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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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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总算见到了传闻中的齐国太子……”在袁梨晨另一侧的墨砚开口了。

袁梨晨听了,不由侧首看她,却见墨砚缓缓开口:“都说齐太子是六国中最出色的一位王子,又说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今日见了确实风采如仙的绝世美少年……”

袁梨晨对她微微一点头,却见墨砚回过头来对着自己说:“可是,我一看他那副完美无瑕,对谁皆好的样子,却是看不顺眼。”

袁梨晨没想到她话锋忽转,一时愣住。侯重茂听墨砚这样一句,哈哈大笑,扭过头来对墨砚连连点头赞道:“墨砚姑娘很有眼光,你说得对!”说完笑声不断,当真是比什么都开心。

他们刚到府邸,就有侍从迎上来报,说是宫内皇后要见侯重茂。侯重茂略一沉吟,对袁梨晨道:“让魏嘉国带你去见父亲吧,我正也要去宫里找母后。”

于是他们分开行事,魏嘉国将袁梨晨带到一处院落前,自行离去。

周围很安静,袁梨晨望着关着门的屋子,停住了原本急切的脚步。辗转颠簸,团聚之日终于来了,虽然和三年前自己所设想的团聚不一样,也和自己在陈宫谋划的不同,但是终于是亲人团聚了。

可这种支撑自己几年的愿望实现之时,她心中却起了惧怕之意,马上就要见到父亲了,她不自主的想起在陈国河陵城采石场见父亲的情形,那次被拒绝曾让她痛心悔恨,种下心病。这一次相见,情形远比上次复杂,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在父母到来之前彷徨紧张。

“小姐……”墨砚看出她的迟疑。

“墨砚,我有些害怕,爹爹会不会……”她皱着眉握住墨砚的手。

“不会的,小姐做的全是为了袁家啊,小姐,咱们进去吧。”墨砚握紧她的手,给她动力。

袁梨晨点点头,举步向前,门推开了,父亲坐在上首,周围有侍从,见她们进来,自觉地掩门退了出去。

袁梨晨看着座上的父亲,他消瘦了,头发也可见斑白了,不过短短几年啊,父亲就衰老了,袁梨晨不自觉地拿年纪相仿的袁盼安、晋后等人与父亲比较着,越发心酸不已,这都是因为有自己这样一个女儿啊。

她望着父亲那因清瘦而显得更严峻和哀伤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就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哀鸣:“父亲,女儿来看您了,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袁家,女儿有负双亲养育之恩,女儿没能……”她惨然泪下,哽咽声打断了她的话语声。

袁希荣看着哀伤的女儿,不由也想她不过二十年华啊,绮年玉貌应当正是郎情妾意的时候,可竟落得如此田地,果真是红颜薄命啊,却不知当年玉台寺的老和尚们如何给她那样前程远大的预言。他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她道:“起来吧。”

墨砚又重重给袁希荣磕了头,袁希荣看着她不无感慨,话语零乱纷杂:“也好……你还跟着小姐。”

一段时间过去了,众人激动的情绪都平静了一些,袁希荣在上首忽然开口:“宁儿,你当初不是让人来和我说你在陈宫安好么,怎么却来到晋国?不知为何又拿老太太的簪子引我来见?”

“女儿也想留在陈国的,可天灾人祸,女儿无力回天,我们袁家在陈国……”袁梨晨吞回了下面的话语——袁家在陈国的不可能再复兴了,自己原来的估计都错了,一时的迷梦破碎了,但是她却不忍心对父亲说出这话来。

或许是想安慰父亲,她急急地改话说出:“爹爹,崔鸣珠死了,我们袁家的仇也算报了一部分了。”

她想增加父亲的欢喜,将崔鸣珠自刎的前因后果全盘告诉了父亲。袁希荣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他疑惑惊恐地盯着袁梨晨,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等等!你说你是怎么出宫的?狄国!晋国?”袁希荣截住她的话。

袁梨晨讲述了自己在陈宫关于陈瑾寿诞前的经历。

“复家无望,女儿再谋划下去,只怕再无一人能保全,女儿不敢……再说女儿原本就不喜欢他,他心中也不是十分地看重女儿,女儿只想跟爹爹和墨砚在一起。”她看着父亲并不好的脸色,在对父亲解释,为自己辩解。

“然后呢?为什么会有狄国和晋国牵扯进来?”袁希荣却只问主题。

袁梨晨一阵嚅嗫,终于将与侯重茂的约定合盘托出。待到她说到北朔十州还归狄国之后,“噗”的一声,面色时白时红的袁希荣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那血箭一般落在地上,撒出一片触目竦人的猩红。

“父亲!”“老爷!”

袁梨晨尖叫一声,飞步上前,墨砚也奔向前来。袁希荣却一把推开前来扶住自己的袁梨晨,转手又是一个巴掌,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小姐!”墨砚一时怔住,不知扶谁才好,终究还是停在摇摇欲坠的袁希荣身边。

袁梨晨一手抚脸,触手之处温湿,她一看,原来自己嘴角已被掌掴出红色的液体,她顾不得这些,她没料到父亲反应如此之大,惊诧又心痛地看着父亲。

却见父亲在墨砚的扶持下,伸手颤巍巍地指着自己,那满面是悲伤愤怒的神情,袁希荣发出嘶哑的声音:“天呐!我袁家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女儿!”他突然又推开墨砚,仰天悲鸣:“苍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养出这样一个祸水!”

“皇上!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陈国啊!”袁希荣突然面朝东北,跪倒在地。

片刻之后,袁希荣转过身起来,对着袁梨晨厉声喝道:“孽障!你为什么要皇上吃那许多苦啊!”

袁梨晨看着双目血红的父亲,哑然,半晌后挤出一句:“算起来,我也不算对不起他啊……”

“你!”袁希荣一声怒喝,泪如雨下,他不知是悔是恨,喃喃说出一件往事,听得袁梨晨好似万雷齐轰,木然呆立。

袁希荣说的是袁宁进宫那年春天的往事。

那一年,袁家送走女儿不到月余,朝廷就传来旨意,让袁希荣进京议事——泊州水寇为患,因水寇借着水泊天险,朝廷久攻不下,已成患多年,且这两年愈演愈烈,朝廷换了几个剿匪将领,终不能除掉这块疾患。

这一年忽有人提及南海边疆的海宁将军,袁希荣出身并非显贵,全靠当年围剿海寇的战功升擢,这样一个出身和经历的人,或许对出生草莽的水寇的心理和习性更为熟悉,而且多年镇宁南邦,若非出身无靠,按例早该晋升了,总之这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即使不做剿匪主帅,也是一个极好的参议将领,而且似乎朝廷有人还在暗自引导这个人入京。

袁希荣得到这个旨意,自是高兴的,自己是袁家的男丁,若再立下战功,又是光宗耀祖。他抚须暗想,要是这旨意早些到来,自己就和女儿一同进京去了,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还能多一些团聚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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