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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1)

>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如此种种不尽人情,但在国家危难时他大义凛然,义无反顾,表现了一个艺术家的大气节和大智慧。我们这篇文章的主人公比才在国家战乱之时,投笔从戎,保家卫国,他冰清玉洁的高尚操洁,不能不叫后人由衷地钦佩。

天才多不寿,贫贱亦相随。在音乐史上,如比才、肖邦、莫扎特等一代音乐大家,人生之始多以非凡的天赋奏响生活的序曲,却常以“风威侵病骨,雨气咽愁肠”的音色谱就生命的篇章,天才所奏的人生乐章,餐风沐雨,夹带凄凉,他们的人生终篇竟是何等得相似?!

《情怀巴黎》第二部分

白衣天使的红色恋人(1)

柏辽兹故居

白衣天使的红色恋人—弃医从乐柏辽兹

题记:柏辽兹的爱是活在梦中的少年情怀的爱。他不是在和人谈恋爱,而是在和他的爱情谈恋爱。

2001年底,一个由台湾医务工作者组成的交响乐团到巴黎演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医生乐手们对音乐独到的理解和细致精微的表达,至今使我记忆犹新。在现实生活中,我想医生们也一定是非常热爱本职工作的,因为对本职工作的热爱,他们才对音乐充满了美好的追求。音乐便成为白衣天使们的“红色恋人”。

在音乐史上,法国浪漫主义时期伟大的音乐家柏辽兹,就是由医科转学音乐。但柏辽兹与我们所述的乐手们完全不同,他学习音乐的目的不是因为对医学本身的热爱,而是由于对医生职业的恐惧。

柏辽兹1803年出生在法国一个传统的医师家庭,他的母亲是位律师。柏辽兹幼年时曾经学吹长笛和弹过吉他,少年起开始自学了作曲。家里人希望他袭承祖业,从事医学。1821年;柏辽兹中学毕业后到巴黎学医,与朋友住在巴黎5区圣雅克大街104号。根据拉威尔的自传中回忆:“当我和同学阿尔丰斯·罗伯特来到巴黎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去,以实现离开我父亲时对他们所作的认真学医的承诺。”可是不久,柏辽兹遇到一个严重的考验。那是一天早晨,柏辽兹的同学罗伯特从外面带回来一具尸体。柏辽兹和同学来到医院的解剖室,这是柏辽兹第一次到医院的解剖间。柏辽兹这样写道:“这时,一个恐怖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解剖间里面有几只分解开的尸体,有血肉模糊的头颅和一堆狰狞的骷髅,还有正在滴血的脊梁骨,刺鼻难闻的味道伴着内脏上成堆的盘旋的麻雀,还有老鼠在角落里啃食这些内脏……”可以想象的出来,解剖室里的恐怖景象一下子把拉威尔吓坏了,他慌忙夺门而逃,一口气跑到宿舍,柏辽兹后来自己说:“好像被死亡追逐着似的,这种感觉一直缠绕了我一天。”在医院解剖室里的一幕,在柏辽兹生命中成为定格,他逐渐讨厌医学,哪怕是任何与医学和解剖有关的一个词句,都会使他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于是柏辽兹苦思冥想,怎样才能逃脱这种家祖袭传的“似乎已经注定的命运。”

柏辽兹发现自己开始更喜欢音乐,他到巴黎音乐学院的图书馆查阅乐队总谱,摘录下喜欢的歌剧的段落。从1823年起,他就开始跟让·弗朗索瓦·列索尔学习作曲。不久之后他回到老家,向父母说出了想成为一个作曲家的想法和计划,但遭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父母告诉他,如果他改学作曲,那么他将得不到家中任何的资助。家中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这一点为柏辽兹以后生活的困苦游荡导致至身体病弱,埋下了最早的伏笔。

