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2)

海之角,童年的疼痛植下了根,随着时间的渐长,渐渐长了叶,开了花,长成了一颗不容忽视的参天大树。

我,哥,父亲,母亲,爷爷,奶奶,都是金钱和权力下的葬品。互相钳制。

光鲜的表象下,和颓败有着鲜明的对比。

一生一死。生的是生命,死的是自由。一醒一醉。醒的意识,醉的是灵魂。我是说我爷爷奶奶死了。

他们对我和父亲说,阿林,守护常常会逆变成禁固,以爱之名。

直到死,双手得到解救,这样浓重的爱都来得太过浓烈,太过深重。谁都为之承受不起。四人相视落泪。

在死亡面前,放弃了一切,或爱,或恨。或伤。或痛。都随着火化的骨灰飘散……

阿默,我想起了我的朋友阿路,她的一生,也有过囚禁,也有过爱。囚禁她的父母劳作之时,因无人看管又怕走丢,把她用铁锁锁在柱子上的爱。

她的付出和她的体型成正比,她的病痛和她的爱成正比,她的善良和邪恶的病魔在生命的尽头同样捻碎成灰飞。

未等人的人生,在现实的压炸下,看不到微光……

海之角,那样的囚禁直接郑重。

阿默,怎样的囚禁不是直接而郑重的。

海之角,商人的囚禁觉不会直接,商人总是有技巧性的做每一件事,只在乎目的。

阿默,某人没有。

海之海,某人对你,抛却了商人的身份,是情人。

阿默,商人的囚禁是怎样的。

海之角,商人的囚禁见缝插针,细腻温柔,不用束缚,对方却挣脱不出他的囚禁。

阿默,然来某人真是骨子里的商人。

海之角,被囚禁的疼痛常常是无形的,却无孔不入。

阿默,嗯。

海之角,算是你在问我我的疼痛吗?

阿默,嗯。

海之角,你第一次对我有了好奇心。

阿默,也是最后一次。

海之角,那么,我留个悬念,你欠我的。

阿默,也许,来生再还。

阿默,生命未置,可获得救赎。

海之角……

如此,我还可以再见你自救的梵文。

阿默,嗯,行走在绝望的深渊,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要把身体分裂成两半似的,与某人的距离,每一次心跳的时速都是一光年的距离。

海之角,一光年的距离在每一次的心跳里。绝好的。

你不直白的讲你的疼痛。

阿默,伤了太多。

海之角,谁都可以得到救赎,因要自救。

阿默,除了距离……

林的心内空荡荡的伥然若失,强烈的压抑着他,不知,那时,子三正要走在县崖上,要了结生命,自己的还有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的。

林或许是在等她上线,但她一直没有。

林从文字开始,一层层的解读子三,渐渐习惯,甚至依赖。这个过程,是阿默走进他心里的过程。

她终于上线时,林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一直在等你。

子三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结婚了。

海之角,距离,是失了。

阿默,一个无辜的孩子横亘在阿默和某人中间,失了距离,同时迟了距离。

海之角,好一个迟字,应伤了许多。

阿默,嗯,我的手抚上小腹之时,还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只是,别人的生命,往往比自身更为珍贵。

海之角,你说的别人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阿默,嗯,除自己之外的人,都是别人。我的孩子,就这个词就伤了太多。

海之角,我一时不能接受,也许,还伤了我也未可知。

阿默,你又怎有伤?

海之角,心有伤,大概无关痛痒。

阿默,好是玩笑。

海之角,好是玩笑而已,你好似破碎的玉瓦,那裂痕上,可知悬上了颗血淋淋的心,你自毁的时段里,是撕裂那颗心的过程。

爱是束缚,痴在甘愿。

阿默,绝好的痴在甘愿。可这束缚,连无辜的生命都囚禁起来了。

海之角,你的孩子?

