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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太多心了。”剑丰默然掩饰。
何李玉凤心头火起,“没骨气!被打成这样还袒护她!”
“妈!”他不耐烦,“你以为那小丫头是女超人吗?能把我打成这样!”
“她有她的狐朋狗党嘛!”她一口咬定。
“别冤枉人了!万一被老爹知道,他会打死我的!”剑丰急急堵住母亲的话头。
沉默了半晌,何李玉凤频频叹息,“冤孽!冤孽!也不知道是什么前世因果,全报到眼前来了。你呀!少惹些是非,也让我少操几分心。”
剑丰默然闭上双眼,心如飞絮游离。
过了半个月后,剑丰接到警方电话,请他出面指认一位嫌疑犯。
有一位热心民众提供线索,一辆蓝色喜美开头两个英文字母及两个数字,至于后面的两个数字则来不及看清楚。有了这条线索,警方过滤了相符特征的车辆,循线查到了靖平,请他回局里“协助办案”剑丰和靖平当面对质,认出了彼此。
“是他吗?”警察问。
剑丰看着靖平惊惶却强作镇定的表情,半晌才缓缓说:“不太像。”
年轻的警察扬起浓眉,“你确定?”
“确定。”剑丰的语气转为肯定,“打我的人一个瘦瘦,另一个高高的,还有一个……”
旁边泡功夫茶的一位资深刑警忍不住插嘴,“拿着钓竿吗?”
刚侦破一件强盗案的刑事组员哄然而笑。
年轻的管区警察央告:“老哥,别开玩笑了,飞车党打人虽然比不上强盗案轰动,也是一件案底,早了早交差。”
“唔,我看。”一位自称过目不忘的老刑警接过檔案,走出来凑热闹,“这倒有趣,笔录上说他是被飞车党围殴,目击者却说是轿车接应,有没有搞错?”
剑丰脸色未改的说:“我的确是跟机车擦撞才起纠纷的。至于轿车接应……我那时已经昏迷不醒,并没看见。”
靖平讶异地抬头,不敢相信剑丰居然出言维护他。
“是吗?”老刑警若有所思。
如果只是单纯的飞车党打人,要找出加害者简直像海底捞针。
“那就请两位先回去吧。”警察不太有诚意地向靖平致歉。
走出警局大门,靖平鼓起勇气对剑丰说:“我知道你是谁。”
剑丰停下脚步说:“我也知道你是谁。就当作是个巧合吧!”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是一个好女孩……”靖平大胆假设。
剑丰浑然未觉,吐露了事实,“因为我是个混帐,我嫉妒……你年纪还轻不会懂的,我一点也不怪月仙替姊姊报仇,这是我活该。”
真的像颂唯推测的一样!靖平目瞪口呆,确定了这个惊人内幕,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剑丰坐上了临时司机所开的BMW扬尘而去,留下靖平思索着这些令人伤神的事情。
如果是我,宁死也不愿伤害月子一根寒毛的。靖平肯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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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绮缘情结轻轻绾第八章
第八章
感冒初愈的蓉仙正在计算着长串琐碎的数字,父亲的负债情况远超过她所能想像。
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回想爸爸刚刚漫不经心递给她的存款簿,出入明细表上标示“借款”,所有的债权都几乎集中在何泰成身上。
“等一下你何叔叔还会拿一张三十万的支票来,你再存入户头内好缴银行贷款。”范仲禹嘱咐道。
“爸,银行贷款没那么多呀!”蓉仙虚弱地抗议。
“我知道。”范仲禹摆手一笑,“你何叔叔要买一株达摩兰,我卖给他了。”
“卖三十万?”蓉仙心一沉。
“你何叔叔也说太便宜了。”范仲禹很豁达,“可是我想去年向他借的钱不但没还,反而还添了新债,论理送他一盆兰花也是应该,这三十万还算是昧了他呢!”
蓉仙闭上双眼,心里吶喊着:爸,您要拿什么还人家呀!她谨慎开口:“爸,我们把那两块鸡血石卖了,好不好?”
“为什么?”范仲禹不解,“那可是你爷爷留下的收藏,那么好的色泽现在可难找了,只怕一时半刻还寻不出买主来,我还打算留给女婿当印材呢!”
蓉仙哭笑不得,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但父亲也看得太轻贱了些。家中的收入包括县议员的薪水、两间房子的租金也才上来万而已,每月的支出则是琳琅满目:红白喜丧、慈善捐款、花房维修改建、家庭支出、月仙的学费……入不敷出是正常不过的事,尤其是到了选举季,父亲干脆卖了两间房子,而且还是低价卖出后,马上飙涨了四、五倍,损失更是惨重。
外人看范家地多业大,兰房书榭中尽是珍玩墨宝、百万名兰,却只有蓉仙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雾里看花、外强中干罢了。
“爸,”蓉仙缓缓开口,“不管何叔叔再怎么仗义输财,我们欠人的债总是要还呀!”
“怎么不还?是你何叔叔坚持等到‘翡翠双星’的投资回收后再扣的!”
范仲禹理所当然的说。
“那不是拿着官家的钱往皇帝身上使吗?”蓉仙苦笑。
钱财事小,人情事大。尤其是她心中有一个疙瘩,更不知如何明辨敌友。
何泰成夫妇连袂同来时,蓉仙正在书房里发呆,闪避不及只有规规矩短地向客人问候。
寒暄过后,何李玉凤面带忧色地谈及剑丰被不良少年打伤的事,意味深远的一瞥,令蓉仙心中栗然。
何泰成粗声指责,“谁教他没事开保时捷招摇过市?现在的年轻人呀!互瞄一眼就动刀动棍的,社会风气怎么会变得这么坏,是不是因为民主开放的缘故?自由过头就变成失控了!”
范仲禹点头赞成,时下年轻人的行为规范,松弛得令老一辈人无法想像。
“我看剑丰也不是那种浮滥少年,这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吧!”范仲禹安慰说。
“唉!别管他!范大哥,我们好久没下棋了,今天来较量一番怎么样?”
何泰成心无城府地问。
楚河汉界摆开,个性洒脱的范仲禹真的和何泰成一来一往下起棋来,蓉仙为他们斟了两杯清茶,很快发现自已“被迫”和何李玉凤独处顶楼花房。
“感冒好一点了吧?”何李玉凤温言问。
蓉仙低下头,回答道:“好多了。”
“这几天没来看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上次去赌城玩,我还买了一个胸针想送给你,可是又怕你多心。连鲜花、水果都被退回来了,如果再送胸针,实在怕被人误会。”何李玉凤声调转悲,眼眶也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