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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麟斜了他一眼，“听七弟的口气，好像巴不得公子烨真的死掉。”
楚墨枫倒也不掩饰，狠狠地点点头，貌似我们的七殿下从小到大都活在公子烨的阴影下，他的母妃可是天天拿公子烨做正面教材呢。背地里，他早就将公子烨诅咒了千百次了。
楚墨殇悠然笑出声来，“七弟那也是人之常情，公子烨十岁的时候就那么可怕了，要是他现在还活着，岂不是天下无敌。说起来，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得很，才学，名利，外表，家世，公子烨可是什么都占了，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他活着。”
静汐听罢，在心底默自叹惋，世人都只看到公子烨如何的风光瞩目，如何的傲然，却不知公子烨背后为此付出的代价。
人在高处，俯瞰苍生之时，除了荣耀华光，更多的是不为人知悲凉和落寞，不是么？
有得必有失，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何没几个人能真正懂得呢。
公子烨啊公子烨，看来你死了比活着好，遂了那么多人的愿，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楚墨炎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眼眸流转，“但公子烨如此才学，惊艳天下，死了未免可惜。”
“不错不错，这么强大的对手，失之可惜，他若活着，本殿下倒真想和他比划比划，文的不行来武的，本殿下就不信他样样都能比本殿下强。”楚墨麟永远都是这般不服天不服地的模样。
此话一出，静汐弯了弯嘴角，淡淡地问：“那若是你们比划过了，而结果证明公子烨确实比你强，你又当如何？”
眸光一凛，颇有震慑人心的气势，楚墨麟一合折扇，打在手心里，傲然不羁，朗声道：“若真是那样，那本殿下甘拜下风，从心底服了他。”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从心底服了他！
堂堂皇子，向来是别人服他，而要他从心底服一个人，这需要何等的容人之量，何等的气度，楚墨麟偏偏有这样的气度。
就是这样的气度，注定了他必定荣登皇位，也注定了他们无法逾越纲常伦理。
注定了相望却不能执手偕老！
见静汐安然的模样，楚墨麟将话头扔给了她，想知道静汐是怎么看的，“若是姨娘，像公子烨这样的人，姨娘又当如何对他？”
其他三位殿下也将眼光投向静汐，显然也很感兴趣。静汐姨娘的心思，可是不容易猜的哦。
静汐眼波流转，将视线投向远处，淡淡的语气，但却很坚定。
第39章 戏语2
“嫁给他。”
对，嫁给他，然后一直陪着他，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
可惜，不能！
呃？！
这个……？！
四位殿下抓破脑袋也没想到静汐的回答居然会是“嫁给他”！
姨娘，你也太，太，太，太大胆了吧。
楚墨麟闻言，更是结舌，本殿下本来很惜才的，舍不得公子烨死，现在看来，公子烨还是死了比较好，免得他把静汐拐跑。
公子烨啊，可别怪本殿下心狠啊。
楚墨炎讪笑着，“能理解，能理解，好男儿嘛，哪个不爱。”
（某人纠结，好让人遐想连篇的话啊，五殿下，要是你见了公子烨，你不会见异思迁吧？呃……同情文少白那小娃。）
楚墨枫倒没想那么多，调皮地戏道：“父皇要是听见这话，那姨娘可就惨了。”
会惨才怪，阿烈会笑得合不拢嘴倒是真的。
“四位殿下贵为皇子，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将这些闲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好大的一顶帽子啊，先声明，本殿下行事可不怎么光明磊落哦。”楚墨麟怪笑着。
“我也不是。”
“我更不是。”
“他们都说了，我就不用强调了。”
四位殿下居然这么默契，一脸玩味，看着静汐发笑。
静汐不咸不淡，冷冷地斜了他们几眼，“既然你们都不光明磊落，那好歹发发善心，以后到冷宫陪陪我去，听说冷宫里其他的不行，就是院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你们能陪我赏赏花那也是好的。对了，顺便也多带点吃的东西过去，好歹能做个饱死鬼。”
“那要是我们不发善心呢？”楚墨麟摆明是和静汐抬杠到底。
“那我做鬼的时候拉上你们好了，黄泉路上也好结伴。”
四位殿下爆笑出声，他们的姨娘连说笑话都这么冷静，还那么不动声色。要是她笑着说这些，恐怕世间万物都要黯然失色了吧。
静汐不经意间扯了扯嘴角，眸光透着清浅的笑意。
他们的笑，把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纷纷回头张望，这一望就舍不得再移开，太赏心悦目了。
有些大胆一点的女子还秋波暗送，那些腼腆的女子则羞答答地红了脸，低下头小心地偷看。
尤其是中间的那个身穿白衣的，世间怎会有如此俊秀的男子啊。
楚墨麟不满地哼鼻子，满腹怨念，以后出来一定要让静汐打扮得丑一点，这也太抢他风头了，话说我们的六殿下还是喜欢享受万众瞩目，集所有的眼光于一身，那感觉，多好。
第40章 痛苦的记忆
阳光和煦，暖风习习。
“静汐姨……呃，谭……公子，喜欢吗？”刚刚想叫“姨娘”，又立马生生地改了口，邪魅的脸上柔情似水。
静汐站在一个做面人的小摊前，拿起一个面人，望着兀自出神，神情冷漠。
小哥哥，如果有来世，静汐等着你来找我呢，我把欠你的都还你，都还你，加倍还你……
小妹妹，你长得好漂亮。
小妹妹，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小妹妹，你跟我一起笑，你笑起来肯定会更漂亮的。
小妹妹，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
小妹妹，我会捏面人哦，你看，我捏了一个面人，是你的样子，我把它送给你。
小妹妹，小妹妹，小妹妹，小妹妹——
清脆的声音盘旋在耳际，一声声环绕，那么一瞬间，静汐感觉那个小男孩儿就站在自己眼前，朝着自己微笑。
清楚地记得那张天真明媚的笑脸，像花一样灿烂。
可是下一刻，便见那张花一般灿烂的笑容变成一张血淋淋的狰狞面目……
他死了，他死了，小哥哥死了。
因为她死的！
而那个捏的酷似她的面人，被狠狠踩碎！
倒吸一口冷气，莫名恐惧，浑身微颤。
那是一个噩梦，一个此生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这是一个教训，今后你要还敢出去见任何人，那么这个小家伙的下场就是那个人的下场！
——你给我记住了！
狠厉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朵。
心，好痛！
心，蓦地寒如冰窖。
……
“呃？谭公子，你怎么了？”
四位殿下都看出静汐的不对劲儿，面无表情，多了几分森然欲寒的冷意，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莫名的恨意。
这样的静汐姨娘，让人心生畏惧。
静汐姨娘，你当真不是简单之辈？！
缓过神，淡淡地道：“没什么。老人家，我想要一个面人，捏成我的样子，可以吗？”
捏面人的老头抬起慈祥的笑脸，打量着静汐，“可以可以，公子生得这般俊俏，捏出来一定好看。”
四位殿下见状，交换了一下神色，“要不我们兄弟四个也一人捏他一个，机会难得。”
当老头将五个面人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几人竟像孩子一样乐开了，打打闹闹地比谁更俊，一声声爽朗的笑容飘散在风里。
老头眯着眼睛，和蔼和亲地看着静汐，“瞧，老头子想象着公子笑起来的样子，给你捏了一个微笑的面人，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重新捏。”
老头的笑容很暖，暖得静汐霎那失神。
第41章 把面人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