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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听出母亲的反感,童雪一边快速敲击键盘给自己壮胆,一边嗫嚅着说:“你是不是准备跟这个老高——处朋友哦?!”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已吧!”童母皱起眉头训斥道。

“我知道!――只有你干涉我的权利,没有我提醒你的权利”童雪眼睛依然盯着屏幕,没好气的说:“但有一句话老妈我先声明――”她停止打字“你跟他处朋友可以,要是有其它想法我可回盘锦!”

“你说什么?!”

童母看着女儿冰冷的背影眼泪差点掉下来。

童雪从母亲的语调里似乎感觉出了什么,自悔失言,马上离开计算机凑到母亲身边,撒娇的把头歪进母亲怀里,喃喃的说:“生气了!――我的意思是,我老妈这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恁什么找他那么大岁数的!”

“一边去,你恁什么说我要找他!”童母搂着女儿又是爱又是气,忍不住在她俊俏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我比你了解我了解你”童雪绕舌的说。

“念你的书吧,用不着你替我操心!”

“妈,跟你说真的”童雪眼前浮现出爸爸的脸:“你找小伙儿我都没意见,但像‘老高’这样长的又老又腐败的家伙咱可不能找――恁什么他找大姑娘,咱找老头啊?”

一句话说到了童母的痛处,接着眼泪便不争气的在女儿面前滚落下来;她本能的把女儿抱紧,就像要抱回年轻时代的自己。

第七章 帅哥的证明

这是一节语文课。

丁蕾带着她春风化雨般的迷人笑容走进高三(6)班时,全体男生的大脑皮层马上跟刚刚吃过五包“还魂丹”一样清晰而兴奋起来。

新分配的大学生,很少有人能上高三的课,因为学校和家长嫌他们没有经验,学生成绩没保障。因此,在高三上课的老师,年龄大多都在四十岁以上,而他们的课上得也大多如同他们的面孔一样呆板、乏味。

在他们当中,丁蕾无疑是一个例外:时髦的装饰,优雅的举止,青春可人的脸蛋,使她的课处处洋溢着美。

以前“老爷子”教语文时,郝帅特别狂傲,上课眼皮都不抬一下,拿起语文书就困,困了就睡。可自从高三丁蕾继任后,郝帅便像换了一个人。每次丁蕾上课,他的眼睛都不够使,丁蕾走到哪眼睛就跟到哪。通常只有王梓良在下面给他两下子,他才不情愿的低头看一会书,但很快又会故态复萌。

二十四岁的丁蕾当然不会意识不到一个十八岁男生赤裸裸的注视,问题是,郝帅长得帅,嘴巴又甜(分跟谁),丁蕾打心眼里喜欢这个顽皮的男生。正因为如此,尽管丁蕾经常被郝帅看得面红耳赤,却不能狠下心来批评他几句,只能依靠不停的叫他回答问题来摆脱尴尬。

说来也怪,此前拼命苦读英语、自学日语唯独对“国语课”漠然置之的郝帅,现在竟能对丁蕾提出的包括总结中心思想之类的连中文作家都敲不准的各种语文难题对答如流,回答问题的频率和成功率,大有压倒“陈安”之势。

令一些男、女生气愤的是,这家伙除了上课积极答题、发问之外,下课还不断K名著、写心得换取丁蕾的注意。所有人都知道郝帅是假读书、真发贱,却只能干瞪眼。原因很简单:其他老师对郝帅的反感都是写在脸上的,而丁蕾对郝帅的好感也是写在脸上的。

师生“问好”之后,丁蕾用她特有的清丽悦耳的嗓音将《孔雀东南飞》中的一些重点词句解释了一遍,剩下的时间便让同学做题单。

就在全体同学都一声不响的埋头答题时,郝帅突然站起来。

“丁老师,我有个问题可不可以跟您探讨一下?”郝帅表情谦逊而诚恳,语调像小学三年级的女生一样轻柔。

看见郝帅那副假惺惺的令人作呕的模样儿,林美凤和姚嫡同时朝手里的题单“呸呸”了两口,旋即将题单蒙在脸上笑起来。

“郝帅,你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郝帅发问,通体喷香的丁蕾立即扑鼻而来。

“丁老师,我觉得、我觉得《孔雀东南飞》中对焦母撵刘兰芝的原因,有些不能自圆其说!”

郝帅盯着丁蕾的嘴唇,差点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他发现丁蕾的嘴唇竟然比自己女朋友韩小萌的还鲜嫩、性感。

“噢?”丁蕾望着帅气的郝帅,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神情。

“因为书中开始夸了刘兰芝那么多优点――”郝帅定了定神说:“如‘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这些优点,无论在古代还是当代,都差不多能评上十大杰出青年了,如果焦老太太不是很变态的话,她根本没理由去叼难自己的儿媳,更达不到逆儿换妻的程度,您说是不是?”

