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杨彪还没有回来,知道他又跟他的那些朋友去喝酒了,他们没有再等,先吃了。梓君在这里已吃过很多次饭了,少了拘束,杨得胜在家里也算个随和之人,所以饭桌上的气氛就跟一家人没有两样。
杨彪回来,已是饭后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田秀秀问他吃了没有,他说局里有人请吃饭,满嘴里都透着酒气。杨华挪揄他,说:“你现在是当大官了,每天都有免费的酒喝,越来越像个人样了。”
杨彪笑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别人请了不去就会说你官还没有当清楚,就开始摆官架子了,只有当了大官,你才敢说不去就不去。你以为天天喝着共产党的酒,那么好喝呀?你要是眼红,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喝一次,怎么样?”
杨华道:“谁稀罕你那酒喝?你那些酒桌上都是些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像这种意识形态上的碰撞杨得胜是比较讲究民主原则的,一般都不会干涉,而由田秀秀主持公道:“又在瞎说些什么,你哥哥在外面应付着上上下下的事,你以为很轻松呀,还不是没办法。”田秀秀跟着杨得胜几十年了,个中滋味自然最清楚,自然最有发表权。尽管经常发发劳骚,可作官与不作官的利害关系她还是分得清楚的,儿子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一地步,尽管酒喝多了会伤身体,若是因为不想喝酒而不作官了,那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子。这一点上,她是坚决维护儿子的。
杨华不服气道:“我说的错了吗,他的狐朋狗友我还不知道,说得好听点说是为了工作,到处刮油水,跟地痞有什么两样?”
说得田秀秀直叹气,道:“这话千万不要说到外面去,在家里你怎么说就行。哎,我服你了,好乖乖,我不该说你不是?”
杨彪笑道:“妈刚为我说了一句,你就这大的火气,哪个能不怕你,只怕是让梓君也什么事都听你的了。”
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的梓君这时有些憨,笑了笑说:“这没什么的。”
杨华听了心里乐开了花,笑道:“你以为梓君也像你那样小心眼呀。”
倒是田秀秀在一旁不得不又说话了,眼神“瞪”了杨彪一眼——不过,这瞪的力量也只是让人有点感觉而已——说道:“瞎说话,梓君知道什么事都护着华华,你们兄妹俩倒天天抬杠子,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死。”
杨彪听了,吐了吐舌头。
一家人在一起又说了会儿话,杨得胜夫妇就先上楼睡了,剩下三个年轻人。杨华问杨彪星期天上不上班,杨彪就问杨华有什么计划。杨华说:“我们明天去楚州,看看春云。”
杨彪道:“那好,我也去,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梓君道:“是这样的,安生到广州去打工了,昨天刚收到他的信,所以我们想去看看春云。”
杨彪道:“他去了广州吗,真想不到这么突然。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杨华道:“想不到你还念着他。”
这话正刺着了杨彪,令他想起了叶冬梅的事,不免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毕竟也是朋友嘛。他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太清高了点,少与人打交道。在这个社会上,如果不学会跟人打交道,哪怕你再有本事,别人不承认你也是没用的。”
这话梓君听了也觉说得中肯。杨华道:“你杨彪最怕的就是他这种人了,还有好话说出来,看来又进步不少。”
前面半句本让杨彪很是难看,后半句总算挽回了面子,所以杨彪马上说道:“拜托你把我不要看得老是那么坏行不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真空世界里,可现实哪有如此简单。他到南方去锻炼一下,也许是一件好事,把棱角磨一磨,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梓君点了点头,道:“也许是这样,他虽然出去才半个多月,信里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变化了。”
杨华道:“那当然好,只怕一出去先把变心学会了,到那时候我可要找他算账。”
梓君知道杨华这话是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会呢。”
杨彪道:“其实这也很正常,感情的事都是讲缘分的,时代不同了,生活方式也会大不一样,那样不一定是个坏事。只要双方都过得好,其他的都已不重要了。”
这话梓君和杨华虽正处于热恋当中却仍不能明白。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把第二天的事安排好,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三人吃罢早饭就起身了。来到楚州医院,春云正在房里跟梁玉聊天。春云见他们来了,说不出的高兴,与杨华手拉着手,开心地笑个不停。梓君在一旁也开心地笑。
这时的楚州正值秋季,气候宜人,少雨而多晴天,春云已穿上了秋装,与杨华和梁玉三个女子在一起,却是各有各的风采。她看上去精神很好,满身也都透着越来越成熟的魅力,有种说不出的美。杨彪这回不知怎的,刻意留神地看了几眼,看得心花荡漾,嘴角也不留意地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