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稍平,取过衣服,一件件穿好……
他说的是真的吧?康熙虽是关爱备至呵护有佳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若他最疼爱的儿子未来的皇上问他要一个奴婢,他会不给吗?如果真的要留在这个世界,我希望长相守的是自己找到的喜欢的人,而不是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扬或君王指婚请旨逼要!可若他真答应了我该怎么办?现在离康熙47年还很远,太子的地位很稳势力很大……
刚系好衣扣,听见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心中一惊,稳住气,问道:“湘儿吗?”
门外轻声道:“青儿姑娘,您起来了吗?”
匆匆将头发一扎,走过去开门。
大豆儿、小豆儿进来,看看我,大豆儿说道:“青儿姑娘,我们把这个抬走吧?”
看到那木桶不自觉地抱了下肩,点头道:“抬走吧。”
走到门口,大豆儿轻声说道:“十三阿哥在院子外头,许是在等姑娘呢。”
抬头看去,他们已跨出房门。
十三平日里来直接就进园子了,今儿怎么……
想了想,将头发扎好,拿了件披风,出来。
好像瞧见园子里有人影一闪,回头看看又没了,听得豆儿的声音传来,“放下歇会再走。”
出了园子,瞧见十三阿哥站在不远处,见我出来,几步跨过来,一把拉住我快步走到一旁的树丛中,上下打量我一番,不安的问道:“青儿,你,你没事吧?”
我微怔,瞬间又明了,脸色一变, “没事。”
他仔细看看我,轻舒口气,缓缓松开手,“没事就好。”
避过我的目光,轻声道:“大豆儿、小豆儿是四哥旗下的。”
瞧瞧我的脸色,“豆儿见你房门口有他的人守着,怕是有事就急忙跑来找我,我赶过来时正见他出了园子。”
咬咬牙:“亏的是没事,不然……”
手抓了下披风,十三停下不语,眼中带着怜惜,替我系紧了披风带子,“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
抱着被子缩在火炕上。
大豆儿,小豆儿是四阿哥的人,春晚,应是太子那边的吧?那湘儿呢,又会是哪边的?原来自己身边竟也藏有间谍,这小小的紫云阁中就有这么多股势力,皇宫中又有多少明争暗斗!稍不留神,不定就从这世上消失了,消失?如果真能消失到我的时代倒不错,虽然已在这待了许久,却总固执的认为,自己只是过客,既然无意中来到这个时代,那么相信自己也会有机缘再回去,所以以往能以平常心看待这群宫中权贵之人,可如今呢,不管愿意否,好像是再也不能身在其外了……
“咳咳……”
蜷住身子缩在被中,昨儿着了凉,又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头晕晕的浑身无力,定是感冒了。
嗓子痛,翻身趴在床边伸手去钩桌上的茶壶。
啪!
轻呼口气,灼热的气息在鼻尖散去。
门外传来小小却急促的拍门声。
“青儿!”
是八阿哥!这么早怎么会来?想开口应声,却发现嗓子嘶哑,忍痛清下嗓子,发出的还是极微弱的声音。
挣扎着起身,眼前昏暗,脚如踩在棉花上,扶着桌子挪到门口,喘了口气,摸索着拉开门闩。
他伸手扶住我摇晃的身子,拦腰一把抱起,头更晕了,将我轻轻放回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了。
勉强睁开眼睛,“怎么这会……”
却看到他脸色略显苍白,往日那清风云淡的笑也不见了,眼中藏着一丝心痛。
心中苦道,湘儿吗?
挤出一个笑,哑声道:“没事,着凉了。”
他伸手,冰凉的手盖在昏热的额头上很舒服也让我清醒了两分。
“水。”
他起身打开房门低低的吩咐了几句,听得一个脚步声跑远。
静静的看着他拿了帕子,打湿,回身,覆在我额上,再俯身将地上的碎茶壶一块块捡起……
“爷。”小孟子轻声叫道。
将茶水放到桌上过来扶我坐起,倒了杯热茶,吹吹,送到我嘴边,抬起手欲接,看看他的表情,只得张开口,水滑过喉咙流入腹中……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温柔体贴的照顾病中的我,买来刚打的豆浆小火煮了先盛起一碗仔细吹凉些再拿起瓷勺一口口的喂我。每到那时,我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病人,于是总是偷偷地把药倒掉,只为了能在他怀里多赖几天……
感觉有颗滚烫的珠子滑过脸颊,忙伸手抹去,我生病的时候一向都是这样,神经一下子变得敏感许多最是多愁善感。
抬眼正对上八阿哥深幽的双眸,裂开嘴:“你快去无逸斋吧,迟了师傅该责罚了。”康熙对众皇子读书可是严厉的很,误了学可是不行。
不语,又倒了一杯待我喝下,才缓缓道:“皇阿玛派左戈查赈灾银两亏空的案子,他查出了几个官员请旨降罪。可只是几个不打紧的官员,有人去找过他。”
盯着他将杯子放回桌上,“皇阿玛自然知道,命他再细查,居然还只是推了几个无用的人顶罪,皇阿玛心里一定是大怒,只是顾着那人,就用你出的谜点了他一下。”
我神情一变,他停了一下,又说道:“那日你夸太子的板指好看。那板指可不是普通的。”
见我脸色煞白,叹息道:“青儿,皇上身边的人,句句话都不能轻易说的。皇阿玛疼你,或许是福分,也或许……”
“爷。”小孟子又在外面叫。
八阿哥看了看我,起身开门,却是带了一个太医进来,听得他吩咐了太医几句又嘱咐了小孟子一番,回头对我说好好休息,这才去了。
这陈太医已见过多次,没有跟他客套,随了他把脉,长编大论一番,写了方子,自有小孟子跟去拿药。
只震惊的回想着八阿哥的话。怪不得在十阿哥生日上听得老十提起左戈,九阿哥冷冷说了句:“单罢了他的官便宜他们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虽是与我并无关联,但因为皇上用的是我出的谜,想来那时朝中就已经有很多有心人注意我了,宫中之争已是我不愿看到,怎又惹上这朝中之事!心中哀叹。那又会是谁去找了左戈?竟让他宁可失了官位也不敢说出谜底!那人的势力竟如此大?“只是顾着那人……”莫非是他?此时的他的却是极受康熙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