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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面对如此气势恢弘的后宫之主,忆贵人却并未抬起螓首,依旧专心于手上的胭脂粉扫。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娘娘长乐未央。”静思阁中的一众侍女与内侍,却早就惊惧的跪在了寝殿前的门口,瑟瑟发抖。
长乐未央这四字,本是对宫中至高的主子才能称之的请安礼,阿柔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就着自己侍女的手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半响,唇边勾起一道浅浅的笑意,仿佛哂笑一样,须臾,随着她纤纤玉指优美的翘起,那繁复绣工云袖的缍空处,才听见一声隐去不见的“平身。”
那几个侍女和嬷嬷这才直起身来,垂手躬立在殿下。
“大胆忆贵人,太后凤驾在此,你居然胆敢不跪下拜见!”
早有慈宁宫的女官按耐不住,看着阿柔的脸色,终于放声训话。
忆贵人闻言,也不停手,仍旧对着镜子细细描着自己两道弯弯柳眉。须臾,她不过是略微瞟了一眼过来,不无讥讽的说道:“我不过是个养病闭门不出的闲人,太后娘娘既然知道我有病在身,现在却巴巴的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难道,您连我这区区一介五品贵人都容不下么?”
说罢,不待女官回言,她又道:“若真是看不惯我这吃闲饭的嫔妾,太后娘娘莫若一道懿旨,直接赐死不是更省事?”
“大胆忆贵人!你胡言乱语,有辱皇室体统!来人呐,掌嘴!”
“是!”立马就有大力嬷嬷走出来,径直虎虎生风的往前走去。
不料,忆贵人却忽然一掌击在梳妆台上,她一双明眸瞪的滚圆,转眸看时,双目含怒带威,仿佛心中真是有所依仗一般。“你们试试看?敢掌掴本宫?我看你们是不知死活了!”
几个大力嬷嬷见她如此嚣张,不由的叶生出了几分恼意。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冲上前,一左一右扭住她,伸手便要重重落下蒲扇大的巴掌。
就在此时,忆贵人忽然低低的俯下身子去,脸庞往旁边一扭,旋即张嘴开始呕吐起来。
阿柔眉间猛然一皱,挥手,示意周围的嬷嬷全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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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真假之爱(4)
忍住两穴突突直跳的眩晕,阿柔勉力站起来,眼含威严的逼视着四下的人。
“谁是这静思阁的主事嬷嬷?站出来!哀家来问你,你家主子养病至今,据说是一直汤药未断,而今情况怎样?可有好转?”
旋即,马上就有一老宫女噗通一声跪倒,磕头行礼。
“太后回娘娘的话,我家主子自先帝去世,额前瘀伤初愈后,每日便是卧榻休养,蒙太后娘娘恩德,太医院的太医倒是时常来诊脉开药。但最近——”那嬷嬷说着,仿佛欲言又止。
“呃?最近如何?”阿柔黛眉一扬,那只藏在云袖中的手凌空一转,眉间一道弯弧乍现。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家主子最近每日所用甚少,尤其今日,午膳一口未用,说是不想进些油腻的东西。”
不思饮食?不进油腻?……难道,她真的?
不!不可能!
“是么?天气炎热,这也难怪,只是,这到底是膳房怠慢,还是她自个不想用?”
“回太后娘娘的话,膳房做的皆是我家主子平日里索爱用的几样菜,可,主子仍是不愿多用。”
“传太医瞧过了么?”阿柔终于再度落座,她看着被人制住在一旁的忆贵人,眼中的嫌恶之色几乎就要掩饰不住。
“回太后娘娘的话,主子说自己这是郁积在心,伤了胃经,所以不必劳烦太医前来跑一趟了。奴婢等也不敢擅自做主,好在太后娘娘来了……”。
阿柔顺着她的话,喃喃道:“是啊,好在来了这一趟……否则……”。
她说不下去,眉间的颦起更加明显了。
“心病?宫中什么病都要医,惟独这心病,是自个柬着自个,若真的柬得憋气,那也是自个的事,可是无药能医。”
冷冷说出这句话,阿柔起身,走到忆贵人之前梳妆的那个妆台前。她随手拈起一张已经剪的差不多的红色窗花,展开时,只见那图形赫然是麟儿摘桃,手上猛然一抖,险些就要握不住那尺寸薄纸。
再细细一看,还真是精致玲珑的一副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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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离奇小产
“看来你们主子没什么病啊,这窗花倒是剪的——”阿柔意有讥讽的说道,显见是这一言让那嬷嬷局促十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真好看。”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众人皆垂手无言,只有忆贵人,双眼如同喷火一般,直直的盯着这位尊贵的太后娘娘。
“只可惜,这麟儿双脚处的这一角,还是剪过了。没有脚的孩子,自然,是来不到这世上的。”
阿柔纤细如玉的指尖抚过方才那一角,确实多了一个豁口,但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的。
“所以,忆贵人这番功夫虽然用了心,可惜却仍是白费了。”
说完,她的素手轻轻一分,看似柔若轻缓,那窗花被她从那处豁角轻易地撕做两半,她掷于一边,那嬷嬷听着这声响,身子早打着哆唆,愈是不安起来。
“来人,既然忆贵人不思饮食,由今日起,便断了她日常的供给。若她真是病到吃不了东西,就由得她去,若她想吃了,便来回哀家。”
用最温柔地口气说出这句话,阿柔的手执起一旁一张崭新的蜡纸,颦了眉心,吩咐道。
“回太后娘娘,这……确实是个法子,就怕——”
“怕什么?哀家收容她在后宫养病,已是莫大的天恩。而今忆贵人目无君上,尊卑不分,难道哀家这样处置,天下人还有什么非议不成?”
阿柔的语气愈渐冷冽,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不得安寝,夜不能寐之余,心火也是格外的旺盛。加上今日被忆贵人冲撞了一番,因此,此时的面色,着实不能说好看。
而忆贵人摆明了就是软硬不吃,为了一探虚实,但又不想将事情张扬开来,阿柔脑中思虑再三,只得晚上再派太医过来诊脉,自己先行回宫去命人严密监视这静思阁。
这样一想,阿柔便不再与她多说,起身吩咐回宫,旋即便在浩浩荡荡的簇拥下,从静思阁的寝殿中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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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离奇小产(2)
才出院子,正要上辇,却听里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阿柔不由的陡然回头,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大呼小叫的?”
说话时,原先那个负责管辖这个静思阁的老嬷嬷已经快步奔了出来,几步走下寝殿的台阶,险些就要摔倒过去。
“太后娘娘,不好了……”。
“怎么回事?”阿柔示意自己身边的女官过去问话,那女官才一手扶起她,她的身子却是重重地跪在地,一时之间竟也扶不起。
“回太后娘娘,老奴失态了。方才——”她努力咽了口唾沫,低垂着脸,不敢望向阿柔,在女官的劝导下,这才努力让打战的口齿稍稍清晰。
“方才太后娘娘走后,我家主子就坐到了地方。奴婢等几个伺候主子起身,没想到,主子她——她,她竟然跌坐在地,见了大红!太后娘娘,这可怎生是好哇——”
“你说什么?忆贵人见了大红?”
宫中但凡生产,或是小产,才可称之为动大红………………也便是俗称的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