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1 / 2)

>  孩儿这个词仿佛戳中了嘉穗心中的痛脚,令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走吧。”阎崶就要关门。

“阎崶!”

阎崶关门的手一顿,就见嘉穗突然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纱。

晃悠悠的吊灯将嘉穗的脸打上了一层暗黄的光,亦将她的脸暴露无疑。

她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咬痕,坑坑洼洼的深红色伤口使原本美丽清新的五官霎时狰狞如鬼刹。

“你……”阎崶震惊地盯着嘉穗血光琳琳的脸。

嘉穗面无表情地望着阎崶,继而慢条斯理的解开竖领的扣子,再一直往下,解开了胸口的扣子。扣子一颗颗解开来,她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阎崶愕然,顿时怒道:“你要做什么?!”

嘉穗充耳未闻,自顾自地迅速解开了旗袍的扣子,将外套往地上一丢,扯开了胸口的衣襟。

阎崶正要呵斥,却陡然间瞳孔紧缩,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止脸,嘉穗的脖颈、上身、手臂、腰腹都布满了咬痕。除了咬痕之外,还有些奇怪的伤口正冒着脓血。

“你还要再看看我的腿么?”嘉穗的声音冷静得不可思议,“下面的伤口更多,它们在慢慢溃烂。”

阎崶凝眉看向嘉穗:“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嘉穗嘲弄地勾了勾唇角:“怎么,觉得丑么?没了书玉那张美人脸,你便要嫌弃我了么?”

阎崶皱着眉不说话。

“一天夜里,有个药人袭击了我。大人救了我的命,可救不了我一身丑陋的伤。”嘉穗冷冷道。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大人眼中的失望。

“嘉穗,因你是这个姓氏下的孩子,我对你诸般宽容。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我却要反思过去对你的纵容是否是个错误。”礼宫秀明道,“我如今保了你的命,可是这些伤口我实在爱莫能助。你私自给自己注射了蛊虫的稀液,后遭那女药人袭击余毒未清,如今又添了新毒,这每一样加起来,早就把你的身子拖垮了。”

她越听越觉得害怕,颤抖地握住礼宫秀明的手,慌不择言道:“大人,我注射稀液是为了能怀上你的后嗣!你摸摸我的肚子……这里,这里有我们的孩子啊……”

礼宫秀明狭长的双眼里蓦地添了几分怜悯。

“嘉穗。”他说,“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你还能清醒地活到现在么?”

她猛地一颤。这句话似曾相识,江南也说过这样的话。

“雅博不忍看你走了错路丢掉性命,于是才有了这个孩子。你当谢谢他。”

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大抵世界末日亦不过如此了。

“你还应该谢谢你未出世的孩子。他吸收了你体内的大部分蛊毒,你才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什么?蛊虫的稀释液渡到了孩子体内……那么这个孩子若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大人……我的孩子,他……”她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

礼宫秀明淡道:“之所以纵容你有了这个孩子,只是让他救你的命。他的造化如何,但看天意了。”

“大人,我的脸还能好吗?我可以再次磨骨,我不怕痛……我……”

礼宫秀明却摇了摇头:“脸皮已烂了,磨骨又有何用?”

那么,她余下的人生都要带着这个夜叉般的脸和腐烂的身躯过活吗?

而她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成了无用之卒?

昏黄灯光下的女人眸光森冷,竟令阎崶觉得不寒而栗。

眼前的嘉穗就像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浑身沾满了死气和戾气。

“阎崶。”女罗刹哀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一点一点漾开甜腻的深情,“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话么?”

“韩府里的怪物要置我于死地,我待在这里,连大人也没有办法护我周全。我若依附了你,连累你受伤可怎么办?你该明白,我最是不忍心你受伤。”

嘉穗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尝试着模仿书玉,那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就是这样把辜尨都哄得团团转。

还未待阎崶开口,就听隔壁的房门“啪”地被拍开。门边,贺子崱惺实匾忻哦ⅲ恢烟硕嗑玫那浇恰?br />

嘉穗脸色一变,就听贺子崱朴频溃骸凹热荒阋仓阑崃垩謲ナ芸啵蝗绫闱牖匕伞C獾媚阈奶勰涯停颐且膊缓谜写!?br />

“我们组长是很有些能力,但偏巧医术不精,你这一身伤该早些去看大夫。这个点可以挂个急诊,要不我派人开车送你去镇上小诊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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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崶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你去安排。”

嘉穗胸口起伏,竟是恼羞成怒:“阎崶,你好狠的心!”

