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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安生睡了之后老郭与梁小姐才回。安生每晚都要到十一点之后才会上床,老郭似乎已经掌握了他的习惯,所以总在他睡下大概个把钟头才悄声进屋。那时安生其实并没有睡着,但老郭他们都以为他睡着了,所以他就无意中听到了许多难得一听的话和声音——即使想不听都不行。有些声音他虽然不明白,但那梁小姐的呻吟声却听过几次之后也猜想得到了。他会感到脸顿时开始发烫,然后迅速找团棉花把自己的耳朵塞起来,把头也埋到被窝里去,才会平息下来。说也奇怪,他竟很少有生理上的冲动。有一回,他听到那梁小姐说了句:“你轻点儿,别让小吴听到。”老郭笑了笑,说:“不要紧,他还没有长大呢。”安生听到之后,脸一红,心想:“没想到老郭竟然这么了解他,但其实话里也并不确切。”
安生猜不出梁小姐做什么职业,反正来一次往往会住上个两三天,而后隔个一两天又来了。早上都是老郭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饭,然后端一碗进去。从这个小节上,安生总算弄明白了点,想:“老郭有这番细心,确实不容易,难怪会有女人喜欢他。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如何对待他原来的娘子的,如果也是这样的话,娘子实在没有离开他的理由。”纳闷归纳闷,安生自然没有从老郭那里得到答案的可能,他便想,什么时候能见到老郭的娘子一面呢,看她到底长个什么模样,为何没有像梁小姐这样的福气。
这样的机会竟在元月的某一天来临了,只苦的是梁小姐恐怕一时没有福气再享受老郭的精细服侍。这天早上,安生坐在那里听相声,老郭和梁小姐还没有起床。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瘦个子女人,朝安生作了一个示意,还未等安生明白过来那示意的意思,便一声不响地冲进了诊所的内房。安生感觉出有点不对劲,条件反射似地喊了一声老郭。但老郭显然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女人娇弱的拳头已经出乎意料地像雷声般敲打起房门,一边尖声嘶叫着:“瘟头,快给我起来,今天可是抓到了?”
安生一惊,这个女人喊老郭叫瘟头,莫非喊叫的人就是老郭的娘子?这么早跑过来干什么,莫非是特意来抓奸的?那么,为什么这么巧一抓就这样抓到了呢?莫非是有人给这个女人做了内线,那么是谁呢?他没有再想下去,看到这局势对于双方来说都不好收拾,自是不能再做个旁观人,于是走到那女人跟前问道:“请问,你是……”
那女人这时的情绪显然有点不可控制了,本来是随和说的话也变成了一种宣泄:“我是他老婆,你是他请来的医生吧?”
安生没有见过这样的局面,一时不知所措,只是点点头。那女人见房门还没有打开,以她的能力显然也没别的办法,仿佛从安生身上找到了一根救命绳,在安生面前忽然哭诉道:“他在外面找女人,别人告诉了我,我要把那个婊子抓破了脸,让他再也见不得男人……”
对于这种事安生如何插得手,但女人的眼泪让他有些同情,心里也恨那老郭,便有心帮上一把。只是这女人到了这时还要骂那尚未见过的梁小姐,而把老郭放在一旁,实在是前所未闻。
房里并不见什么动静,安生纳闷,连那女人也有些纳闷,话未说完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去听了一回,之后口气缓和下来,应该说是忽然变得轻声轻语了,凑近安生的耳朵问道:“里面是不是有个女人?”大概,她现在有点怀疑得到的情报有了偏差。
安生很为难,不好说不是,又不好说是,涨红着脸只是不做声。
房里的老郭这时大概已经听到刚才的话,忽然出声道:“神经病,这么早跑过来干什么?”安生心想:“这老郭,明知梁小姐在里面,说话还这样底气十足。大概,男人要想说谎就是先发制人,制造声势,从气势上压倒女人。”
果然,女人听到老郭的声音便没有来时那样的火焰:“我看看你不行吗?你现在有了自由身就准备在外面胡作非为?”嘴里虽仍能感觉到一些恨,但那恨里似乎多了丝温情。安生是个局外人,看得也最清楚,所以这时他替女人感到悲哀,恨不能马上戳穿老郭的谎言。
“所以,你就一大清早跑来搜查?”老郭仍理直气壮道。安生心想:“连老婆面前也这么演戏,看你如何把这出戏演下去。”他这时发觉那女人长得其实并不难看,嗓门大了点,但遇到这种事也可以理解了。
那女人口气恢复到平常道:“快过年了你晓得么,你也不想见见小兰,哼,你这个没良心的!幸亏我不让她到你这里来,你看看,有哪一处不是乱糟糟的?”
老郭没好气道:“又没有要你来,你说得好听,你肯过让我见我女儿么?”
女人冷笑道:“怨得谁!你这样没良心,我当然不要小兰跟你学坏了。你快给我开门,在里面死了呀,这么长时间?”
老郭道:“你到底是干嘛?”
“你比我清楚,我就是要进去看一看,没有妖精我就走,”女人把自己当作是专门降妖的道人了。
老郭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人有完没完呀?巴掌块的地方能藏得了人吗?”
女人口气稍缓道:“这里还有小吴,我不想跟你吵,你以为我大清早是专门来跟你吵架的呀?你妈说了,让你今天回去吃酒,让我来说。”——让安生纳闷的是老郭的娘子怎么知道他姓吴。
老郭也纳闷道:“今天吃什么酒?”
女人挪谕道:“你这个舅舅是怎么当的,连外甥今天结婚都不记得!你妈好笑,去喊我来叫你,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什么关系也没有!”
老郭道:“好了,好了,莫再罗嗦,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女人不依不饶道:“说得轻巧,这人情世故你不管呀,何况都是你家的事,管我什么事?”
“要钱是不是?”看来老郭对娘子是知己知彼,“我带钱就是。”
女人道:“知道就好,你拿来给我,我就走。”——看来他们在斗智斗勇了。
老郭的计策就是拖,显然老郭娘子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又说了几句,终地等不住,哼了一声,说道:“你开不开门,再不开我就喊人砸门了。”
话声刚落,穿好了衣服的老郭这时把房门打开,正准备说话,老郭娘子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机灵,要往房里钻。谁知,老郭更快,一手把娘子的胳膊抓住,往外面带,一边说道:“你真是神经病,哪里有人,有话到外面好好说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