家中反对柏辽兹从事音乐的态度,并没有湮灭柏辽兹的意志,反而更加激发了他对音乐的追求。1826年,柏辽兹考入了巴黎音乐学院。次年,家里因为他转学随即兑现诺言,不再给他学费。柏辽兹顾不得这些,他的性格和他的音乐一样是充满激情和冒险。1831至1840年,柏辽兹创作出了《李尔王序曲》、《哈罗尔德在意大利》、《罗密欧与朱丽叶》,以及他的第一部歌剧《本韦努瓦·切利尼》等等,有人称这段时间为柏辽兹“黄金的十年”。 柏辽兹自17岁时来到巴黎,直至1869年逝世,48年间搬了近30次家,可谓食无常饱,颠沛流离了。他搬家的原因不是因为躲债,就是因为欠房租,要么就是房租涨价,总之是流离不定,东奔西忙,为了生活中最简单的食住而奔波。穷困的柏辽兹晚年搬到了他最后的地址,这时他已经52岁。房子在巴黎九区,里面是一个较为宽敞的套房,还有一个有五六个房间的寓所。据说柏辽兹刚搬到此地时家具还是李茜奥和她的妈妈买的,柏辽兹还要付给老太太为数不多的房租。柏辽兹交房租的清单,在他死后,人们整理他遗物中才被发现。

柏辽兹的感情像他的生活一样没有着落,起伏不定。童年时期,有一次他去祖父家,意外的邂逅了比自己大六七岁的美丽姑娘爱丝黛·杜波尔,他一见爱丝黛就着了迷,可惜爱丝黛却不以为然,她像照顾兄弟一样照顾柏辽兹。爱丝黛后来结了婚,柏辽兹的单恋成为了幻影。直到老年,柏辽兹还想念着他的初恋,还痴情眷恋着的那个山村里的“小星星”。柏辽兹在感情上是一个单恋的典型,他总是爱上不爱他的人。1827年,英国一家剧团到巴黎演出莎士比亚的名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柏辽兹又爱上了扮演朱丽叶的女主角哈丽尔·丝密荪小姐,与以前柏辽兹的爱情一样,丝密荪并不喜欢他。柏辽兹苦苦追求,终于使丝密荪动心,答应他的求婚。但在柏辽兹要和丝密荪结婚时,柏辽兹又忽然爱上了青年女钢琴家莫可,无奈莫可小姐早已定婚,柏辽兹面对两个若隐若离的恋人,迷茫而彷徨,只有用精神寄托的方式来排解。迷茫之时,他把感情都倾注于写作,柏辽兹的成名作《幻想交响曲》就是单相思的结果。柏辽兹在《幻想交响曲》的标题中这样解释说:“一个具有病态神经质和狂热想象力的年轻的音乐家,在失恋的绝望中吞服了鸦片企图自杀,因为麻醉剂剂量太小,没把他毒死,却使他沉睡不醒。他的梦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幻觉,而他的感觉和情感全在他病态的脑子里转化成了一些乐思与形象,那恋人本身对音乐家来说已成为了一个旋律,就象一个固定的观念,他到处都可以看见他”。柏辽兹把个人的冥想和激情融进作品当中,作品里的充满幻想的色彩和感情的波澜,《幻想交响曲》的作曲手法开创了法国浪漫主义音乐的新时代。1833年,哈丽尔·丝蜜逊被柏辽兹热烈的追求所打动,如前所言,他们并且开始谈婚论嫁,这一年对于柏辽兹来说虽然比较暗淡,但他创作作品甚少。另外,柏辽兹的婚姻正在处于一个低谷,哈丽尔·丝蜜逊出了事故,她从马车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欠下了一万四千法郎的债务,同时她所供职的剧团也陷入了混乱。柏辽兹娶到了丝蜜逊,也娶到了她万四千法郎的帐务。这一年唯一使他们高兴的是他们的婚姻在英国驻法大使馆举行,李斯特是他们的证婚人。

现实生活总是和理想有着一定的距离,这个道理尤其适用于婚姻。柏辽兹一生游离于贫穷与现实、放纵与理想之间,他著名的《回忆录》中把音乐与爱情比做“灵魂的翅膀”。柏辽兹由于性格的懦弱与天性的放纵,甚至有时候有些极可怜又可恨。柏辽兹终于娶回了青春已去,姿色全无且欠债累累的丝蜜逊。丝密荪却对她诚心实意,一心希望把柏辽兹禁锢在琐碎的家庭生活里。哪知柏辽兹的感情大起大落,忽左忽右,他又开始倾心于一个叫玛丽·李茜奥的西班牙女演员。玛丽是一个务实的、精明的女人,“一个热衷于歌唱但又不刻苦练功的歌者”。柏辽兹以致为玛丽而巴结剧场的经理,给玛丽争取演出的机会,来撰写广告词来吹捧她的才能,并且把自己创作的歌曲交给她演唱。虽然李茜奥唱得一塌糊涂,但柏辽兹却无怨无悔。这时的丝密荪容颜憔悴,孤苦一人,她瘫痪了八年,最后在寂寞中死去。柏辽兹于1854年与李茜奥结婚,李茜奥生活一塌糊涂,他们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1862年,柏辽兹完成了喜歌剧《贝雅特里奇与贝纳德》,此时李茜奥在德彪西的家乡圣日耳曼昂莱朋友家作客时突然死去,这场意外使柏辽兹异常悲伤,他很长时间不能自拔。柏辽兹凄惨的晚年,不禁会让我们想到荷兰的一生凄惨、无依无靠天才画家伦勃朗,俩人的境遇又是出奇的相似。

