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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2 / 2)

想着事儿,胤禛走在润福旁边,一会儿给功夫就回了房里,小丫头跑去把帷帐放了下来,润福搭着胤禛的手,走到炕边就坐了下来,喘了口气,“这天真的是热的紧,对了紫陌”润福喊着小丫头的名儿,本来叫小芳的,润福觉得叫起来就想起那村儿里的姑娘,索性给改了个名儿,“给杏儿那放些药酒去,晚上让紫纤给她擦擦身子,这得了热风不容易好”,边说润福边扶着腰,那个叫紫陌的小姑娘拿着一个抱枕垫在了润福的腰后,听着润福的话。点了点头“晓得了,主子”。这杏儿前两天得了热风,加上这段时间带着新人,实在是受累,润福索性放她好生休息下。

胤禛就着炕沿上首做了下来,从炕桌上抽出本书,看了两眼,清咳了一声“钮钴禄氏,刚才老十三来信了,说十八的身子好多了,十六的精神也好多了,真苦了十六了。”胤禛略略叹息了下,对于十六这个弟弟,他倒是觉得不像十三,反而像儿子更多了些,连那些嚼舌的人都说,这十六的性子像自己比弘晖都多。顿了下,胤禛又看着站在那伺候的侍女,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那清丽的侍女看看润福,又看看胤禛,看着润福微微点了点的头,做了一个万福下了去。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站着。

见侍女退了下去,胤禛招招手,润福挪着几下坐到了胤禛的跟前,只听胤禛说“皇阿玛他们已经到了”木兰围场”了,稍待月旬在布尔哈苏台行宫休整后,就准备回京了呢”

润福心里一咯噔,布尔哈苏台?她低垂着头,微微靠在胤禛的肩膀上,听着胤禛跟着她说。

“这木兰围场倒是年年都去,不过和皇阿玛出巡倒是很稀罕。爷还记得那时候,爷刚弱冠,十三还是个小毛小子,整天跟着爷让爷带着去围猎,爷嫌他烦,就带着去吓唬他,不想惹来了黑瞎子,被黑瞎子好顿追,爷本来想让他骑着马先跑的,不想那个小子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就是不走,后来还好是皇阿玛看着我们兄弟俩没回来,喊了侍卫过来找人的,才侥幸逃了过去”胤禛一手摸着润福的秀发,闻着润福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闭上了眼睛,看似回忆看似感慨的说。

润福靠着靠枕歪着,窗外的蛐蛐在叫着,把夜叫的更加的寂静,屋子里的冰块不时的爆出一声嘎巴的融化声,只剩下胤禛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嘶哑的暧昧,在那里低低的诉说,润福不知道对于胤禛的话,说什么好,戒急用忍,他一个人要把多么浓烈的感情用尽克制住,才能做到一个清冷的四阿哥?靠着胤禛的肩膀,她听着他的回忆,却隐约记得曾经看过关于这个男人的一篇文章,说他在准备自己的葬礼时,没有设置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像生,他根本不相信麒麟、狁猊会带给他死去的吉祥。不过,他却在陵墓的大红门前,放了一对獬豸,獬豸在福临的孝陵和康熙的景陵中都没有的,在所有清朝皇帝的墓园中,唯有皇太极的昭陵里有一对獬豸。

这对獬豸泄露了他生命最后的心境。古书中说:獬豸是传说中的异兽。见两人相斗,便用那根粗壮的独角抵死坏人。这个精神流浪的孤儿,他这辈子都没有踏实过,用着无欲无求来掩盖自己浓烈的感情,唯有希望他在漫长的死亡中,能够有一点踏实的安全感。这是一个孤独的男人,一个精神流浪的孤儿,他从出生就得不到的安全感,已经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他的灵魂中,松掉了就不是他自己了。他信佛,却不相信佛能给自己带来幸福和安慰。

想到这儿,润福紧紧拉住了身边这个男人的手,胤禛正回忆着那个时候几个兄弟一起拉起松花江里的网,那伴随着银光闪闪而捞出的鱼将船头压得摇摇晃晃,哥儿几个轰然的笑声,感觉到润福拉着自己的手,难得见的她这么主动,胤禛有一怔,他紧紧的又拉住了润福的手,在烛光里,笑容里带着一丝惆怅。

他没和润福说的是,皇阿玛把老八派回了京城,说是协理政务。

他也没和润福说,大哥和二哥在围猎中,差点酿成大祸。

他还没有和润福说,十八,怕是染上了天花。

他把这些全部都掩入他的心底,但不知润福却知道的可能比他更多,他伸出粗糙的手,带着扳指的大拇指带着一丝凉意,轻轻的摸上了润福的肚子上,“呵呵,爷今儿个话多了,你听听就算了,你赶紧给爷生个胖小子,虽然有个和你一样的闺女也不错,但爷的子嗣,还是薄弱了些”胤禛低低的说着,说到后面,原来声音里的嘶哑已经没了,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润福摸摸胤禛的手,没说什么微微的笑了“爷,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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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章 生女

