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看着仙境的变化脸上露出一丝惊异和失望,似乎怎么也不肯相信早上的那丝浪漫竟会置身于这么一个破败的环境之中。可当车从这破败前掠过时她看到了那棵迷人的白桦树,于是在雪的眼神中便又露出一丝光彩,虽然在急驰中看的并不仔细,甚至可以说只是看到有那么个图案,速度令那个图案模糊的近乎于一个图腾,但这并不影响雪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看着雪脸上的笑容我渐渐睡去。
到宜川时司机问我们是在这里下车,还是回延安。对于等候火车我们早已厌倦了,于是干脆包下那辆出租车向着西安一路开去。现在看来这个念头简直愚蠢到了极点,路程是这么的长而我又是那么的瘦,时间久了臀部便坐的疼起来,这难言的痛楚将我唤醒,看着靠在我身上熟睡的雪,她俏丽的面庞竟缓解了我的痛苦,为了不惊醒她我尽力的忍受着,快到西安的时候我的忍耐也接近了极限。我轻轻的将雪扶起让雪离开我的身体,当将雪安顿好后我不断的变换着我的坐姿,可就算是这样也是无济于事,这怪异的令我无法再忍受下去的疼痛已快将我折磨疯掉。
雪到底还是被我惊醒了,睁开眼看到我的的怪异举动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看到我略有不满的眼神雪笑着说:“你干什么呢?翻来翻去的象只猴子一样。”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屁股坐疼了。”说完我狐疑的看了看雪说:“奇怪,你也比我胖啊!为什么你不象我这样呢?”
雪皱起眉头说:“谁说不疼了?我只不过是还能忍受罢了。”
我微笑着说:“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是个忍者。”
雪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娇嗔的说:“去你的。”接着雪又叫司机停车。她这一声停车在我心中的感动程度,只比那天她答应嫁给我的感动略逊一筹而已。
下了车雪便让那个司机开车走了,我惊异的问雪让车走了我们怎么回西安。雪告诉我现在离西安已不是很远了,而且在这条路上拦车并不是很难的。我看了看陌生的四周问雪这里是什么地方,雪说她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地方,只是知道这里已经离西安不远了,我问她到底离西安还有多远的时候,她竟然只是向遥远的前方一指算是给我的回答,可在我眼中看来前方只是一条模糊的地平线。我想如果遇到岔路时我问她该走那一条的话,她一定会告诉我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名言。
看着路上的行人渐渐的多起来,我以为快到西安了,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小镇而已。这时候雪突然对我说:“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唉,那个司机为了省过路费竟然把我们给拉到西三路上了。”现在对于这是什么地方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远处有一座看起来很象是厕所的建筑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雪看到我对那座象厕所的建筑物露出了渴望的眼神便笑着问我怎么了,当我告诉她人有三急的时候,雪就笑我没有出息。我去的时候雪说她留在这里等我就不过去了。我应了一声就向那座“圣地”跑去。
当我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有两个男人和雪纠缠在一起,一个人拽着雪那长长的挎包,雪并没有放手反尔使劲的拉着,另一个人则用力的掰着雪的手,我真没有想到雪是那么的勇敢,她又喊又叫的与那两个人撕扯着。看到这个情况我拼命的向雪跑去,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中的一个人掏出匕首,在雪的身后连刺几刀然后夺过挎包扬长而去,雪的惨叫声刺破空气,刺破我的耳膜一直刺进我的心里。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在我的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雪缓缓的,缓缓的倒在地上。当我冲到雪的面前将她搂在怀里时,雪的脸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扭曲了,她抓住我的手不断的向我说:“疼,思明,我好疼啊……”我从未如此的惊慌失措过,望着雪沾满血污的后背我竟不知道我该干些什么,我试图用手捂住雪的伤口阻止血液的外流,可那么多伤口我的手根本应付不过来。我叫喊着向附近的人们呼救,可人们全都在远处看着,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车辆也纷纷的从我身边绕开,世人的冷漠与无情让我开始绝望。当看到雪胸前那没有仓皇逃窜的歹徒所抢走的手机,我才想到应该拨打120急救电话。