柏辽兹信仰方面曾是一个革命者,但他的意志好像并不怎么坚强。或许是柏辽兹的观念因心怀浪漫而醉心革命,也许因为追求革命才心怀浪漫?我们不得而知。柏辽兹的晚年便再不提革命的话题,甚至对革命持反感的态度,而他的老朋友李斯特却皈依了宗教。同样是伟大的音乐家,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路归程。李斯特皈依宗教也许是为了达到理想的最终追求,而我想兹的信念选择很可能与他生活极度贫苦有关。关于柏辽兹的感情生活,罗曼·罗兰曾这样评价:“他(柏辽兹)的爱是活在梦中的少年情怀的爱,不是一个曾经沧海的、他看不出所爱的女性的缺陷和她的动人之处,他不是男人的那种清醒的热爱”。罗曼·罗兰还说:“伟大的柏辽兹不是在和人谈恋爱,而是在和他的爱情谈恋爱。柏辽兹注定受苦受难,更可怕的是,他注定要连累别人受苦受难。”罗曼·罗兰对老乡柏辽兹的评价可谓入骨三分。

柏辽兹是法国音乐史上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在法国的过去和今天,柏辽兹可能也是孤寂最长的艺术伟人。因为柏辽兹向来不把法兰西的文化传统放在眼里,对法国过于纤细的音乐风格不屑一顾。他心里流淌的是蓬勃伟岸欧洲血液。柏辽兹音乐的灵感大多来自异国情调的旋律中,所以法国人对柏辽兹那种神经质的天马行空般的音乐风格至今也不甚喜爱。2003年,柏辽兹诞辰二百周年,有人提议将柏辽兹的陵墓移至先贤祠,但有太多人反对,他们认为柏辽兹没有那样伟大成就。探究其中的原因,有人们对柏辽兹“异端邪趣”敬而远之的因素,也有厌烦柏辽兹不钟情法国的小资情调的思想的抵触心理使然,所以至今法国人对柏辽兹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二百年来,法国人对于柏辽兹的评价始终在尴尬的夹缝中左忽右摆,并且至今我们还都看不到他“光明“的源泉,他的处境还要继续摇摆下去,也许在过二百年或是更长时间也未必可知。

柏辽兹晚年颠沛流离,在困苦的生活中死去,柏辽兹的葬礼在巴黎克尼得教堂举行,音乐家托马斯、奥柏、古诺是扶灵人。在送葬的人群当中,还有比才,据说比才哭得最为伤心。柏辽兹被埋葬在巴黎蒙马特墓地。一个多世纪以后的1969年,丝蜜逊和李茜奥的骨灰被挪到了蒙马特墓地的入口处,这条小路,被命名为“埃克多尔·柏辽兹”之路。

音尘绝响(1)

蒙帕纳斯墓地,圣桑葬于此

音尘绝响—蒙帕纳斯墓地悼圣桑

题记:圣桑幼年丧父、中年丧子,夫妻离异,还患有结核病,八十六岁孤独的死在一个异乡的旅馆里。他的性格却是幽默诙谐,音乐深邃优美。

站在巴黎320米高的埃菲尔铁塔俯瞰巴黎,可看到几座古老的建筑:巴黎圣母院、卢浮宫、蒙马特高地的圣心教堂和荣军院;也可找到几座亦老亦新的建筑:香榭丽舍大街旁有百年历史的大宫、小宫和亚历山大三世桥,埃菲尔铁塔也与它们同龄。还有已现代风格著称的蓬皮杜艺术中心、法国国家图书馆、巴黎第六大学主楼和蒙帕纳斯的塔楼。