第二章 生女

八月底院子里的桂花树都开了花。倒有些“枝头万点妆金蕊,十里清香”的味道郁郁葱葱的枝叶,将院子里衬得几分雅静。偶尔风起,残英簌簌,杏儿和两个小丫头摇了一些桂花,做了好多的桂花糕,味道极为特别。

而刚刚过了八月十五,润福因为快要生了,就没有出席宫里的和府里的宴席,不过德妃倒是赏下了一堆的东西,那拉氏也把年节的吃食,一点不拉的给润福送了过来,太医也是一日也不拉的过府来请平安脉,内务府早早的备下了婆子们,就等着润福生产了。

那拉氏也是时不时的过来院子,和润福说说话儿,而钱氏带着祁逸正赶着回京,毕竟是女儿的第一胎,她怎么的也放不下心,凌柱看了她如此,虽然秋天很忙琐碎的事儿不少。但也让她赶过来看看润福,他心里也不放下,左右这四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而沁福也和她的夫婿两个人,早早送了信,说近日也将到了京城。

润福侧躺在半旧的绸子绣的靠枕上,手里翻着刚刚做好的几件小衣服,摸着那滑软的绸布,润福心里也是软软的。这些日子胤禛都没有过院子,年氏房子里前几天传了一个不太好听的事儿,虽然那拉氏压了下去,但胤禛发了好大一通的火,杏儿绘声绘声的和润福倒说了个透,其实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样,哪有真正不透风的墙。这年氏屋子里的蝶雨,趁着胤禛在年氏看着小格格的时候,伺候了胤禛,虽然神女有意,但襄王无心,对这种事儿虽然不出格,但胤禛确实极其厌恶的,可这雨蝶本身就是一个棋子放在这儿的,虽然太子那面最近已经式微渐弱,但从来都是站在太子这一面儿的胤禛,却知道这个人这根针,至少此时动不得,他一腔恼意,索性都宿在了那拉氏的院子里。偶尔在书房礼佛,倒是对哪个也不亲不近的。

润福捏起炕桌上的沙果,只食了几个就放下了,这沙果虽然是个好东西却多食不得。

廊下的那个鹦鹉在外面叫着“福丫头吉祥,福主子吉祥”,润福在屋子里都听着那翅膀扑拉拍着笼子的声音,话说那只红领绿鹦鹉都三岁了,还是润福原来家里的那只和一个老亲王家里的同品种配的,祁逸头前托人给送了来,也不知道祁逸怎么养的,见人就说这两句,弄得润福哭笑不得,这简直比门铃还自动化。这不,润福听着它的叫唤,就知道外面来人了。

果然,不一会儿,杏儿进来了,手里拿着外罩,到了润福跟前说“主子,这弘晖贝子来了,正在外面侯着”。润福一听,下意识的望着外面的太阳,估摸着是酉时,刚下了学过她这儿学那洋文了。润福点了点头,岌上软底的鞋子,披上绿袖递过来的衣服,略略收拾了头发,就到前厅去见弘晖去了。

这个夏天窜了大半头的弘晖,见润福出来了,笑眯眯的说“弘晖给钮钴禄额娘请安,给***问好”再润福的强调下,这红辉是最先接受润福说这是个女儿的说法,每次见面都要和这***打声招呼。

润福摸摸他剃成了半边的头,拿着帕子擦擦他汗涔涔的小脸,也笑眯眯的问着“今儿个张师傅教什么了?怎么弄得跟猴孩子一样呢”

弘晖笑嘻嘻的让润福帮着擦汗,然后坐在了凳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得意的样儿“今儿个张师傅可夸了我呢”,嘴里塞着沙果,说话也说不清楚。

润福在杏儿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上面垫了厚厚的椅垫,好笑的看着弘晖那个圆圆的眼睛“让你阿玛看着你现在的模样,看不棒子炖肉”,棒子炖肉是润福每次拿来吓唬弘晖的话,果不然听着润福这么说,弘晖悻悻然的放下了腿,紧紧的并拢双膝,吃东西的姿势也慢条斯理了。兴奋的表情也散了几分,看来他还真是怕胤禛怕的紧。

润福看着弘晖不自觉的动作,轰然的笑了出生,拿着帕子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行了,不吓唬你,你阿玛最近忙的没那时间拘了你,说说张师傅是不是夸了你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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