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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莲儿先伺候你沐浴吧!”莲儿心疼他的劳累,又有些不甘心被冷落。
“不,你去把草药熬好,我再叫其他人去烧水。”上官云箫吩咐。
莲儿不情愿地应声退去。
稳了稳情绪,音红袖开口:“云箫,其实一条疤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何苦——”
“为你,千山万水我都不在乎。”他执着而肯定。
她慌乱地避开他紧紧纠缠的眼神。
“这些天,在这里住的可好?”刻意忽略她的闪躲,他将话题转移,她的心门,他要一点一点的敲开。
“哦,很好,夫人还专程来看过我。”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打算哪一天收了莲儿?”终于问了她适才的心中所想。
“你希望呢?”对于莲儿,那是她要他接受的任务,而这个任务,他自己本心是不想去完成的。
“越早越好吧!”感情的萌芽最好是在它还没有生长的时候就将它扼杀,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她伤害过紫婷,不能再去伤害莲儿。
苦笑,“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找到害你的人。”
“你有头绪了吗?”他是否也和她一样怀疑到玉兰儿?
“引蛇出洞;还要委屈你一下。”
“我能做什么?”
“需要你进宫。”
第六十一章 释心怀重归于好厨房里;莲儿烦闷的给药罐扇着火。
自己一心向着上官云箫,而他却不愿将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一会儿,他不远千里去取金丝草,是为了红袖,回来后,第一个要见的还是红袖,以前,还有洛翩鸿,红袖对他不愿理睬,而如今,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些什么?
心里的嫉妒堆积起来,就要找个出口。
狠狠地将蒲扇扔至一边,不如就让她多了那一条伤疤,反正她也不在乎,自己何必这么辛苦的为她熬金丝草,或者随便找些草药熬成糊,谁也不识得。
将药罐从灶上端下,就要倒掉。
蓦然间,想起她们在花园中一同扑蝶,想起失火后皇宫里她抱着自己痛哭,想起她说留香阁没有了不要紧,只要莲儿还活着就好。
一阵感动涌上来,不,不能,不能这样做,红袖对自己情同姐妹,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
摇了摇头,暗暗悔恼了一番,将药罐重又放回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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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草果真是种奇药,伤疤的痕迹已有明显的减轻,同意上官云箫的计策,音红袖又住进了绮云宫。
她的任务就是四处走动,多引起宫里人的注意,以使那个想害她的人露出狐狸尾巴;而上官云箫就在暗处跟踪保护,皇宫太大,大得就算杀了一个人或许都无人知晓。
两天过去,相安无事,她想起了紫婷,这个小公主是否知道她已经离开洛翩鸿,心里是否还在忌恨她?
想着,便走去了紫婷的寝宫。
两个女孩子见面,互相望着,万语千言,谁都不知该怎样开口。
还是音红袖先有了动作,“参——”
紫婷一把将她扶起,“算了,我说过的你见我不用跪,皇帝说话无戏言,公主也一样的。红袖,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伤口彻底好了吗?”
“背上的伤好了。紫婷,我想有件事情你不知道。”
“什么事?”紫婷幽幽地问,似乎并不是太想知道,她已然没了从前的活泼与好奇。
“洛翩鸿,他,不爱我,我们,不会成亲了。”原以为,对别人说这句话会很困难,没想到,说出来竟是如此的容易。
吃惊!不相信!她看到了紫婷脸上该有的表情。
从容地一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爱的虽然不是你,但也不是我,我们居然——”想想从前她们还曾为他怒目相对,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
“那,是谁?”紫婷的心里终于激起了波澜。
“知道是谁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宁可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总之不是我。”紫婷垂下眼,伤心在脸际扫过。
“紫婷,有句话早就想对你说,现在也是对我自己说。我的家乡有句话这样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我想我们都该放手,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还要为自己活着,我多希望再看到曾经那个快乐的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红袖,你真的放了吗?你真的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吗?”眼中浮起了哀伤,真的可以做到吗?如果可以,那该有多好,她不必每日再苦苦思念,不必再黯然难过。
十六岁的少女,脸上却多了她不该有的沧桑,音红袖看得心疼。
“可以的,我正在一点点的选择遗忘,一天忘不掉就两天,两天忘不掉就三天,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真正的良人。”
说这些都是用来安慰紫婷,却好像安慰不了她自己,她也想要遗忘,但是,谈何容易?