我能说清楚是什么原因需要救护车,可我根本无法说清楚我现在的位置,我只能告诉医院我在西三路上,见到救护车开来我会呼救的。电话那边总算是同意了,挂上电话我遵循着电话里的嘱咐,尽量的将伤口旁边的脏物擦净,再用我的衣服将伤口紧紧的缠住,之后我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抱起雪向西安的方向前进,雪在我的怀中紧紧的抓住我,不断的向我诉说着她的疼痛,可我除了一边流泪一边安慰她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此刻我多么希望受伤的是我啊!我干吗要去厕所呢?如果我在雪的身边就不会出现这情况了。我干吗要同意雪留在这里等我呢?如果她陪我同去,在人多的地方歹徒是不会乱来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的眼睛慢慢的闭上,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可救护车却迟迟没有到来。此刻我早已已经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只是知道许久之后在遥远的天边我听到了救护车的呼啸。
在救护车之上医生给雪做了一下临时的处理,酒精对伤口的刺激竟已经不能令雪发出一丝声音,我害怕极了。我抓住雪的手任由泪水在我脸上流淌,我已经失去了呼喊雪名字的勇气,我生怕我听不到雪的回答而崩溃掉。医生拍拍我说雪现在只是昏过去而已叫我不要紧张,虽然他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紧张。
车进了西安城区后速度慢了下来,从车窗望出去,在拥挤的车河中根本没有人意识到这是一辆救护车,不管车上的警笛再刺耳,司机的喇叭按的再响亮,前面的一辆出租车依然是悠然自得的行驶着,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看着那辆悠闲的出租车我的眼睛已经喷出火来,我叫司机停车,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杀了那个开出租车的司机。救护车的司机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他并不停车只是把头伸出车窗向远处的交警大喊着,交警救了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命,在交警的干涉下出租车给我们让了道。
到了医院,医生开始了忙碌。我交了钱之后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医护人员在急诊室里进进出出,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告诉我雪到底怎么样了,时间在焦急中慢慢的向前爬行着,我只有向上帝祈祷。
终于有个医生走过来对我说:“你是病人的家属吗?”或许是医生的通病吧,这位医生脸上毫无表情,从他脸上我根本看不出来他要告诉我的消息是喜是忧。我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恐慌,我看着医生点点头说:“是的,我是她丈夫。”
医生看了我一眼说:“病人的出血量很大,我们已经给她输了血,但她现在还在危险期。那些伤并不足以致命,但有三刀分别刺到了她的两个肾脏,为了病人着想,最好将病人转到西安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那里有一个专门的肾脏科。”我点了点头,医生的话现在对我来说如同圣旨一样不可违背。
到了西安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门诊的医生将雪收进了住院部,住院部的一位医生看到雪的一些化验报告后劈头盖脸的问我,怎么现在才把雪送过来。不等我说话他就吩咐一个护士赶紧去准备手术,看到医生如此的态度,我的心在渐渐的下沉。又是一番忙碌,之后我这个多余的人就在手术室的门口与焦急为伍等待着雪的消息。
六十七章 命运似乎怎么也不肯放过我
六十七章命运似乎怎么也不肯放过我
终于医生出来了,令我恐慌的是这个医生也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现在病人依然在危险期中。不过手术很成功,剩下的就要看你妻子的体质如何了。等一会我再详细的告诉你,现在我要去吃点饭。”说完他就及匆匆的走了。接连出来的护士根本说不清雪到底怎么了,她们只是说医生会告诉我的。我随着雪的推车回到病房,本来护士长说病房中不可以留人,护士会照顾雪的,后来可能是因为雪住了特护病房的原因,看在昂贵的床位费上,护士长终于同意我可以在病房里陪雪了。
不知道是麻醉药的功效还是雪仍在昏迷之中,雪静静的躺在那里,氧气面罩上被雪微弱的呼吸呵出的水雾似乎在向我诉说雪此刻的虚弱。此刻雪的脸庞更加的苍白,本来雪的睫毛就算是在熟睡的时候也会微微的颤动,可是现在雪的睫毛却象被什么东西凝在空气中,那静止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心脏,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