“这里是有点矛盾,但是这并不影响作品本身的价值。”丁蕾笑了笑说。

“不是,我不是说作品本身有什么毛病,因为作者要高大刘、焦形象,所以有些话他不可能交代,这是可以理解的,我想说的是后来的专家学者包括我们的教材编者都没指出焦母撵刘的真正原因,这是不应该的。”

“你是说,焦母撵刘应该另有原因?”丁蕾收紧两弯细眉。

“不是应该有,而是必须有,除非焦老太太变态!”

听郝帅一口一个“恋态”,本来埋头做题的人都抬起头,瞪目而视。王梓良更是歪起脑袋鄙视他――他终于明白郝帅这几天为什么成天看古文参考书了。

“你认为焦母撵刘是什么原因?”

“我认为――首先声明,我不是无理取闹-—我认为焦母撵刘的最根本原因是:刘兰芝犯了“七出之条”,更明确点说是刘兰芝不能生育!”

“哈哈……”

郝帅的“不能生育”刚一出口,立刻招来哄堂大笑。

“笑什么,我有充足理由可以证明!”

郝帅板起脸孔大声训斥四周的“愚民”,于是,大家便强忍着笑继续往下听他的证明――

“首先说我们教科书中的一处注解对原文的曲解,说什么‘小姑始扶床’‘小姑如我长’与‘共事二三年’有冲突,怀疑是作者笔误,我认为其实不然,我认为‘共事二三年’中这个‘二三’不应该按“二年或三年”去理解,而应像古书中的‘二八佳人’‘三九郎’这样把“二三两个数相乘才对。只有这样,从‘小姑始扶床’到‘小姑如我长’的描述才合理,同时焦母撵刘的原因才趋于明朗!”

郝帅哥一番严谨的推理,把“愚民们”都听傻了。

“怎么明朗了?”丁蕾忍着笑问。

“刘兰芝十七岁嫁焦仲卿,焦与刘共事六年,可是这漫长的六年,他们竟没有一男半女,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我们完全可以藉此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刘兰芝不能生育,当然这也可能是焦仲卿的原因,可焦老太太却一口咬定矛病出在儿媳妇身上!”

郝帅说到这,“愚民”再次哄堂大笑,同时,丁蕾也忍俊不禁,并用语文书将两排洁白的牙齿挡了起来。

“笑什么,就恁这一点老太太就有足够的理由把刘兰芝撵走!”郝帅横眉冷对千夫指,越说越兴奋:“我查了一下资料,其中封建家庭休妻有:‘七出’之说,这‘七出’之一,就是不生育,这才是焦母撵刘的真正原因,同时也极可能是导致陆游母亲非逼着自己儿子打离婚的根本原因。”

听郝帅讲的有声有色、有理有据,“愚民”们终于被折服,于是笑声就变成了掌声。而丁蕾则在他肩上轻轻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然后用书挡着脸走回讲台。

好一会,丁蕾粉红的脸蛋儿才从语文书后面完全露出来,她强忍着笑说:

“我得承认,郝帅是我一个月的教书生涯中遇到的最有创新精神的学生,他敢向传统思维提出挑战!”她望着郝帅,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不同意郝帅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郝帅发表不同意见的权利!’”

听了丁蕾的肯定,张帝等人立即别有用心的鼓掌叫好,而郝帅又借机发疯,当着丁蕾的面,突然伸出两个指头做了个时下很流行的动做,并故做天真的叫一声“Yeah!”

大家笑了一堂课,下课后,仍有许多人意犹未尽,便三五成群的凑到郝帅哥跟前,要跟他进一步讨论“刘兰芝为什么不能生育的问题”。

看到郝帅跟一群无事生非的男生张牙舞爪的大搞“学术研究”。陈尤伟不声不响的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两行遒劲有力的大字,然后转身走出教室。

郝帅和张帝几个人正白话的起劲,忽然听见四周传来女生的哄笑声,于是便寻声向前望过去,只见黑板上赫然写着:

红酥手,黄滕酒,不能生育全撵走!

郝帅有一个习惯:每学一篇文章,他都要从里面找出几处经典的词句背下来,留着以后跟别人打嘴仗或是给人起外号用。其中比较成功的例子就有:学完《包身工》,身高一米七九体重四十八公斤的江楚楚从此被称为“卢材棒”;学完《警察与赞美诗》他又开始莫名其秒的叫林美凤“长春藤”。

曾几何时,郝帅一直因自己为别人起的外号总能广泛流传而得意,并在此期间尽情享受嘲笑别人的快乐――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自从上完那堂最能体现他创新思维的《孔雀东南飞》复习课之后,一个对他来说比“郝衰”、“大辽山怪物”更具杀伤力的外号正在校园内外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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