阎崶忽而笑了:“嘉穗格格,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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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穗恨恨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继而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你们就不想知道大人什么时候会开启地宫么?”

阎崶和贺子崱晃<嗡胂蚶椿鸦傲畎木褪堑踝排匀说奈缚谝运呕罢铱衫玫幕帷?br />

“惊蛰日,地宫开。大人已等了许多年,大约会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

嘉穗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不约而同皱起眉头的两个男人。

“阎崶,给你提个醒。大人啊,他会带走你们中的一个人。”

第169章

书玉沐浴过后; 点了盏床边小灯,倚着软垫整理厚厚一沓资料,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后背; 晕湿了背部一块睡袍。

辜尨从浴室出来见着她这副随性的模样,不禁蹙起了眉。

“说过多少次了; 头发该擦干。这几日风大,不怕受凉感冒?”他拿了块棉绒浴巾; 欺身上床,拢起她乌黑的长发细细地搓了起来。

她头也不抬; 指尖划过资料上一行古字:“我不怕; 因为有你啊。”

他不禁失笑。懒病都是给惯出来的; 怪他。

“这里记载; 梅修的这个地宫除了所谓镇龙脉; 还预备给清帝百年之后作寝陵,怎么最后躺在主墓里的成了颐顺王爷?”她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在位的清帝也是个短寿的; 江山没坐稳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梅制的那个能长命百岁的‘永生花’是拿来唬人的?”

辜尨正埋头在她晕了水汽的发间,鼻尖似有若无都是她的清香; 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唔; 你说什么?”他一低头,鼻尖蹭上她光滑的后颈。

她哗哗翻了几页; 又道:“这位阿笃女祭司也是有趣。颐顺王爷入葬太阿地宫; 清帝寿终正寝; 给予她庇护的那两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先后离世,可她竟没有返回南域,而是留在了中原。”

孤苦伶仃的异域女子,离开族人独自留在清都,她这样聪明的女子会不懂其中的利弊?

辜尨轻轻摩挲着书玉的后背,大掌如游鱼缓缓渡到了她的前襟。

她一愣,明显感到喷洒在颈间的呼吸灼热了起来,不禁有些恼:“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他吻上她的耳垂:“廖神医昨日与我说,差不多可以了。”

她呆了呆:“可以什么?”

“适度做一些,在孕期也是大有裨益的。”说话间他指尖一挑,将她的睡袍拨开了半边。

他啃了啃她光…裸的肩,低声道:“我会轻一些。”

她登时面上一烧,体内一股热气轻飘飘地一荡。他不过撩拨了几下,她竟软成了一滩水。短短几月,她的身体已敏感到了这种地步,实在羞人。

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变化,越发笑得开怀:“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

她更觉得羞窘,抬手去推他的胸膛:“我……我在与你说正事,也许这几日地宫门就要开了,你还有心思想着这个……”

他不以为意,擒住她的双手,低头便吻上了她微微颤抖的丰盈:“自然是该有这个心思的。世间繁杂事多如牛毛,办是办不完的,倒不如及时行乐。”

“难不成,你嫌弃我?”他附在她耳畔无限委屈地低语。

她蓦地心一软,只一霎便叫他钻了空子。她只觉得身体微微一刺,整个人如过了电般痉挛起来。

他确实保守了约定,行动间温柔得不像话。她却被磨得心痒难耐,抬手便揽住了他的脖颈:“你……”

“怎么?觉得轻了?”他忽而一个使力,便听怀里的小女人溢出了一声惊呼。

他低低地笑了,细细地吻着她微微汗湿的锁骨:“你要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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