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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他又乖乖把枕头捡回来。
「没那么简单!」乔依又把枕头甩出去。「你自己不知检点,还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什么巧遇?什么叫没什么?什么叫误会?」乔依愈想愈气,哭道:「你根本是存心给我难堪!」
「是,都是我的错。」任骅弯腰捡起枕头。
「你给我滚出去。你滚啊!」枕头第四次被丢出去。「你这个可恶又没品的家伙,我不要再看到你!」
任骅站着不敢动,虽然他很想提醒乔依,这是他的家……
乔依大概是气昏了,动手对任骅又打又推。「你出去,你出去!」
任骅只是抱着头、绷紧皮让她打,还是不动如山。
他块头那么大,乔依推不动他,打了他半天,他皮厚肉硬也不在乎。倒是自己又累又气,还打得手发疼。「好痛喔!你还敢给我憋气运功!你真是太可恶了……呜呜呜……」她哭得更凶了。
「好好好,我不憋气,让你打!」他忙道。
乔依干脆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这下可真是够疼的了。「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好疼、好疼……」任骅喊疼求饶。
乔依放开他,然后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打人的先哭、挨打的反倒得赔不是。
「依依。」他想哄她。
「你不要再哄我了。」乔依又翻身坐了起来,抹抹眼泪。「不用说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都已经这样了』?」
「你不是说要分手吗?那就分手好了。」乔依哽咽。「以后谁也管不着谁。」
任骅忙道:「那是气话!我是因为……」
乔依却道:「不要再说了,你喜不喜欢施茜都没关系,你气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十年前就约好要分手的。」她擤擤鼻子。「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这样也好,以后各走各的,省得彼此心里都有疙瘩,还让你怨我利用你。」
「你在说什么?谁跟你约好要分手的?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只想认识卫蓝!」任骅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以为我辛辛苦苦地教你数学干么?我闲着没事,还是吃饱了撑着?我对你那么好,谁知道你却把心放在那个死卫蓝身上,没良心!还想叫我牵线介绍你们认识,真是太欺负人了,我又不是白痴!」他哼了一声,索性跟她摊牌了。「我是要唬你作我的女朋友才这么说的,我要不这样说,你肯当我的女朋友吗?」
她愣住。「你说什么?!你不是为了帮我认识卫蓝,才让我当你的女朋友?」
「正好相反。谁要帮你认识卫蓝?是我要追你!而且我还故意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马子,你想,那样谁还敢对你动歪脑筋?你真是太搞不清楚状况了。猪头妹!」
乔依喃喃地道:「难怪……你本来说等我和你们混熟了之后,就要随便找个借口和我吵架分手的,结果也没有。」
「吵架?干么?!好换卫蓝来追你?」他接下去说:「吱,你想得美。我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
「原来你骗我!你一开始就撒谎。」她瞪大眼。
任骅看来毫无悔意。「怎么样?」他一挑眉,霸气地说。「你上当了,你早就上了贼船,现在也别想下船了。」
乔依一直以为她和任骅的感情发展全是因为擦枪走火、弄假成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一段。原来却是任骅早有算计……
这下子乔依不但生气,还很呕!原来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被他骗了!「呜呜……你欺负我,你一直都欺负我,我要跟我爸爸说,叫他揍死你。」她又哭了起来。
本来任骅打算永远都不会招认的,可是招了之后,他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乔依还是伏在床垫上哭,倒不是真伤心,只是觉得不甘心被任骅骗了这么久,虽然心里也有一丝丝甜蜜。但是……任骅还是很可恶,不能就这样善罢罢休……她打了一个呵欠。
