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明白,他们二人并未被传唤,此刻该好好的府中安睡才是。”
“嗯,退下去吧,调好了药直接送到暖玉阁去便是。”宴子桀斥退了御医,转身探看胡璇,没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他眼皮儿上轻轻流转,一声轻吟,人醒了过来。
睁开的双目有些茫然,看到宴子桀,不由得身子微微一抖:“皇……上……”
“你身体不适,怎麽不早跟朕说?”宴子桀微微责备又几分关爱搬的抚著他的脸颊。
胡璇努力扯出一抹淡笑,哪里是没说过?你有哪次肯听?留下我,你为的不就是行这事麽?我若违了你的意,你又有哪一次又不是连本加利的讨还回来。
见他不言语,宴子桀心想他是太过劳累,柔声道:“璇,别怪朕,朕让御医给你看过了……”
胡璇面色瞬息凝固,眼中闪著悲哀的光华,嘴唇微微抖著——你总是这样任性,不理会我的感受。
宴子桀在他身侧躺下来,把玩著他垂在胸前的一留乌丝,淡笑著道:“御医说你没事,太过劳累,身子虚弱,是心结。养养便好了!你心里莫要想太多。你有什麽烦心事,说给朕听听?”
“胡璇……如今衣食无忧……哪里会有心烦事……”胡璇淡淡的应著,微微垂下眼帘,就算平白无故的想起宴子桀曾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污辱,都会牵扯著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仿佛再也没有半分力气面对生命。
如果曾经问胡璇要的是什麽。那一定是守著宴子桀,无论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还是做与他长厢厮守的人,要一生快活的在一起……自从他冲入宴都,毁了两个人那条禁忌的防线之後,胡璇知道自己变了。变得软弱、变得更贪心,在自己终於发现无法与他平起平坐的相守的时候,挣扎过、痛苦过、也受过伤。
走到今天,虽然心甘情愿的委身於他,可他想要的,终是自己此生再也得不到的——因为他是个天子,天子的爱注定不能分给一个人,何况还是他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
这些天宴子桀都是下了朝来暖玉阁看看胡璇就走了,没再迫自己行那事。御医每天来给胡璇行针调药,厨房里也给他按著御医的吩咐特别调配饮食,胡珂更是每天下午没事便来陪著胡璇,一晃半月有余,胡璇的身子竟真的一天天好起来,面上也丰润了些许,微微看得出血气健康的白析肤色,将他原原本本淡秀的模样更添了几分神彩
唯一让胡璇别扭的是阮洌к疲刻煲彩侨晃迨钡木屯约赫獗呃匆辉猓惺焙蚴怯牖梳嵋黄穑惺焙蚴且桓鋈耍裉炖戳嗣阶ǖ淖捩隆?br />
胡璇对这女子倒是几分好感,人沉默腼腆,又不失大方,给人安祥的感觉。即不似叶纳那样明豔照人的灵动之气,也不似阮洌к苹烊惶斐傻墓笃酥小?br />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著,宴子桀便下了朝过了来,众人起身跪拜。宴子桀打眼便看到庄莹,仿似一眼没认出来,仔细辩了辩,问道:“庄修媛?怎麽也有心情到这里来了?”
阮洌к朴牒侨缡窍耄缱予畛栊夜嗌倥耍率撬约憾技遣磺宓模茨苣囊桓龆冀械贸龇夂坯幔拷械贸龇夂牛布堑米⌒彰幔?br />
“妾庄氏是陪同阮娘娘一同来这一处,妾掘劣,不善琴艺,对阮娘娘提起过,娘娘便说公子的琴艺好,带妾身过来,看看公子是不是愿意相授。”庄莹面上微微潮红,垂著头,说话的声音也是轻飘飘得让人心动。
“……”宴子桀笑著点点头,落了坐,特别坐在庄莹附近的地方:“朕有些日子没见你了,你倒仿佛也富贵了,怎麽朕宫里的人,都一天天的发起福来,你们是要找些事做做。”
“皇上说得是……”庄莹微微含笑,阮洌к迫疵难垡惶簦W美的笑意:“妾什麽也不做,没事就散心喝茶,养好了心情。”
宴子桀这时心里也是有些介怀,自己还是头一次与胡璇和阮洌к普庋啻υ谝黄穑貅崴兔话敕值牟蛔栽冢嘌勖昝旰蝗缂韧奈⑽⒑Γ负鹾妥ǖ纳裉鲆徽蓿饬礁鋈硕际谴怪罚抗饷皇谗峤辜魏问焙蚨际瞧狡降难印?br />
玉柳奉上茶来,阮洌к剖适钡母嫱耍ㄒ脖愀鹕怼1阍谡馐保ǖ纳碜油』瘟思赶拢招┱静晃龋钿'芷都还没发觉,宴子桀倒先一步来到她身边,伸手扶住她纤弱的腰身,柔声道:“哪里不适了?”
