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背亮讼吕矗皇枪厣常撬?br />
罗家兴坐在车里,一张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暧昧不明,眼神却如夜鹰般锐利地看着我。小伙子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我站在车门边僵立着,难道罗家兴跟了我一下午,还是偶遇?他目的何在?心里反复衡量,到底上不上车?
三个人都沉默着,谁也没说话。先出了这个是非之地再说吧,那几个人指不定还在暗地里盯着我呢。我走到前面,打开前排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小伙子机灵地上了车,发动车子在暮霭中朝着前方开去。
车子左转右拐,穿过纵横交错的街道,最后停在一栋别墅前,白天我正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这里不比中国城,明显是富人区,到了晚上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罗家兴率先下了车,等在车子旁边,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下了车没搭理罗家兴,看也没看他一眼就顺着冷清的街道往前走。罗家兴在后面喝道:“你给我站住!”我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没走出几步罗家兴就挡在了我前面,小伙子也在旁边跟着。
“你要去哪?”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你走开!”我的心情也很不爽!
“我倒是忘了,你这个女人脾气一向都这么倔的。”说完,抓住我的手臂拖着我就往里走。
积压在心底的郁闷在这一刻突然膨胀,前仇恨,心烦恼,让我爆发了,飞起一脚对着他的小腿就狠狠踢过去,一个用劲挣脱了他抓着我的手,冲到小伙子旁边飞快地拔出他腰间的手枪,对这罗家兴叫着:“你别跟着我!否则我一枪毙了你。”小伙子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了,看我手里的枪正对着罗家兴,也不敢轻举妄动,在一旁干着急。
罗家兴低声吼道:“你快把枪收起来!要是被巡警看到了,你就没命了!什么事进去再说。”
我置之不理,枪口仍对着罗家兴,“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居心?”
“我没什么居心,就是看你没地方可去,你就暂时在我这里住着,不行吗?”
我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手里的枪左右挥舞:“哼!你没什么居心?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说了,你别跟着我!我死活不关你事!你这个魔鬼,只要你一出现在我面前,就让我想到过去的屈辱……”嘴里正喋喋不休低吼着,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毫无防备,手枪的后坐力震得我手臂一抖,枪“吧嗒”一声掉了下来。
对面的罗家兴身子一颤,跌坐在地上,左腿顿时冒出了鲜血。我惊愕地看着他,再看看脚下的枪,这才明白,枪走火了!打中的了他的腿。小伙子也吓了一大跳,对着我就要一拳挥过来,我估计是傻眼了,竟然不知道躲,罗家兴在一旁大声喝道:“住手!”
拳头带起一阵劲风,生生在我面前停住。小伙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捡起地上的手枪过去扶起了他,我呆立着,脑海里乱糟糟的,我没有想要朝他开枪的,真的!可是现在我打中他了,他会怎么对付我?
罗家兴抓住我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跟我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他家门前,怎么也逃不了,我没有反抗跟着他进了房子。
罗家兴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搁在茶几上,血不停地往外流着,顺着裤管流到了柚木的茶几上,地上的地毯也是一滩血,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看不出情绪。我稍微恢复了平静,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扎住伤口不让血流得那么快,他死了我也逃不了。然后站在一边看着他,心里又有点幸灾乐祸:我不想打你这一枪,谁叫枪走火的,看来你作孽太多老天爷也要替我报仇。
“你现在肯定觉得解恨吧。”罗家兴淡淡的声音突然想起。
我一惊,不安地吞了一口口水,这个魔鬼会读心术?
“你打了我一枪,我们之间也该扯平了吧。”
我冷哼了一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们的枪不行,走火了,能怪我吗?”
“好!既然你不讲道理,我也喜欢不讲道理。去!给我倒杯水来喝!”