任骅瞄一下手表,果然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小女巫要睡觉了。
他忽然又心生一计,人家说爱困的人是最容易摆布的,嘿嘿嘿!不利用这样的天赐良机,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要回家了……」
「不行,我们还没有谈完。」任骅道。「你还没答应原谅我。」
「我不原谅你!」乔依拍着床嚷道。「我永远都不要原谅你!」
「那我们再继续谈。」
这简直是疲劳轰炸嘛!乔依哭道:「我要回去睡觉了啦!」
「不行,谈完再睡,等你想清楚了,我再送你回家。」任骤坚持不放人。「我现在就要回家!」乔揉着眼睛哭道。「我不要跟你说了。」
任骅心想,再拗一下就大功告成了,于是起身说:「你再想一想,我去烧点开水泡咖啡。」
那么晚了还喝咖啡?任骅根本是存心不想让她睡觉。
「想什么?」乔依哭丧着脸,此刻她只想睡觉。她坐在床垫上,忍不住开始打盹。
任骅躲在厨房摸了半天,等他倒了咖啡出来,果然见乔依已经倒在床上了。他狠下心,把她拉起来。
「不可以睡,我们还没谈完。」这下子换他折磨她了。
乔依的意识开始模糊,其实她已经搞不清楚要谈什么了,只觉得自己好委屈,眼睛又酸又涩。
「我们一件一件谈开来。我说我和施茜根本没什么,那都是记者在胡说八道,你相不相信我?」
「嗯。」她眼睛又要闭上。
任骅摇摇她。「那你还生不生我的气?」
「是你先发脾气的。是你先不相信我……」她又哭了。
他柔声道:「好,那我道歉。是我不对,是我太小心眼了。」他又拍拍她的背。
「本来就是嘛!」她的额头已经靠在他的肩上了。
「那你还气什么?」任骅搂着她一起躺下。因为是单人床,所以他只得侧着身子。
乔依迷迷糊糊地说:「嗯……你一个人跑去义大利……」
「是,这也是我不对。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拍拍乔依的背。「还有呢?」
「嗯……你跟施茜在一起。」
任骅低声道:「那是巧合,不能当真的。还有没有?」
「嗯……」乔依的眼睛早就已经闭上了,脑筋也呈现一片空白。
「没有了?对不对?」
虽然她的理智跟她说,绝不能就此放过这么可恶的任骅,一定还要想出一个不原谅他的理由……可惜她的睡意战胜一切,而且卑鄙的任骅还故意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小孩睡觉一样。「嗯……还有你一直都骗我……」终于又挤出一项罪名。
「那是因为我爱你。」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喔……」她无意识地应着。
任骅看差不多了,柔声道:「好了,你睡吧!我抱着你……」
乔依终于可以安然入睡。
半夜里,乔依忽然醒来,房里仅剩一盏壁灯。
她抬起头来,揉揉眼睛,有点茫然,搞不清楚这里是哪儿?
「你醒了?」任骅忽然说。「你先起来一下,好不好?你的头压着我的手臂,都麻了……」他呻吟。
乔依赶快跳起来,瞪大眼睛道:「你……你一直这样抱着我?」
任骅直挺挺地瘫在床上。「不然怎么办?我不敢动,怕吵醒了你。」他又呻吟。「还有我的腰、我的腿也不能动了。」
「神经病。」乔依要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她一看时间,两点二十分。那表示任骅就这样抱着她不动,起码两个多小时……
「你的手臂还麻吗?」她坐在床边,捏捏他的手臂。
「嗯。」他使出了苦肉计。
她低声道:「那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了,我包包里有精油。」她站了起来。「我先去洗个脸。」
太好了!苦肉计奏效。任骅念头一转,马上就把上衣和牛仔裤全脱了,然后拉了一张毯子盖着。
一会儿乔依进来,在他身边坐下,一面顺手拉开毯子,一看,登时吓得跳了起来,叫道:「你干么……脱、脱光了?」
「我哪有脱光?」任骅忍着笑。「我还有穿小裤裤啊!」
乔依满脸通红。「我是问你干么要脱衣服?」
「你不是说要帮我按摩吗?」任骅一脸无辜道。「那不是要脱衣服吗?而且我不只手麻了,全身也都很酸。还有,我的腰也僵硬了、背也很疼,我动都没动两、三个小时耶!」
「你真是的。」乔依皱眉。她低头找出皮包里的精油,帮他「马」一节。
「嗯、嗯……好舒服喔!」任骅趴在床上,享受着五星级的马杀鸡服务,然后嘴里哼哼唧唧的。「对,就是那里……」
「你闭嘴行不行!」乔依往他的背上打了一下。「你这样叫很嗯心耶!要是让别人听到,一定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