在蒙帕纳斯孤零零的高楼下面;现代气息中围裹着一座古老的英灵家园—蒙帕纳斯墓地,法国著名作曲家卡米尔—圣·桑的陵墓便安息于此。在巴黎浪漫的春季,我踏着青苔与绿草,拜竭了蒙帕纳斯墓地圣桑的灵魂栖所。

圣桑1835年出生在巴黎,他的父亲早亡,母亲和婶母把他抚养成人。圣桑3岁便随婶母学习钢琴,据说5岁开始尝试作曲,据现在看他最早的存留下来的作品的手稿标志的日期是1839年,其实那时圣桑只有三岁半。圣桑7岁时随法国钢琴家斯塔玛第学习钢琴,10岁就登台演出莫扎特、贝多芬和亨德尔等人的作品。11岁在巴黎普雷尔音乐厅举办音乐会,演出的曲目有莫扎特的

钢琴曲和贝多芬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圣桑13岁进入巴黎音乐学院,师从法国著名音乐教育家阿列维(后来成为比才的岳父),18岁时圣桑创作了《降E大调第一交响曲》,得到柏辽兹和李斯特的赞赏,他们甚至不相信这是一位年轻后辈的作品。

圣桑青少年时期在巴黎从未搬过家,他出生在巴黎著名的文化区奥德荣街区的热尔蒂奈街,现在此街区在巴黎也算是相当古老的街区。热尔蒂奈街坐落于巴黎的繁华地段。记得当时我从地铁出来,先转入一个宽三四米,长十余米的幽深的门洞,门洞被现代人涂鸦的凄凉而阴冷。门东面的石墙上画着一位长发飘飘、白面兰牙的古怪人物的头像,那头像眼神呆滞,毫无表情直愣愣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看到这幅画像不由使我想起圣桑名剧《骷髅之舞》的名字。巴黎的涂鸦文化(如果能叫做文化的话)由来已久,法国年轻人喜欢用油漆、墨彩、喷料肆意泼洒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尤其是地铁、车站、电话亭等公共场所,作品五花八门,异彩纷呈。如果仔细观看,有的涂鸦作品的技巧并不生拙,造型和创意也极别致。据说有人曾专门写文章分析涂鸦者的心里状态和性格取向以此探知他们的政治观点。但不管怎样研究,巴黎市政府每年清洗涂鸦作品花去的数十万欧元倒是实实在在的。这就是巴黎,涂鸦文化也可算是以自由而著称的法兰西土地上的独特景色了。

我穿过阴暗的门洞,左行到一条狭长的小巷里,小巷两旁是十几家古色古香的咖啡馆,咖啡馆的墙壁上篆刻有众多居住过此地名人的名字,白地儿镶金的石板上记载着这条古街的历史。圣桑的故居在小巷的后面,圣桑居住过的房屋已经看不出年代,大门尘封已久,门框上结满了蜘蛛网,也察觉不到上面现在是否有人居住。圣桑自出生到22岁都居住在这里,直到1857年他被任命为巴黎玛德莱娜大教堂的管风琴师才从此地搬走。我脚下踩踏的石路见证了圣桑三岁学琴的稚容、耳边的清风倾听过圣桑第一首乐曲的稚嫩旋律,老路斑斑也曾印刻圣桑十岁登台的风姿。悠悠百多年,光阴流逝,路是老路,风还是清风,琴声已渺远,圣桑或许想不到百多年以后一位来自东方异国的晚辈来这里感怀凭吊他吧。

圣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巴黎人,他生在巴黎,葬在巴黎,整个人生的道路都以巴黎为中心。圣桑所处的音乐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应该是一个使人关注的时代。法国音乐史上在柏辽兹、古诺和弗兰克之后,德彪西、拉威尔以前,有两位杰出的音乐代表,一位是比才,一位就是圣桑,圣桑和比才在当时被认为是法国音乐界的代表,他们是法国音乐承前启后的继承者和传播者。圣桑比比才长三岁,他们都是那一时期的音乐神童,都在少年时期进入巴黎音乐学院学习,获得过许多音乐大奖。他们都在成年以后参加过普法战争的护国保卫战。如果说圣桑比比才幸运的话,那第一就是圣桑很少搬家,圣桑仅有的几次搬家也是在巴黎城内,并且每次搬家一住就是十几二十年。第二,圣桑一生衣食无忧,他在巴黎玛德莱娜大教堂担任管风琴师,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和丰厚的收入。在圣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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