无语,两人都沉默。
半晌,“红袖,我们,还是朋友吗?”
会心地一笑,“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不管发生过什么。”
“嗯。”
终于,看到了紫婷的笑,两个女人释怀了。
第六十二章 深宫女可悲可叹
“那个小贱人居然来了宫里;两次没死算她命大;她还敢在我眼皮底下晃荡。翩鸿不要她了,她竟然又来勾引皇上,哼,真是不要脸。”
玉兰儿恼怒地将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五零四散,宫女赶紧战战兢兢地蹲下捡拾。
“娘娘息怒,娘娘玉体保重,切不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卑贱小人,伤了身子。”刘允德急表关心,阿谀奉承。
“这个贱人,不除掉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娘娘莫急,想除掉她还不容易,她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这后宫还不是娘娘您说了算,她住进绮云宫就是自寻死路。”刘允德眯着眼,一脸的坏相。
对,来了后宫还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玉兰儿心里想着,嘴上忙吩咐:“快,去把秦侍卫给我找来。”
“娘娘,依小的之见,不能再让秦侍卫出手,上官云箫已经开始怀疑到秦侍卫,一旦露出马脚,上一次行刺的事恐怕——而且,若是被皇上知道,娘娘也不好交待。”
“那你说怎么办?该不会让那个贱人就在宫里逍遥快活?皇上护着她,我真的就奈何不得她?”玉兰儿一拍桌案,粉脸气得发白。
“娘娘,您想想,后宫有后宫的规矩,这后宫的一切都由娘娘来管理,音红袖是外人,对后宫的章法不会太了解,若是她坏了后宫的规矩,您自是可以有理有据的惩罚她,坏了一条规矩是一桩罪,坏了两条那是一双,罪上加罪,慢慢的折磨她,皇上又能说出个不字吗?”
刘允德阴险地笑道,那笑让玉兰儿看了却是无比的兴奋。
“不错,我就去会会她,看她怎么跑出我的手掌心。”音红袖,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抢翩鸿,又来威胁我的后位!
正在绮云宫里与上官云萝聊天的音红袖没来由地感觉脊背发凉,一股寒意袭来,突然间的手脚冰冷,下意识地觉得,该来的要来了。
两刻钟后,果然,不出她所料。
姗姗而来,高昂着她绝世的容颜,看得音红袖忍不住赞叹:多美的一张脸!
“听说又有外人搬进了绮云宫,我这个后宫的主人怎么也要来看看,原来是你呀!”玉兰儿扬着语调,拖长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道,尤其加重了“主人”两个字。
音红袖与上官云萝对视了一眼,规矩地行了礼。
睨了眼音红袖,不屑,转而面似温和地对着上官云萝,“云萝妹妹,你说这皇上也真是的,总是将那些不相干的人送到绮云宫来,难不成把这里当成难民营了,唉,不过呢,既然来了,也就算了,妹妹有空就给她讲讲宫里的规矩,可别坏了章法,这后宫若是乌烟瘴气的,皇上可是要拿我问话了。”
上官云萝心中暗下一凛,这话是何用意!“有劳贵妃娘娘费心了。”脸上却不动声色。
“唉,没办法,皇上既然把这后宫交给了我,我就得尽心尽责,谁要是坏了规矩,我可绝不轻饶。”最后这一句,自然是说给音红袖听的。
玉兰儿,我音红袖难道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我本不想与你结怨,却是你万般刁难。
讲到宫中的规矩,倒是提醒了音红袖,她知道了下一步该怎么走,这规矩就坏给玉兰儿看看,这是她跟上官云箫、皇上之间的计划,就等着猎物向里跳。
而上官云萝并不知道这是他们设的一步棋,所以,她此刻很是担心,“贵妃娘娘,红袖她初来乍到,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娘娘宽恕,云萝日后自当好好教她。”
“如果妹妹教不好,我会把她带到凤仪宫,叫刘公公好好管教。”转而对着音红袖,“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将军府呆不下去了,就跑去上官府,上官府不想住了,居然跑来皇宫,哼,你最好给我守点规矩,别拿你那套狐媚功夫去勾引皇上。”说完,走开,依旧高昂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