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代的变化。改革开放以来,人人都在或多或少的改变着。钱与上帝已经平起平坐了,还有点超出的势头。我对钱的作用向来不敢小看。没有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有钱却是十分了不起的,钱的吸引力足以让人愿意拿脑力、体办、肉体乃至尊严去挽取,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又回来了。”
“你总是这么偏激,世上还是有例外的,不过我对你的观点表示赞同。”梅的脸上一丝无奈仿佛是用来表示对我观点的支持。
吃完那顿虽不可口但还可以下咽的饭,梅便催我带她去抓鱼,现在看来“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还需进一步研究一下它的可靠度。顺着村中蜿蜓的小路,来到那条小溪旁。令人欣慰的是这条小溪与六年前的差别不是很大。或许是因为本来这条小溪就已经小的可怜,人们不忍再让它干涸,又或者是大自然经过拼命的抵抗,才留住了这小小的尊严。只不过鱼已不是很多,要仔细的寻找才能发现它们存在。
“就这么几条鱼,我都不忍心抓了。”梅看着一个小水潭中那屈指可数的鱼自言自语着。还不等我夸上她几句,她已开始脱鞋袜了,继尔向我笑着说:“这样吧!抓到后我们再把它们放了。”说话的功夫她已裸露出她的左脚,又去解右边鞋带了,她的脚是洁白无暇的,要不就是在黑色的石头对比之下,才让我产生的错觉。她脚指象大大小小的几颗豆子一般,煞是可爱。正想着,梅已迈出左脚轻轻的点了一下水,试了试水温便将脚没入水中,右脚也义无反顾的跟了下去,脚没入水中后在它四周的泥沙轻轻的腾起,慢慢的蔓延开来。水不再清澈但仍可以看见那双美丽的脚,只是略显模糊,象在雾里一样,便有了一种诗一般的美,我注视着这幅优美的画面渐渐有些痴了。
“好凉呀!你也下来帮忙啊!”唉!梅这一声大叫,将诗一般的画面吓得没了踪影。我对她摇了摇头。提醒她山里水温度低,别在里面站的太久。我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找了块平坦的岩石舒舒服服的坐下来,等着欣赏即将上场的人鱼大战,梅见我不肯下来便不再理会我,开始全神贯注的抓起鱼来,每次梅的手刚一入水,鱼儿便四散逃去;不管她的手是轻柔的靠近或是快捷的偷袭,鱼儿总是能及时的避开她温柔的手。过了一会梅不禁急了,迈开脚将清澈的溪水搅得混浊起来,一边叫嚣着混水摸鱼的至理名言一边两手如飞的东一下,西一下胡乱抓起来。在我的笑声中,梅忽然哎哟一声捂着手站起来,两条细眉拧在一起。
“怎么了?快叫我看看。”我急忙冲到河边向她喊着,梅走上岸了来苦着脸说:“没什么,指甲碰到岩石上劈了,我都习惯了,以前上班撕纸时指甲偶尔也会弄劈的。”
“你也太不小心了,撕纸也能把指甲弄劈?你为什么不用裁纸刀呢?”听到我的话梅却很有理说:“裁纸刀,多可怕啊!我可不想连手指都搭进去。”
“那我把这个送给你,这是我第一次发工资买的,它跟了我5年了。”我从兜里掏出心爱的“工匠”牌瑞士军刀递给她后又说:“反正这几年在我身边也没多大用。”梅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说:“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都不用干那些事情了,不过这把军刀我很喜欢。”梅将军刀拿在手里把玩着,指甲劈了的懊恼一扫而空。
“小心点,刀子很锋利的,别不劈指甲了,老在手上拉口子。”听完我的提醒她居然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便收了起来。因为这个小插曲抓鱼活动自然也就结束了,她拿出面巾纸擦干双脚,穿好鞋袜,拉着我的手让我带着她在附近的山上先转一转。附近山上也没什么好转的,无非是一些松柏之类的常见树。梅一路上总是不肯安份,象只鸟儿般的飞来飞去,还不时的掏出刀来,在树上东戳一下西戳一下的。平时我爱护有加的军刀在她手中却成了如此“凶器”心疼总是少不了的。
回到那村民家中已是晚上七点多的,梅说什么也要吃一顿农家饭,当主人答应着从面缸中往外舀白面时,她又死皮赖脸的非要吃人家的窝头,玉米糊糊就咸菜。主人拗不过她便做于她吃。害得我也跟着“沾光”。她仿佛吃什么美味般的大吃开来,甚至喝玉米糊糊时嘴里还“啧啧”有声,看着她如吃到天上美食般的神情,我几乎怀疑她面前的饭菜与我的虽外表一样,但实质上她的饭菜一定极富“内涵”。吃过饭,她竟象一个典型的懒汉般抚了抚发胀的肚皮后,“哐铛”一声倒在床上,只差口中叨一根草棍了。我只好收拾了饭桌,只是锅碗主人说什么也不让涮,我客气了几句也乐得轻松。
