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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26部分(2 / 2)

和徽音相识,真实的时间不过三个月左右,可实际上已经相处两年之久了,莫璃回忆着这段日子,最初的活动范围只是一楼,后来扩大到二楼除书房以外的地方,及至现在,只要译完书后,整个无涯居她都能自由上下。其实徽音的信任并不是那么难以博取,真实的司马家唯一继承人,并不是资料上的那个样子呢!

“徽音,书都译完了,康熙还要你去围场干什么?”莫璃想到宫里关于徽音的种种传言的变化,想不出什么头绪,于是直接问当事人了。

“大约是想要个保镖。”将饭菜一一端到餐桌上,徽音叫人了,“吃饭吧,今天打牙祭。”

欢呼着奔到餐桌边的女子眼睛亮亮的,看到桌上丰盛的菜色,一副食指大动的模样:“其实你是十项全能吧,文武双全,音乐、管理、经商、烹饪无所不能啊,知道金庸不,你比《射雕》里的黄药师还牛,你会生孩子,他不会。”

“不是十项全能,刺绣、制陶、木工、医术……”徽音摇头,认真地细数她不会的东西,心里思量着要不要一样样开始学,其实学习的过程她还是挺享受的。

“打住打住,你就别算了,要是都被你学会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莫璃顿感崩溃,这人时不时爆发的较真病,挺让人受不了的。

她们都是精英教育的产物,用餐一向优雅美观,是以动筷后就不再说话了。直到饭后徽音榨果汁、莫璃洗碗了才继续交谈。

“康熙拿你当保镖,我看没那么简单。”水声哗啦哗啦,莫璃面露深思,对榨汁机边的人说道。

徽音取了玻璃杯,毫不在意地接话:“应该是试探吧,自我进宫以来,老子、儿子轮番上阵,就没消停过。秋围自然也有这层用意,至于保镖,都是附带的,康熙是在榨取我的价值呢!”

“康熙连番试探你这我信,那些皇子们就不见得了,我猜是你的烂桃花才对。”

“你都说是烂桃花了,谁管那些,况且……生在皇家,有心思少的吗?就是看着最实诚的胤誐,肚子里弯弯肠子都跟九曲长河似的,他们还不值得我花费时间。”徽音嗤笑,唇边的弧度竟是讽刺。

“秋围时你多加小心,别引得康熙动了杀意。”莫璃嘱咐,决定在木兰围场那里多多注意徽音的情况。

“想杀我?康熙做不到。”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是对此极有自信。

放好碗筷,拿起鲜榨的果汁,莫璃先往楼梯走:“得了,咱接着给你卖命吧!”

“有怨言的话找康熙,这些书可是他谈判从日本要来的。”徽音端了另一杯蜜桃汁,推卸责任道。

“我说你也挺能耐的,居然建议‘抠门九’去谈判,对了,我一直没问过你,到底刮来了多少银子啊?”

“听康熙说有三千万两,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惜都没什么价值。”徽音稍显不满,补充一句,“就这样康熙都乐坏了,胤禟知道结果后连着十来天散发低气压,我看他以后可能要死盯着日本了。”

“的确少了,连《辛丑条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照康熙那样,捞回来太难了。”莫璃点头称是,表达了对康熙不看好的情绪。

“莫璃,你也有愤青倾向。”徽音陈述道。

“不,我不是愤青。”正要进书房的女子顿住,转头严肃地说,“我是莫家人,莫家是军区出身。”

好吧,做军人的,对抗日战争都有着深刻怨念。

两人继续分头译书,比之最初,她们的相处模式已然十分轻松自在了,而徽音,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认可了莫璃这个似友似亲的人的存在。她能和莫璃开玩笑,她能为莫璃做饭吃,她能与莫璃交手训练其身手,谁又能说她还不信任莫璃呢?只不过人心难测,而她也是谨慎惯了的,许多事能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