“……”庄莹看清眼前人,在这麽多人面前拥著自己,羞得一张小脸刹时通红,慑声道:“最近只有些晕眩,想是没休息好,让皇上担心了。”
“现在才有几分血色。”宴子桀对女人总是不时的流露出宠溺的神情,让胡璇尴尬的转开眼神。
“看你面色不佳,朕一会儿传人去你那里看看。”宴子桀说完,才放开她,任她和阮洌к扑巳ァ?br />
转身回到胡璇身边,神态自若,接著拥他入怀,问道:“最近可好些了?”
“拖皇上的福,好些了。”胡璇强扯著笑容,也不正视他。这里是他的家,这里的女人都是他的家眷,自己是个没名没份的男宠……自己没资格不高兴。
“嗯,有什麽不舒服,要跟御医说,你身体不好,不要苦了自己。他们再医你不好,朕就抄了他们的家!”说著,不由得把脸凑近胡璇,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吻。
胡璇就那麽点点头,也没闪避,面上总是一幅即不趋颜附势,也不避人千分里的淡笑。
宴子桀看著他秀美的侧面轮廓,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的震动,两个人肌肤相接,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便不由得身子燥热,欲火燎身。
这阵子他倒没少在韩越之那里流连,也找过别的女人侍寝,可是太久没触碰胡璇,一见他还是难以自持。可他身子又弱,再一个不小心伤了他也非自己所愿,强行忍下自己那念头,站起了身:“朕还有事要忙,最近西砥挺乱的,朕要加些小心,你自己好好保重,有事就让玉柳他们到朕那里报一声,别苦到自己。”
“谢皇上关心,胡璇记得了。”不动声色的送走他,胡璇才松下一口气,刚刚竟然被他拥吻,久违的燥热情绪让自己险些不自持……若是再引得宴子桀逼自己吃药……怕是也见不了几个日出了吧。
宴子桀哪里有什麽国事,前脚出了暖玉阁,便命人到庄修媛那里传话,今天传她待寝。
那女子是攻打桐西关之前自己翻的牌子,还足足迷了她几日,心里一开心,赐了她个修媛,宴子桀还记得昏黄的灯光下,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从去了桐西关再回来,有了胡璇在,便也自然的不记得这个女子,今天一见,仿佛又可以找到什麽来填补什麽的感觉……具体是些什麽,宴子桀却懒得去多想。
美美地在浴殿入浴,再回到自己遍试云雨的龙塌,已经心猿意马的开始瞑想,年轻健壮的身体,早便勃然欲试起来。
就在这时,殿门轻启,安公公小跑著过来,急声道:“禀皇上,庄修媛在寝宫中昏倒了,怕是过不来了,要传别宫宫人麽?”
“昏倒了?是怎麽了?传御医去看过麽?”宴子桀兴头上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一个挺身由塌上坐起,气急的问道。
“回皇上,还没呢,老奴这就去传话。”
“快去快去!”没来由的心情不佳,气急败坏地坐起身,摆摆手,斥退了安公公。
第二十二章
长夜寂静无聊。今天想这个庄修媛来侍寝,就偏偏这麽巧,她赶来的时候晕倒在宫中,竟是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心里想著的是这个人,再招别的便提不起兴致。命人备了酒菜,宴子桀索性到了胡璇这里与他把酒邀月起来。
宫里没什麽男子,说起喝酒这码子事儿,宴子桀争战沙场的时候,与原拓张劲也常常为之,大口酒大块肉,那时候一心攻入宴都复国,何等的豪情万丈!再往前的时候,就是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