我沉默抗议,凭什么指使我。他睁开眼,用那双犀利、深沉的眼睛瞪着我,我不甘示弱也回瞪他,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着。罗家兴耐心显然不好,蓦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拖着一条残腿向我走来,地上印下一个个鲜红的脚印,他一把扯过我,把我甩在沙发里,邪恶地一笑:“你以为我中了一枪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说完,欺身就把我压在了下面。
我脸涨得通红,该死的!这些毒枭中枪都是家常便饭。我识时务地放弃抵抗,边推开他边说:“我去倒水。”
看着罗家兴得逞的阴笑,我恨得牙痒痒的,妈的,你的一条腿废了才好呢。正在思量,小伙子领着一个医生急匆匆地进来了,罗家兴被移到了床上平躺着,医生准备给他取出子弹。
医生打开带来的箱子,一堆的器械药纱布摊开在桌子上。首先得清理伤口,医生用剪刀剪掉裤管,用酒精清洗了伤口,脸盆盛下一大盆触目惊心的血水。清洗完了伤口医生戴上手套,示意小伙子摁住罗家兴的腿,拿起刀就要划下去,我在一旁插嘴:“不打麻醉药?”
医生看了我一眼,没有搭话。罗家兴轻哼了一声,对医生点了点头说:“动手吧。”
我在一旁看着医生熟练地下刀,划开伤口,拿起镊子在殷红的肌肉里翻找子弹,罗家兴平躺在床上……满头大汉,嘴唇紧闭,下颌的线条僵硬得如同石刻一般,我知道他在隐忍着锥心的疼痛,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无喜也无悲。想起关沙以前中弹也是这样处理的,没有任何麻醉,生生忍受着刀割的疼痛,却哼也没哼一声。看来这些金三角的毒枭们叱咤风云的背后,又要忍受多少这样的疼痛呢?我转开视线,不想再去看如此恐怖的场面。
很快,子弹就取了出来,医生动作麻利地包扎好伤口,给罗家兴留下了一大堆药,沉思了一番才说:以后要注意不能受寒,这些天好好修养,不然以后你这条腿就有可能会废掉。”又嘱咐了一番,略加整理,就由小伙子送了出去。
我站在那回味着医生的话,他的腿有可能废掉?突然,我脑海中回忆起了看到年老的罗家兴的场面,可不是走路一瘸一瘸的,变成跛子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变成瘸子的?
“我的腿废掉你岂不是更高兴?”
罗家兴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维,看他那慵懒的样子,只觉得他是罪有应得。被子上到处都是血迹,罗家兴挣扎着半靠在床头,瞥了我一眼,开口说:“我的腿因你而起,你留在这里照顾我吧。条件是你可以住在这里,有吃有喝,放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好,我照顾你可以,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等你腿好了,我就离开,不过到时候你要给我一笔钱,外加一把枪。”
“行,没问题。”
我决定暂时留在罗家兴这里。为了安身立命,在这个世界我曾经妥协又妥协,现在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与魔共舞
自从我答应留下来的那一刻,罗家兴的表情就很奇怪,似乎是阴谋得逞后的愉悦,让我很是不安。我误伤了他,他没把我怎么样,还让我住在他这儿,真是有点诡异。难道他为当年逼我吸毒的事内疚了,现在想要弥补过错?简直是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是罗家兴了。金三角的毒枭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怎么会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呢?张静姝,你也太天真了吧。不过,他似乎一直没玩什么花样,也没有为难我,我刚穿越过来清醒时,他不是都放我离开了吗?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现在就是交易关系,双方要做到自己保证的事。”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这样最好,一清二楚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你把这被子换一下吧。我累了,要休息。”
妈的,真是老奸巨猾,现在就开始使唤我了。可是,有什么办法,我要做到事情就是照顾他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之,为了自保还是顺着他点好。
“干净被子在哪?”我瓮声瓮气地问。
“去问刘婶,她是这里的管家。”
那叫她来换不就得了,真是多此一举。我心里这么想,走到楼下,找到了那个刘婶——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告诉她罗家兴要换被子,刘婶不敢怠慢立刻去了。我也跟着上楼了,进了罗家兴给我安排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正是我醒来时的那个屋子,滚落在地上的杯子提醒我对罗家兴的“暴力”行为,我苦笑了一下捡起来放好。世界似乎很小,小得转来转去,始终离不开金三角的毒枭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