阿默,我对他有太多犯罪感,他的心跳和我一起,因此有太多责任感。像腹中养了把剑,名为葬我。本性所依,越是爱这锋芒锐利之物,哪怕他弄着我肝肠寸断,骨碎成末,亦痴在甘愿。

海之角,阿默说词虽矇眬如雾,以你的流离,我束绑的情尚可在揣测中懂得。

阿默,懂得——

海之角,懂得阿默的孩子如枷锁,扼杀他,于阿默而言,誓同凌迟剜心之刑法,所以甘愿锁上一辈子的自由。

懂得阿默的承担负上的沉重如一把多刃剑,面面剖解情殇。

懂得阿默的疼痛是隐抑晦暗的,只在网上诉说,心事之重一力负之。

懂得阿默眼中的无神纵意着放下,宿回的轮转,重拾了的情又让阿默放不下,因此不能自由……

回家

子三在怀孕中亦用电脑跟林对话,是惟一一次。

时隔二十五年,林回到自己的家,竟是跟随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的于东,惟视作亲弟弟的于东。

穆城依旧壮阔,佣人不似二十五年前多,莫大的庄园倒有些空荡荡的寂寥,与惟相似的容貌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

阿东安排着一切,让舒亚正留在医院照顾子三,似乎他是刻意让她和乔恩相处,小漪和阿来都交由何风暂时照顾,穆东南和林一起跟着阿东熟悉惟二十五年的生活,他三言两语的带过,重要讲惟和子三,莫城把他们的生活细节一一讲给林听。

林走进的莫城再不是当年的穆城,再不是他的家,而是子三和惟的家,惟和阿东,和母亲的家。

林无所适从,经年后的物事人非,林必需以外人的身份融入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替代原本属于哥哥的身份。

此时,教林魂牵梦萦的恋乡情何以堪。

如此颠倒的情境,教惟的一片赤诚之心情何以堪?教阿东的一片痴心情又何堪?教蒙在鼓里的子三置于何地?

世事弄人,当所有棱模不清的旧物新事陈横在林面前,而林无端被选上主角之位之时,剧情,不得不由他继续。以一颗主角饱受折磨的心。

林过人的记忆力使得穆城对他而言并不陌生,陌生的,只有朝花夕拾的晚凉。

正文 替代的开始

坐在花园,林犹清晰的记得当年一家人坐在这里喝咖啡,和惟在诺大的穆城嘻戏的情景,真切的回忆坦荡荡的重现,如此久违的温馨快乐在林二十五年的异国生涯,跨海经时,念念不忘。它流水一样干净清脆的徜徉在林面前,如今回首,岂止是触景伤情?

林和穆东南还是让阿东告诉他们惟与林子议的生活。

他们很坚定,阿东说,我要再不说就是小看两个天才商人的接受能力了。

一哥经商的天分很高,并且很努力,让东南集团弛名中外,压抑并且强迫。

妈妈的生活常期孤独,相思无解。最后生病的那年,求着我不让我告诉一哥……几句话,依旧是轻描谈写的一笔带过,阿东却几度哽咽得说不下去。对两个已逝的至亲,他还是一提及便疼痛难忍。

林没有再问,毕竟,惟才离开几天。

子三种的薄荷,他们养的庞然,他们认的女儿小漪,他们的定情信物纹着鱼骨和龙骨的银色小刀,他们的神洲七号,他们未完待续的爱情,还在由子三执笔,并未完成,文名,《锁爱》。惟的誓言,要用生命辅垫她的幸福,宁愿葬生湘江,也要跟她在一起。这些,竟一一兑现。

林一一熟悉,直到他们的新房。子三和惟的结婚照赫然伫立,笑容幸福的相偕相依。房间里到处是他们留下的甜蜜的痕迹,太过明显的直逼人心。

数不清的便利贴贴在相应的物件和位置上,如书桌上写着小三放茶杯的位置。哥的茶杯。

墙头写着小三的拖鞋放在这儿。哥的拖鞋也放在这儿。

柜子里写着小三明天要穿的衣。哥明天要穿的衣。

床头的风玲写着我们的笑声。并附上两个笑脸……

小三,这个时下充斥着低下轻贱的两个字,在他们的新房却满溢出宠溺甜蜜的味道。林轻笑。

阿东解释,子三健忘得十分利害,常常找不到东西。

林笑。没想到阿东直接说,你的样子在忌妒……

惟定眼看他,道,彼此彼此。

这次换作阿东意外的定睛看林,又快速移开视线。说,的确,我是忌妒,不是忌妒一哥,是忌妒你。

林苦笑,说,很荣幸。

阿东转移话题,我带你去看子三的刀房。

林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兵器的天下。让他眩目。

林说,哥喜欢兵器?是否定的语气。

阿东道,不,子三喜欢。非常喜欢。

林一样一样的抚摸。刀、剑、鞭、锏、拐、斧、棒、椎、杵,枪、……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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