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押嫌犯的拘留室位于县局后院,条件十分的简陋,屋内只有一张硬木板床,也无被褥,铁栅栏门紧锁着。
小建蜷缩在木板床的角落里,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既感到紧张害怕又觉得到无比的刺激。
老齐和有良站在铁闸前,南山村太极阴晕下面突然挖掘出这么多的尸体,令两人大为迷惑不解。
“黄建国的半截残尸冥冥之中把我们引入到了一个大麻烦里,真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意中竟撞上了这么个案子,揭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啊。”老齐叹息着说道。
有良心中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那些人又不是自己杀的,若是凭自身能力,逃出这里倒不犯难。可是师父尚未入土为安,他的女儿小建还身陷囹圄,自己总不能一走了之。
“得想法子尽快通知首长,赶紧接走小建才是。”他说。
老齐沉思道:“今天县局肯定会向国安部核实我的身份,最迟明日八局就会派人来到婺源,到时候我就可以电话告知首长,小建最迟明晚便能离开婺源返京回家了。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雷局长引领着几名高级警官来到近前。
“我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张局长。”为首的那位老年警官微微一笑,隔着铁栅门作了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国家安全部八局806外勤齐蒙。”老齐赶紧说道。
“齐蒙,身份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据说你在八局请了假,此刻正应该在苏北老家扫墓,不知为何人却出现在了江西?”张局长的面容仍旧是和颜悦色,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第六十三章 越狱
张局长不愧为是警界翘楚,刑侦经验丰富,审问嫌犯能够一下抓住要点,而且态度温和,不像有些地方上的同志,完全靠刑讯逼供,结果破案率是上去了,却净是些冤案。
“不错,我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原定回苏北老家扫墓的,但临时应朋友之托,前去河南豫西大峡谷迁葬,所以才耽搁了。”老齐解释说。
“哪位朋友?”张局长笑眯眯的问。
老齐暂时还不想说出首长,于是一指床角的小建:“我与这位小姑娘的外公相熟,那半截男尸就是她去世多年的父亲,名叫黄建国,老家就是婺源这里的。”
雷局长附在张局长耳边悄声说道:“我认得那半截男尸,的确就是黄建国,原婺源县革委会主任黄乾穗的儿子。”
张局长点点头,继续询问道:“齐蒙,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将其葬在南山村的那座山上,是谁指定的?”
“这个嘛。。。。。。”老齐迟疑着,自己身为国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员,总不能迷信说是从那半截残尸感应出来的吧。
“是小建感应到她父亲黄建国的残存磁场,引领我们去那儿的。”有良突然插话道。
“感应?你说的是那具已经死亡了多年的残缺尸体么?”张局长等人目光对视,都会意的一笑。
“没错。”有良说。
“你叫什么名字?”张局长忍住笑意,问道。
“释了去。”有良回答。
张局长闻言愣了下,自己好像曾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张局长,这是此人的身份证件。”雷局长递过有良的身份证。
该身份证的签发机关是广东省深圳市公安局,持证人释了去,住址为深圳市沙头角区大鹏湾。。。。。。
费叔的庄园。。。。。。
张局长猛然间想起来了,当年白云观虚风道长曾经要自己通过深圳市局了解过一个独眼年轻人,名字就叫“释了去”,当时还传真过来了他的身份证,有只眼睛就是盲的。
虚风说,这个释了去年龄虽然不大却医术精湛,曾治好了首长外孙女的失语症。
“呵呵,”张局长心中已然大致明了,于是问有良,“释了去,这个小女孩儿可是首长的外孙女?听说你的医术不错,曾经治愈了她的失语症是么?”
有良闻言大吃了一惊,连老齐以及雷局长都感到莫名其妙。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良疑惑不解。
张局长此刻没有再理睬他,而是转向了小建,慈祥的说道:“别怕,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黄小建。”小建怯生生的回答。
“你妈妈是叫东东,对吧?”
小建点了点头。
张局长呵呵一笑,吩咐说道:“雷局长,这孩子是我老首长的外孙女,先把小建接到县委招待所,安排一位细心的女警好好的照看,等待她家里来人。”
“是,张局长。”雷局长应道。
“小建,我们走吧。”张局长和蔼的上前来牵孩子的手。
小建一下子挣脱,跳下床躲到了有良的身后。
有良低头说道:“小建,你先跟这位叔叔去吧,俺很快就会去找你的。”然后轻轻将她推到张局长身边。
“你可一定要来啊。”小建认真的说着,然后跟着张局长等人离开了拘留室。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良的心终于放下了,轻声说了句:“俺也要走了。”
“怎么走?”老齐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越狱。”有良淡淡说道。
老齐闻言大吃一惊:“什么。。。。。。你要潜逃?”
“那些死尸又不是俺杀的,待在这儿干嘛?”有良哼了声。
“不行,”老齐深知这些江湖人士素来不守章法,胆大妄为,于是赶紧劝慰说,“有良,如今时代不同了,强大的国家专政无处不在,要是越狱潜逃的话,无罪都会变成有罪了,到时候全国通缉,你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有良语气则十分的坚定:“你说的俺都懂,但是方才听到有警察在院里议论,说今晚法医要连夜解剖那半截尸体,俺绝不能让人肢解师父,而且还要尊其遗愿葬入太极阴晕。”
老齐苦笑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咚咚咚。。。。。。”有良用力拍打铁栅门,嘴里高声喊道,“俺要上厕所。”
有个值夜班的警员过来厉声呵斥道:“你叫喊什么?”
“俺憋不住了,要去厕所屙屎。”有良手捂着肚子,恳求道。
那警员看他瞎眼又少条胳膊,感觉到也无甚威胁,于是便打开了铁栅门放其出来,随后重新锁好,一面催促说:“快点屙。”
来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有良回身右手指轻点那警员的膻中穴将其放到,然后拖进去撂在了马桶盖上,估计一两个时辰方可醒来。
走出了卫生间,有良见走廊另一端的门楣上挂着“法医室”的牌子,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溜了过去,然后附耳门上听了听,屋内似有说话的声音。
事不宜迟,得下手了,他试着轻轻转动门把手,原来并未锁门。
“你是谁?”一名女法医握着手术刀转过身来,望见推门而入的陌生人,惊讶的问道。
正在解剖台旁的男法医今天到过南山村案发现场,一下子便认出了这个瞎眼断臂的年轻人:“咦,你不是关押在拘留室里的嫌犯么,怎么跑出来了?”
有良望过去,黄建国的半截身子正躺在铺着白布单的解剖台上,肚皮上已经被割了一刀,露出了内脏。
“俺要带他返回河南去。”有良冷冷的说道,随即手指一伸“嗤嗤”射出两道梦遗指,两名法医悄无声息的萎顿在地。他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足以令两人陷入昏迷,但不至于造成多大的伤害,无非晕倒一两个时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