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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听听音乐喝喝茶聊聊天。有时他有工作周末要做,我就自己去找点好酒什么的窝到沙发里,再找一本有趣的书,不知不觉就能消磨掉一个下午。
又一个周六下午,潘白华有工作要做,我找了本小说照例跑到沙发上,面前的小几上放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爱尔兰咖啡。准备照例好好享受一下。
可是今天下午的阳光实在太好,暖融融的照到身上,加上昨天晚上睡的差,没看几行字,困意就袭了上来。
真是的,这岂不是成了只有在他家,我才能睡好么?抗议抗议!
可是抗议归抗议,身体却不听指挥。没一会儿,我手中的书慢慢的滑到了地上,真是要睡着了。
一阵淡淡的古龙水清香飘了过来,是潘白华。
努力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影还是有点模糊,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的唇堵住了口。
触感温软,一瞬间就离开了,接下来感觉到是衬衣的柔软触感和肌肤的温度。
很温暖,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清明,我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地步……”
那个人用力的抱住我,在耳边轻轻的说。
《清明记》超级幸福番外——《今生》(下)
某年某月某日,潘白华对我说他喜欢我,然后我成了他的情人。
但是潘白华很讨厌“情人”这个词,他很认真的对我说:“清明,你听好,你不是我的情人,你是我的家人——我最重要的家人。”
我很听话的点点头,然后继续靠在沙发里喝我的茶,看我的书。
他似乎很有点无可奈何,不过以他身份教养,自然不能说什么“我再说一遍”或者“你听清楚没有”一类的话。
哈哈,粉开心。
其实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我依旧是周六过来,喝喝茶看看书听听音乐,他给我煮咖啡喝,我去翻他的好酒,或者做水果冰茶试着玩。有几次试验失败,味道真不是一般的怪异,可是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也有时两个人一起出去散步,他带我去他熟悉的那些有名的饭店和咖啡厅,我带他去我常逛的那些小店和酒吧。不过说实话,我们还是更喜欢在家里,他似乎也一样。
最大的变化有一样,我周六一定在他家留宿了。
什么,你问留宿做什么?怎么又是你问……拒绝回答!
两个人的第一次真不是一般的乱七八糟。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在他表白(这算是表白吧?算吧算吧)的三个星期后。自然也是某个周六。
自然对于那天晚上,我也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其中镇定之处非常人所能及。
下午窝在沙发上看书,以一种十分镇定的态度看了100多页,最后潘白华实在忍不住坐过来,揉揉我的头发,“笨小孩,书看的怎么样了?”
我以十二分的优雅风度一笑:“很精彩的一本书啊,你看这里……”
哦,我把书拿倒了……
不看了,把书随手一扔,潘白华吓一跳,一手把书从后面接住,“清明,后面是金鱼缸……”
他动作还真快……
溜溜达达的晃到厨房里,再试验一种冰茶好了,同时一手把跟着过来的某人推回去:“放心,我不会把厨房烧了的!”
“好好。”他无奈笑笑,自回到客厅里,不过还是不断的向这边看。
看什么看!
不到15分钟,我端着一壶极漂亮的冰茶跑了回来,淡绿的颜色,清澈如见,上面漂浮着晶莹透明的冰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来尝尝我的新作品!”十分得意。倒了满满一玻璃杯给他。
潘白华接过那杯冰茶,似乎也很赞叹于它的漂亮颜色,喝了一口下去,然后……
“扑——”
啊,原来温文尔雅的潘少也有喷茶的一天啊……
他很镇定的拿出手帕擦了擦,然后很镇定的问我,“清明,你做的是什么茶?”
“砂糖莲子薄荷茶……”我说这句时不是不心虚的……
“你确定你放的是砂糖,不是盐?”
“……”让沙发垫子把我埋起来让潘白华养的金鱼把我吃掉吧。
他忽然笑了,一把拉我到他怀里,笑意暖暖的,“笨小孩,紧张了是不是?”
他似乎很喜欢抱我(别乱想,就是字面意义上那个“抱”!),有时这样的姿势会保持很久,安安静静一句话也不说。太阳的影子一点点斜下来,只有房间的时钟指针滴答作响。
有一次他说,“笨小孩,似乎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这样抱抱你了。”
我说不出话来,把头埋在他衬衣里,淡淡清香的味道很好闻。
而现在,我被他抱了一会儿,换个姿势枕在他膝上,开始数绵羊。
数到第一千一百八十二只的时候,我数不下去了,看看表才过了二十分钟,于是开始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他伸出手,摸摸我头发。间或低下头,轻轻亲亲我额头。
这么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啊。
但是想当然耳,自然不可能这样一辈子。晚上到了。
“笨小孩,洗好了么?”潘白华敲敲门。以他教养,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问题是,我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
“当当”敲了两声,没人回答。
“当当”又敲了两声,还是没人回答。
这次他不敲了,找了把椅子,直接坐在了门前。
浴室门是毛玻璃的,所以从里面看外面,分外的清晰。
潘白华,你这一招够狠!
5分钟后,我依旧穿着潘白华的睡衣,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他忽然又笑了,一手拿过一条干毛巾,很用力的擦着我的头发,语气却是很宠溺的,“这些坏习惯总是不改,洗过澡后头发不擦干,走路不看人……”
我一下子怔住,“潘白华,你怎么知道我走路不看人的?”这时我和他认识未久,两人一起出去的次数也不多,他没理由知道!
他也怔了一下,“是啊,我怎么会知道的……”
忽然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身上冷得发抖,再也站不住,慢慢蹲了下去。
潘白华一把抱住我,“清明!”
好在他也知道我这个毛病,扶着我躺到了沙发上。
“让我一个人躺一会儿。”我说。
他看了下我的神情,点头同意。拿过一床毯子为我盖上,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一边,又把客厅里的壁灯光线调到最小,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可是他也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里面的灯光一直亮着,在客厅里乳白的墙壁上投射出一个温暖的金黄色长方块。
我笑起来,这次算是自嘲吧。
清明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洒脱到底么!
但是看了那一小块金黄色的灯光,又觉得,其实完全可以都不在意的。
要么也从没在意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