,去儿臣园中观赏会饮,不知皇阿玛意下如何?”

想到这几日皇上的心情,我亦是主张去散散心,遂朝四阿哥感激地笑了一笑。皇上亦考虑了片刻,遂长舒一口气,道:“好,朕明日去!”

四阿哥领旨,并言回去准备,皇上点点头,四阿哥遂离开。

次日,随皇上来到圆明园,果见芍药花开得艳丽非凡:红的,娇艳欲滴;白的,赛那月下白雪。时而幽香,时而浓郁。而四阿哥就在这花丛中摆好了宴席,与皇上一边观花,一边酌饮。

席间皇上突然来了兴趣,让四阿哥对着此景赋诗一首。只见四阿哥亦不推脱,而是沉思片刻,遂吟道:“长夏初临芍药开,熏风拂席送香来。仙姿绰约翻红袖,月影婆娑照绿杯。”

皇上听后不住地称赞,言其诗情增进不少。又饮了一两杯,忽又听皇上对四阿哥道:“胤禛,前次给朕背书的那个孙子,如何不见啊?”

四阿哥回道:“儿臣怕其年幼顽劣,打扰了皇阿玛的雅兴,遂未叫其来。”

皇上笑道:“无妨,无妨。速让其来陪侍!”

四阿哥一听,遂转身吩咐家人去唤弘历。片刻,就见弘历过来,给皇上见了礼。皇上见他,甚是喜爱,让他不要拘谨,并让其坐在自己的身边。

弘历坐到皇上身边,终是忍不住,回头看着我道:“姑姑,好久未见姑姑,不知姑姑可想弘历?”

我正待回答,却见皇上指着我,惊讶地问他道:“你竟认得她吗?”

只见弘历点点头道:“是的!弘历是在宫中认识姑姑的,姑姑待弘历一向亲厚。”

皇上听后,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又看看四阿哥,再看看弘历,少顷,忽听他道:“倒是朕将你们的缘分耽误了!”言语似有自责,又有感伤。

我不由得心头一酸,忙对皇上道:“皇上待芸儿甚好,何出此言啊?”

四阿哥亦连忙应道:“儿臣亦是知足,皇阿玛不需介怀!”

皇上并未回答我们,沉思片刻,遂低头对弘历道:“弘历,陪皇爷爷到别处游玩游玩,如何?”

弘历高兴地答应,与皇上前行,我和四阿哥亦趋步预随后陪侍,却不料皇上回头对我们道:“有弘历陪侍即可,你们就不必来了!”说完,便牵着弘历的手离去。

我和四阿哥沉默着,目送皇上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我转身看向他,却见他伸手,从身边折了一支白色的芍药,递到我面前。我微笑着接过,却是不语,只是低头闻着那芍药的芬芳。他亦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少顷,忽又听他轻声叹道:“想那杨贵妃亦不过如此啊!”

听他这么说,想到唐明皇在华清宫赠芍药给杨贵妃的典故,遂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禁生起一丝甜蜜。待想到,即使如他们那般恩爱,终免不了杨贵妃被唐明皇赐死马嵬坡的命运,不禁又戚戚然,再看这芍药,亦是索然无味。

想是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忽听他毅然地道:“芸儿,放心!我不是唐明皇,你亦不会是杨贵妃!”

听到他这番话,感受着他的执着,我突然释怀,遂伸手去寻他的手,他亦伸手迎来,紧紧相握。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感受着彼此手心传来的温暖,站在这花丛中,许久,许久…

第十九章 论政

那日观园,皇上对弘历的喜爱之情更甚,整整一天,无论是游园还是看戏,都让弘历跟在身边,不离左右。待从圆明园返回时,皇上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康熙五十七年的五月,考虑到当前局势的不稳,又鉴于河南地接六省,十分重要,皇上下令派兵在此驻防。同月,西北亦有呈报,言色楞和额伦特两军已先后渡过木鲁乌苏河,分道前进。

谁料官兵刚在河南驻防不久,七月就传来南阳镇标兵丁闹事的消息。皇上听闻,急派刑部尚书张廷枢、内阁学士高其卓前往察审。过了些时日,此案察审完毕,呈报给皇上,皇上才得知,兵丁诈扰百姓者,不独河南一省,别省亦有。皇上足足沉思了一天,于次日谕示定例:嗣后营兵如生事扰民,挟制官长,其假冒兵丁分别首从照光棍例治罪,食粮兵丁也照此例一体治罪。该管官革职,兼辖、统辖官、提督、总兵官分别降级调用。文官知情不报者降级留任。至此,此事才算有所交代。

然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八月底,索伦地方山洪突然爆发,冲没人口、牲畜及房屋、地亩。皇上得知后十分关心,并发放1万两白银赈济。九月,西北又传来消息,言色楞、额伦特两军在喀喇河北岸会合,准备抢先渡河占领狼拉岭。不料准噶尔军已派精兵据守河口,阻挡清军渡河。同时,准军在喀喇河口与清军对峙过程中,还分兵潜往清军背后,堵截清军饷道。清军遇准噶尔伏兵后,突围不成,相持一月有余,终因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

皇上初得到消息,愣了整整一天,我和德公公在旁亦不敢多言。想着这几个月不断发生的事,我不禁叹道:如今朝廷已是内忧外患,令人担忧啊!

这日当值,德公公不在,我一人陪侍皇上于乾清宫的西暖阁。皇上虽在写字,但难见怡然之色,反而忧心忡忡。

我在一旁虽是担心,但亦不敢多言,只低头沉思。忽听皇上若有所思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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