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沈终祯离开客厅后便走进了厨房,她将水杯放在了水槽中,然后伸出右手轻轻的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
而后懊恼的用头撞了撞墙壁,心中在忏悔着自己怎么这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这就把人给带回来,还就照顾上了,当真是疯了!
想到沙发上躺着的病怏怏的男人,沈终祯只能轻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为他熬粥。
花了小半个小时将白粥熬好,沈终祯将粥盛入碗中,而后又从冰箱中取出一些开胃的凉菜,将东西都放在端盘后,便端着去了客厅。
她将端盘放在了茶几上,轻声的唤醒了双眸紧闭呈睡眠状的翟世轩。
翟世轩在听到她的呼唤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的眼像是浸在水中的水晶般澄澈干净,他坐起身,伸手接住了额头上掉下来的毛巾,放回到了水盆中。
“您先吃吧,我去将水倒掉。”话音落下后,沈终祯就端着水盆朝浴室走去。
而翟世轩则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呆愣的盯着茶几上的热粥,与一些开胃的小菜。
过去的两年中,他一直幻想着在自己饥饿的时候,他想念的那个女人会端着她亲手熬的粥递给他。
盯着面前茶几上热气腾腾的白粥,翟世轩心中莫名的浮起一缕恐惧,担心这一切不过是假象,只是不过是做了一场又有他的梦。
沈终祯将水盆内的水倒掉后,便走回到了客厅中,见翟世轩只是怔怔的盯着端盘上的事物发呆,脸上的表情还有点蠢。
她心中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莫非烧傻了?
她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不解的看向翟世轩问道:“董事长,您怎么不吃呢?”
翟世轩缓缓的转过头看向沈终祯,如黑曜石般精致的眼眸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璀璨光芒,而他望着沈终祯的眼神热切而又紧张。
他下意识的开口,傻里傻气的问道:“我这是在做梦吗?”
听着男人一脸傻气的喃喃自语,沈终祯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
她悦耳的笑声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时吹落了一树的桃花,纷嫩柔软的花瓣纷纷扬扬的在空气中飘舞着,散透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问:“董事长,您是烧傻了吗?”
翟世轩出神的盯着面前女人如花的笑颜,那个梦境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女人,此刻竟是真真实实的坐在他的身旁。
他那双清亮的眼眸中突然的染起了一抹薄雾,朦胧的薄雾将他的眼神缭绕的有些不真切。
隐约中,沈终祯看见那层薄雾后面一点点绽放开的,越来越清晰的情深与激动。
她敛住了嘴角边的笑意,微微的倾身拿起桌上端盘中的勺子,递给了走神的翟世轩。
“您吃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翟世轩接过她递来的勺子,低声开口道:“你陪我一会儿好吗?”
磁性的嗓音间婉转着前所未有的谦卑,问话时他的一双眸直视着沈终祯,深邃如海的眼中晃开了温柔细碎的海浪。
沈终祯想说不的,可是在注视他那双诚挚的双眸时,感性竟是打败了理性,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同意,“恩。”
翟世轩在看见她点头时,脸上顿时绽开了璀璨清雅的笑容。
窗外的雨依旧淅沥沥的落着,闪电划过天幕时散着犀利的光芒,像是要将天空劈成两半。
而轰隆隆的巨大雷鸣声,刺耳的像是要将整个大地都震裂。
屋内,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倾泻下了一室温馨。
翟世轩举止斯文的用餐,而沈终祯不发一语的坐在他一侧的沙发上走神。
偶尔回神时,她下意识的就会将目光转向身侧的男人,然后就会撞上他注视着自己的一双含笑眼眸。
这一顿饭,翟世轩吃的格外的慢,不知道是在细细的品尝着沈终祯亲手熬的粥,还是在用心的享受着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光。
见他碗中的粥终于见底时,沈终祯在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
天知道,刚才一顿饭下来她心中有多纠结,多矛盾,又有多懊恼。
待翟世轩放下手中的勺子,沈终祯连忙的伸出手端起了桌上的端盘,交代道:“我去拿退烧药,您等等。”
说着便端着端盘,起身朝厨房走去。
她将端盘内的碗筷都放入水槽中,而后转身从饮水机中倒了杯温水,回到客厅时先是将水放在了茶几上,而后又转身去浴室内,打开柜子取出了医药箱,从医药箱内取出了退烧药。
将医药箱重新放回到柜子中后,她就拿着退烧药转身离开了浴室。
“喏,退烧药,您吃了药就休息吧。我也回房休息了。”
“恩。”翟世轩接过沈终祯递来的药,抬眸对站在面前的女人勾起了一抹温煦的笑。
霎那间,像是有绝代风华从他的眼梢中流泻出来,在他耀眼笑容的映照下,整个屋子似乎都黯然失色了。
他说:“终祯,谢谢你。”
谢谢你还平安的活着,谢谢你重新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谢谢你收留了我。
也对不起,我企图用这么无赖的方式得到你的注意。
他眼中涌动着的真诚像是洪水般泛犯翻腾着,着实让沈终祯有点不知所措。
她别扭的移开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迈步离开了客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翟世轩看着她有点仓皇离去的身影,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明媚。
我的终祯,别来无恙。
他将沈终祯给的药包在了纸巾中,而后扔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这一夜,翟世轩睡的很好。
可是沈终祯却是在床上辗转了许久,脑中浮过了许多念头。
这两年来她没有联系父亲和表妹夏筱童,就是因为担心会被翟世轩找到自己。
却不想,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自己。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沈终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并未完全的戒掉那个名叫翟世轩的毒。
在面对他时,她总是很容易的没有了自制力,做出与脑中所想的相反的事,比如……答应收留他,答应让他留在家中过夜,照顾生病的他,帮他熬粥。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真的很糟糕,明明说好要忘记这个男人的,所有的理智终究是抵不过他对自己的微微一笑。
沈终祯在床上辗转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的如睡。
翟世轩早上是被沈终祯的手机闹铃吵醒的,昨晚她回房睡觉时忘记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走。
故而在七点三十时,他便被准时响起的脑中给吵醒了。
关掉闹钟后,他精神颇好的从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虽然缩在沙发上睡的并不舒服,但是只要想到和沈终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翟世轩心情就愉悦的恨不得哼上一个小曲。
他往沈终祯房间的方向走去,礼貌性的伸手敲了敲门,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故而就自作主张的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卧室内的女人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翟世轩靠近时,她恬静的睡颜在他视线中就越发的清晰。
他记得沈终祯离开那会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会儿见她脸上已经丰润了不少,显然这两年长了不少的肉。
翟世轩站在沈终祯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沉睡中的女人,心中一点点的泛起了久违的温暖。
这两年来,他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会习惯性的摸一摸身侧的位子,希望某天醒来时会在身边看见自己所想念的女人。
然而每天早上醒来时,身侧空无一人的床就像一盆冰水,将他狠狠的泼醒。
其实,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