“梅,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好心的问了她一句,她到好,躺在床上“哼哼叽叽”一番算是回答,我也懒得理她,信步走出院门,外面天已黑了,地上少了灯火,星空便显得格外明亮迷人。
山里的夜是寂静的。没有了城市的喧闹,有的只是草丛中的虫儿悦耳的鸣叫,和远处传来的犬吠之声。山里的夜是清凉的。没有城市街头的酷热,有的只是徐徐的山风那温柔的吹拂。山里的夜是清新的。空气中没有城市里那各种各样的味道,只有草儿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我闭上眼静静的感受着山中的乐趣,忽然一阵熟悉的清香钻入我的鼻孔之中,梅不知何时已悄悄的来到我的身后,而且已离我很近很近。
“你在想什么?”说话之际,梅的双臂已温柔的缠绕在我的腰上,人也靠在我的后背,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还记得我的那封E—mail吗?并让她看月亮边的那颗星告诉她,那就是她。她轻轻的笑着问我在星空上的位置,我说我并不向往美丽虚幻的太空,我只想象现在一样两人平静的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福。她将我搂的更紧了却不再言语,我也将她的手握的更紧,连狗儿也知趣的不再叫嚷,只留下虫儿在草丛中轻轻的笑着,山里的夜还是幸福的。
“其实你可以过来搂着我睡,只要你不乱来就行了。”躺下许久后梅用极轻的声音向我说着。我笑着问她:“如果狼在肉的旁边不去吃肉,那还叫狼吗?”梅也轻轻的笑着回答我说:“人不会伪装自己,那还叫人吗?”
我将手臂从她颈下穿过,轻轻的楼住梅的肩头,梅也极为乖巧的侧过身,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后将手轻搭在我的肩头,继尔闭上双眼轻轻的抚着我的背。我以为她是在要我吻她,可就在我稍有动作之时,她睁开眼笑着说我的伪装太差了,我挠着头问她:“如果我不会穿“羊皮”怎么办?”她很干脆的说,会把狼一脚蹬下床,紧着她又很“残忍”的说要把我捆起来,她才可以放心的睡。我急忙告饶,我宁可披上一件厚厚的“羊皮”也不愿受那罪。可梅那仅穿着内衣的的身躯与我紧紧的贴在一起,而我的触觉虽不是十分敏锐,却也算不上很迟钝,我向她提议让她穿上衣服,她却撒娇般的将我搂得更紧了,还让我穿好羊皮甚至连吻她都不行。唉!这一夜真是幸福的难受。
我闭上眼,静静的拥着她,不再去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心里静了,还是太累了,我拥着她渐渐的睡去了。
二十一章 通幽小径
二十一章通幽小径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我睁眼一看,梅站在床边,水沿着她张开的手滴在我的脸上,我揉了揉眼不满的说:“你干吗?”
“快起来,你这个懒货准备上山了。刚才我叫你起来,你答应了一声。谁知道等我洗完脸回来你竟然又睡着了,快给我起来。”说完她干脆将手按在我脸上,冰冷的手搞得我睡意全无,她轻笑着拿开手说:“这回醒了吧!”我拿表一看几乎傻了。
“大小姐,现在才4点呀!天还没亮怎么上山,你别逗了,再躺一会吧。”说完我将被子掀开一角示意她进来,她笑了笑便钻了进来,象一只小猫般乖巧依的偎着我。她枕在我手臂上的头发略有点潮,我疑惑着看着她。
“其实我起来好久了,我都洗了个头,洗完后我就一直看着你睡觉的样子,你睡的好沉而且还笑呢,挺可爱的,是不是做什么好梦了?”
“我不知道,我好象没有做梦啊!”我抓起梅的头发放在脸前,嗅了嗅,她的发香与沾着露水的草儿一样清香、迷人。
“那一定是你忘了,人天天都有梦的,只不过有些梦,人们醒来就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就以为自己没做梦。”梅用手指在我胸前来回的划着,并不在意我弄乱了她梳好的头发,5点多梅再也不肯躺下去了,催促着我赶紧起来上山,我还没来及说什么,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