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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青一路叽叽喳喳,逛的却是绸缎庄和一些绣访,这让轻歌有些奇怪,还以为魏青青只是图好玩,毕竟魏府什么东西不是应有尽有?趁着上午阳光还算柔和,魏青青已经替自己和轻歌选了好几身衣服,又说要给杜康慕云火凤他们每人一件,问轻歌是否知道他们穿衣的尺寸。
轻歌先是用一阵古怪的目光打量她,然后清了清嗓子,很直接的问,“青青,你喜欢子修?”
“呃?”正在大堆绸缎里埋头选布的魏青青愕然抬头,然后整张脸又飞快染上红霞,“姐姐瞎说什么呢?那书呆子有什么好?”娇嗔的噔了轻歌一眼,转头看到卖布的大娘似乎也听到了,正善意的朝她微笑,于是连忙低下头,继续选布,只是心却“笃笃”的跳动起来,怎么也停不下。
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那书呆子,魏青青也分不清。或许是喜欢的吧,就像喜欢姐姐,以及杜康他们。就像那块玉佩,它只不过是碰巧落在子修手中,若是换了杜康或者慕云,自己也肯定照样能接受吧!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自己不讨厌的人,总比嫁给那些趋炎附势,只会谄媚于人的恶心之人要强几百倍!不是吗?想到这里,魏青青逐渐平静下来。
“你还太小呢!”轻歌微笑着伸手把她散落下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喜欢一个人,就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你不希望和子修在一起么?”
“姐姐”,魏青青嬉笑道,“我也希望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还有杜康大哥,慕云大哥,火凤大哥!”
“傻丫头!”轻歌笑骂道,“我说的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很长,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如果这期间,你只能选择和一个人在一起不离不弃,你会选谁?我要听实话哦!”
“啊?!”魏青青为难的抓抓头,“为什么只能选一个人?像现在这样大家都在一起,不是很好么?”
轻歌无奈的撇嘴放弃,感情这种事似乎急不来啊,尤其是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类型。
“青青,我们回去吧,再逛下去,呆会东西多了可要回不去了”,轻歌提醒道,“下次再来的话先叫上你慕云大哥,嘿嘿,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都给他拎着,反正他力气大!”
此时的两人,各抱了两匹布,背后还背着一匹,还有胭脂水粉已经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走在大街上,行人也不得不让开路。
“恩”,下次一定喊个人来,魏青青累得满头大汗的感慨着。大夏天的跑出来乱逛,真不是什么舒坦的事!
街道的拐角处,聚集了不少的人,望着一堵因有些历史而显得斑驳的墙,都在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们走近,才听人说是宫里张贴皇榜,为公主求医,只要能治好公主的病,就能得黄金千两,入太医院直接做首席太医,并赐官宅一座。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只是这皇榜谁也没敢去揭,连宫中医术一等一高明的太医都束手无策,那些普通郎中谁敢去挑战?弄不好会连小命也搭进去。
轻歌笑了笑,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正要继续走过,却突然想到什么蓦然停下了脚步。转身不顾风度的拨开人群,挤到皇榜跟前。
……昭月公主病危……密密麻麻的皇榜,在轻歌眼中,只有这六个字最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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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日不可留 揭下皇榜
熙熙攘攘的街上,轻歌焦急的奔走,行人太多,她绕得有些吃力,但是速度依旧不减。身后,魏青青追得满头大汗,仍旧被远远的甩落。只得放弃,暂时停歇来下。虽然不清楚轻歌为什么突然这样,但看她着急的模样,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轻歌不小心一头撞上了一个人,她嘴里拼命道歉,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然在人群里飞快的穿梭。
“喂,姑娘,你的东西掉了!”似乎有人这么喊着,但是轻歌什么也没听清楚。
终于到了“莫迟归”茶楼门口,轻歌连气也不喘直接跨进去,直冲柜台边,手上的两匹绸缎往上面重重一搁!把正在埋头钻研医书的杜康吓了一跳,抬头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了?”杜康的声音温润动听,轻蹙着眉毛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然后抬袖去擦拭她额上汗水,“怎么跑这么急?青青呢?回相府了么?”
“先别管这些”,轻歌一口气灌下茶水,“师兄,我们回神仙居找师叔去!”
“找师父做什么?”杜康愕然的问。
“救人啊!”轻歌答道,“我们现在就动身,茶楼自然会有人打理的,走吧!”
“可师父不在神仙居!”
“呃?”轻歌愣了,“那他在哪里?”
“不知道,他跟师伯一起走的,只说要离开一些日子,没说要去哪里!”
“那怎么办?”轻歌急得大骂,“死老头,关键的时候居然给我不见了!”
杜康苦笑,“师妹要救的人是谁?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轻歌这才想起来,神医虽然没有,却有个神医弟子。申不知曾经亲口说过,杜康如今的医术已经有了他的十之七八,他已经没有可教的了,所以才让杜康跟着她出竹林,历练尘世修行。虽然申不知说这句话不排除有别的动机的可能,但他绝对没有浮夸,杜康的确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早从前些年开始,每次申不知偷懒不想医人之时,都是杜康代劳。能去麻烦神医申不知的,自然不是疑难杂症,便是重病得快咽气之人,而杜康一直很少出错,甚至求助申不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可是,自己却让他做一个小茶楼的帐房?轻歌突然有些惭愧,他本该有着大好的前途,却屈居在一个无名之所。甚至除了几个自己人外,没有人知道他会医术!
“师兄!”轻歌回过神来,凝重的说道,“跟我去揭下皇榜!”
杜康眨眨眼,一时没弄清她的意思。刚才不是说要救人么?怎么这会儿又要去揭皇榜了?
“姑娘,你掉了东西!”茶楼门口站着一个人,背着阳光,在地上投下点点阴影。
轻歌愕然的望过去,阳光太晃眼睛,看不清那人的脸,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匹墨绿色花纹的绸缎,这才发觉原本背着的一匹绸子不见了。
“谢谢公子!”轻歌走过去接了布匹,才看清那人的全貌,白色的绸衣,头发梳成男子常见的发髻,有两条黑色的发带从耳旁自然垂落,俊秀的五官,眼眸黑亮。轻歌顿时有些站立不稳,却佯装镇定,“天热,公子进来喝杯茶祛暑吧!我请公子!”
“好!”李禹勾起嘴角简练的应着,走进茶楼,找了张空着的桌子大咧咧的坐下,用手托着下思考了一会,然后偏过头去朝轻歌眨眨眼,“我要喝你泡的茶。”
就仿佛他跟轻歌是相识了多年的朋友那般自然,这样的李禹,看起来心思单纯而且无害。
轻歌怔了怔,突然咧嘴笑了,“我这就去,公子稍等。”
片刻,轻歌端着茶水而来,“这是江苏太湖的碧螺春,夏天多喝这种茶可清热解暑,强身益体,公子慢用!”
“多谢!”李禹微笑着直起身,嗅着茶香,漫不经心的问,“刚才在下仿佛听见姑娘说要揭下皇榜?姑娘还会医术么?”
“不,不是我去揭,是我师兄”,轻歌指了指杜康,“他也还精通一些医理,说不定恰好就能治好公主的病呢。”轻歌微笑,“毕竟黄金千两的诱惑很大啊!”
“哦”,李禹点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