……

木兰秋围的扈从名单确定后,徽音的翻译工作也结束了。青燕及时向她的主子反应了这个情况,于是着手安排出巡种种事宜的康熙,在将要出行前的某一天来到了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后散着步找徽音说话了。

打从四月份开始,康熙总要时不时见见徽音,或召见,或在宁寿宫请安的时候顺便一见,好几次两人都是在某个亭子或者石桌那里叙话,直到六月里下了盘棋后,他们最常做的事变成了下棋。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得了通知的徽音整理衣饰后赶忙出来迎接圣驾。

“平身。”康熙步态轻松,显然心情不错,“书译完了,朕命人搬走便是。今儿天气不错,来一盘?”

看着眼前沉稳大气的帝王指着不远处丛花掩映的亭子,徽音欣然点头:“奴婢之幸。”

李德全派了小太监跟着青燕去搬书,自个儿随侍圣驾。到底是御前伺候的,那些宫女手脚麻利极了,还没等康熙和徽音走到亭子里,点心、果子已然上齐了,刚刚落座,手边就上了温度恰好的茶汤,棋盘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准备对弈的两人对此并无太大感觉,一个是养尊处优习惯了,另一个却是自幼看多了高效的行事,只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白子还是黑子?”康熙抿了口茶,先开口问。

“还是奴婢先手吧。”徽音对眼前的茶点不感兴趣,只笑着回了话。

“和你下棋颇为畅快啊”放下茶盏,戴着暖玉扳指的手将黑子推到了对面。

拿过棋子放到顺手之处,徽音见宫女太监都侍立在亭子外有些距离的地方,唯一靠近的李德全也在亭外,于是轻声直言:“那是因为与皇上下棋之人,都对您有所求,难免下棋时心绪不平。”

康熙取棋子的手一顿,含笑看向对面准备落子的女子:“这么说你对朕无所求?”听语气似乎对话中之意不屑一顾。

“难道不是皇上对奴婢有所求?”徽音反问,坐姿四平八稳,什么落座沾个边,她根本没那意识。

闻言的康熙被这话呛了一下,手下落子时转移了这个显然不好的话题:“你曾说你母亲有日本血统,你父族可知?”

每次下棋,他们都会一心二用,好像棋局是左脑在思考,聊天是右脑在控制,压根两不相干一般。实际上康熙在套话,这一点徽音也是清楚的,至于言谈间的真假,自不会由她来判断,所以费神的只不过康熙一人罢了。

“我父亲应该知道,我祖父想是不知的,其实我也是去年四月才知道此事的。”

“这么说你离开司马家,是因为血统问题?”康熙注意到“四月”这个时间,想到家族血脉上去了,以为徽音血统不纯才被家族丢出来的。不得不说习惯了复杂思维的人,很难将所遇之事简单化。这些天来大约是接触多了,他也清楚面前的这个女子的某些性子,想说的都不会用谎言作答,不想说的自会绕过去,因此眼下这个答案,可以相信是真的。

“嗯……奴婢的祖父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徽音没说是,亦没说不是,只吐出这么一句。

康熙未再开口,一边注意着棋局,一边陷入思考。看来不是因为血统才离开家族的,不过说祖父“精于算计”,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莫非里面还有何内情不成?

对于皇帝陛下将试探方向转到了司马家族上,徽音是不在意的,反正不该说的她总是有法子绕过去的,康熙是个聪明人,懂得该如何行事才最明智。

“皇上,请阅览。”李德全忽然捧了本书册入亭,双手递给刚落子的皇帝大人。

康熙拿过来摆手让其退下,随便翻了两下,似感叹似怀疑地道:“你的字体,看着又变了啊!”

“皇上给的时间紧迫,奴婢的字迹便草了些。”徽音边按下棋子,边回了话。其实是为了与莫璃的字迹保持一致,否则她仍旧打算用那笔楷书见人。

“看来你是真的想去木兰围场?”康熙笑了,将手中的译本丢到一边,继续下棋。

“即使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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