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敢打我?”荣妃捂着自己红了的半边脸,怒喝道:“你一个男宠也敢对娘娘出手?来人!叫人来把他给我拿下!”这么一吆喝,不远处便奔来十几二十个太监。
韩越之也不走,走也走不掉,挑着眉头道:“咱们皇上面前评理去。你又不是皇后,后宫里的事,轮得到你管么?”
这么一回话的工夫,太监们便围了上来,见荣妃让拿的是韩越之,便有些犹豫,都知道韩越之现在得着宠,得罪了怕是没好果子吃。
“我让你们拿下他!听到没有!”荣妃一声怒喝,太监们便不敢迟疑,上来两个扯住了韩越之的双臂。
“我今天让你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荣妃回手将桌上的茶具由茶盘里揿了出去,回手便用茶盘在韩越之的脸上抽了下去。
“你……”手臂被拐住,韩越之挣不开,着实的挨了几盘子,被打得头晕眼花,眼前有些血红色,想是伤口被挣得更大了。
“娘娘,娘娘三思。”侍着荣妃的主管太监上前拦了下来,轻声在荣妃耳边道:“娘娘小惩大戒便好。这位主……皇上还挂心呢……”
“怕什么!”荣妃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提高了声调道:“我今天打死他!皇上也不会责罚我!”说着手中的茶盘又打了下来。
这边一闹事,早便有太监往前殿里赶去禀皇上去了。
“皇上架到……”韩越之觉得这声音便似有什么神佛降世一般,努力睁了睁自己有些肿的眼睛,入目的却是模糊的血红色,隐隐的看着浩大的仪仗队走了过来。
“谁这么多事!”荣妃恨恨的念了句,却不跪礼,其它的韩越之也看不清,只听着宫女太监们惊呼着:“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便被押着自己的太监按跪了下去。
“这是谁干的?”宴子桀怒喝的声音,随即又道:“荣妃这是怎么了?”
“皇上,越之公子惹怒了娘娘,娘娘惩罚他,怕是气得晕了过去。”一个宫女瑟瑟的道。
“……”想开口争辩,却半个大字也说不出来。她欺辱自己,现在倒晕了过去,韩越之也当真气火上冲,又被打着实打了一顿,眼前的血红忽然发黑,便这么跪着伏倒在地上,也昏了过去。
第十一章
云端中飞过一尾青龙,韩越之就在地面上随著它飞云的方向奔跑,只见得越来越远,就要见不到踪影了。 心里著急著。天上这时又降下一条金龙,落在韩越之身边。
韩越之心里一喜,对那金龙道:“你载我去追那条青龙?”那金龙却抬起一只龙爪,扣在韩越之的脸上,将他压倒在地。
被金龙的爪甲划痛了脸,韩越之心里恐慌著,双手抬著那只大爪,想要挣开,却全然无用,身体上的衣衫被撕开,在他和身体上也留下了深深的血痕……这条大龙想要与他交配?
“不、不要!”韩越之一声惊呼惊醒,猛的坐起身来,顿觉身上脸上全都又酸又火辣辣的痛感。
“公子,你醒来啦。不要急著起来,小心身体。”侍候韩越之的宫女在身边轻声说道。
摸摸自己的脸,包了了个严严实实,韩越之不由得吃惊,也顾不得开口说话便扯动面上的伤痕,怒道:“拿镜子给我!我可是破了相?我要让皇上废了那个女人!”
“公子。”侍女急声向他示意收声:“御医来看过您的伤了,说是现在……现在要调瘀血……荣妃娘娘昏倒,那边儿御医说是动了胎气。荣妃娘娘现在怀了龙种……皇上刚过去瞧她了。”
“怀了龙种……”韩越之心下一凉……别说要废了那个女人了,怕是弄不好,自己是要搭上性命,怎麽在这个时候和那个女人斗起气来?
回想著自己挨打时候的一幕幕,那女人好像说过:“今天我便是打死他,皇上也不会责罚我。”原来她早知道她自己怀了龙种,偏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至自己於死地,皇上也拿她没办法……
那如今我……是去是留?
胡璇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四天,今天总算精神好了些,来到小凉亭里散心,估计著时间剌云也差不多会来了,便向会客的厅堂走过去。
长久以来,胡璇不再上朝开始,一切的消息来源便是荆云。
荆云也知道胡璇对宴子桀有情,他多关心的,不是每件朝事如何发展,而是宴子桀的看法,是以两个聊天的时候,多是和宴子桀有关的话题讲给胡璇听——虽然诸如韩越之侍宠持骄、早便探到阮洌к苹氐胶肀呋蚴侨馘沉搜缱予畹牧种啵坪醵际瞧娜煤纳说幕疤狻?br />
即然见不到宴子桀,或是见到他就被他伤害,那就不如听听在他身边的人讲他的事情少慰情牵,胡璇渐渐的每日里盼的,便是下了朝的这个时候,荆云来探看自己,要是哪天晚了些,他便有些心浮气燥——是不是子桀出了什麽事?荆侍卫怎麽还没来……
一直到吃过晚饭,管家才来传话,说荆侍卫来了。胡璇本都谁备宽衣就寝了,一听到荆云来了,便这麽穿著一身白色的寝服,披上长衫出了睡房去。
“荆侍卫,今天这麽晚……”一进了书房门,荆云坐在靠窗的一侧,正喝著下人奉上的茶水。
“是呀。这麽晚,本是没想再打扰胡侍郎休息。”荆云放下手中的杯子。
“怎麽?宫里发生了什麽事麽?”胡璇此刻已系好了衣衫,坐在荆云侧面。
“……”荆云顿了顿,看著胡璇关注似的表情,才低声说道:“皇上这两日在朝上和面官商议出征吴国,攻打胡珂的事情……”
“什麽?他不是说……再有十日,就让我出使麽……他……”胡璇皱著眉头,後边的话终是没说出口——他终是不信任我:“今天午後皇上是阅兵?还是议政了?”胡璇又问道。
“议政,一个下午都和原将军他们在书房议政。”荆云答道:“我就一直守著。直到这会才议完。看来……皇上很有可能不招降而直接攻打胡珂。”
“……”胡璇怔怔的坐著,脑子中闪过各种念头,是去找宴子桀进谏要求议和,还是拖家带口连夜逃走?进谏的话自己显然在宴子桀面前没有可信的立场,可是逃走,不只证实了自己不可信,自己倒无所谓了,可是妻子和弟弟就可能招至一辈子的追杀……
“你从没想过……”荆云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看胡璇,胡璇便转目看他,等著他下面的话题。
“你就从没想过……”荆云的手式成掌斜著向下划了一下,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胡璇缓缓的摇头,震惊地看著荆云:“……你想杀他……”
“呵!”看著胡璇仿似天塌了的表情,荆云一声轻笑:“我又不想当皇帝,杀他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