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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1 / 2)

>「粉饰太平?」卿飕皱起眉,盯着他瞧了半晌,突然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再次一碗酒下肚,「很喜欢。」

「普通朋友?」

「好朋友。」

「有多好?」

「……」静默半晌,「我也想知道。」

「想和他长相厮守?」

他再度苦笑,哪有人这么问话的?她大概确实是醉了吧。「如果可以的话。」并不讳言承认,对莫霜痕的感情。

「哪有什么如果不如果,想就去问他愿不愿意啊。」仍皱着眉,浑然不在意这种表情容易让她长皱纹。

罗泓堰只是苦笑不答,猛灌酒。

「……你在犹豫什么?」

喝空了一坛酒,他才停下手面对卿飕的逼问。「他很爱干净。」

卿飕微挑眉,「然后?」

「我不想弄脏他。」

「……你觉得你爱他是在弄脏他?」这家伙如果敢答是,她绝对当场一剑劈了他。这是什么烂想法?太烂了太烂了,又迂又腐,真是烂到不行!

「不。」思索片刻,方启齿。「只是,我会想要他。一般男人会觉得脏吧,尤其他一直当我是朋友。」没有感情的交合,只是发泄而已;单方面的肉欲,好脏。被一个以为是朋友的人用那种眼光看待,更脏得令人恶心。

「他是一般的男人吗?」

「他比一般的男人还爱干净。」

「……之前跟你在一起那么多次都没嫌脏了,你现在怎么会以为他会在意这种事?」

「那是为了治伤,」他笑得很苦,「不一样的。」

「你不要笑得那么难看好不好?」不是很认真地嘀咕了句,「哪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要做那档子的事儿。」

「不一样的。他帮我治伤,不做的话我会死;他不希望我死,才勉强委屈自己。」

瞪他半晌。良久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本来以为只有他是笨蛋,原来你也是。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对喝醉酒的人发脾气是白搭,但反正他也不觉得被说成笨蛋这种事需要发脾气,也就算了。只是仍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想过,像他那种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这么做吗?」

「这……」当然想过啊,否则刚才说的话是什么?喝醉的人,讲话果然会颠三倒四?或者,醉的人其实是他?所以才会沟通不良。

「如果你对他来说,不是比这种事情还重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吃饱撑着,闲着没事干?」

「我知道对他来说我很重要,但那是因为他把我当作朋友。」

「朋友?」卿飕挑高眉,一脸不以为然。「那,你亲过他的嘴没有?」

罗泓堰愣着,没答话。

「那么多次了,到底是亲过没有?」

「……亲过。」

「你以为他有笨到不懂亲嘴是什么意思吗?」

「可是,那是因为……」

「没有什么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卿飕便俐落地截口道:「当年师兄酒后失言,说了一句他头发比女娃儿还漂亮,很想摸摸看,就被他打得满地乱爬;更何况是亲嘴?换作别人没被大卸八块我输你。」

「……」哑然失笑。可以这么比吗?那根本是不同方向的……并且,小莫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只不过是,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他而已;只不过是,原谅他的一时失控……那并不代表什么。

「你不信?」没有得到回答当是默认,事实上他也确实是默认。「那我问你,做那档子事儿可以说是为了治伤;亲嘴呢?你以为他可以拿什么理由原谅你?一时神智不清?他是吃这套的人吗?」

低下头,仍然没有答话。

那毕竟是太过狂妄的假设。肉体接触要跨过朋友的界限很容易,尤其是莫霜痕在这样的关系里并非担任侵略者。感情呢?

要从朋友变成情人,需要多少时间?

或者,需要什么样的理由?

他知道自己爱上莫霜痕,可是并不知道理由。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明一个人怎么会爱上另一个人,不论是男是女。

「你在逃避。」盯着他沉默的脸庞许久后,她下了这个结论。对也好错也好,这个男人需要刺激。

是逃避吗?罗泓堰没有答案。也许确实是吧。逃避莫霜痕可能会露出的嫌恶表情,逃避可能遭受的不屑一顾,至少,可以安全地留在莫霜痕身边。

「不去问他,你难道打算一辈子这样子下去?」

一辈子吗?是不是能够支撑那么久?未来会是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感情什么时候会崩溃也没有人可以预料,自制又能够维持多久?长相厮守、一辈子,如果到老还能携手,要一直这样下去他也甘心情愿;怕只怕,他保不住这样的幸福。他留不住东西,太多了……

「这是欺骗。」语气在刹那间变得冰冷。

他霍然抬头,睁大眼注视卿飕。四目对望,卿飕的眼神和语气一样冰冷。「你爱他却还要一直伪装成朋友,你到底想骗谁?欺骗世人、欺骗他,还是欺骗你自己?」冷冷的眼睛,像是来自莫霜痕的指控。

他一直知道的,眼前这个女人在某些时候比谁都像那个人。

那个人,也会这样怪他吗?

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

「你该知道他有多相信你,你却要骗他。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讨厌谎言吧?」眼神、声调、言语,无一不寒。

就和那个人说话时,一样。

和那个人那一夜阻止他说话时,一样。

好冷好冷的手抚过胸膛,好冷好冷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望着他。

就连呼吸好象都一样冷。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冷得令他,心都碎了。

「我没有骗他!」冲口而出的反驳,在瞬间哑了嗓子。

没有、没有、没有!他只是、只是,太害怕……太害怕失去,这个人;甚至怕得让自己变得懦弱,变得不敢面对现实。他好怕……

注视他好半晌,卿飕慢慢伸出手。「……你呀……」冰凉的手指抚过温热脸颊,拭去一滴滚烫的泪。「哭什么?他又还没说不要你。」

罗泓堰茫然地回望,直到卿飕提问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醉了?是谁醉了?

自眼角滑下的,是泪是酒?

为情而愁的酒他早就已经喝得太多。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滋味,他更是尝过不知多少次。无措地凝视着卿飕,下意识试图在她身上找寻莫霜痕的影子。

那个人会怎么想,那个人会怎么说,那个人会怎么面对,他这份不知何去何从的感情?卿飕不会投以嫌恶眼神,正主儿呢?

「要哭,也该等到他拒绝你再哭。」

尾声

罗泓堰回到雪影山庄时,夜未深,雪已飘。

莫霜痕静坐长廊,似方沐发不久,园中寒梅冷香幽幽,檐下灯火随微风摇荡,彷若亘古的寂静,与那长发一同在长廊上延展开来。

几许纠葛缠绕,如丝。

没有多问罗泓堰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即使据他所知依罗泓堰的身体状况从涤觞楼到雪影山庄,所需耗费的时间应需将近半月。

维持姿态凝若盘石,注视。

也许是在看无声飘落的细雪,也许在看似柔实韧的寒梅,也许,什么都没看。

仅是张着眼而已。

以罗泓堰所站的位置,看不见莫霜痕的脸,只看得见他瘦削身影被披落的黑发遮没大半苍白。光是这样看着,就令他有种近乎感叹的伤怀。

问吧。还是不问?

「卿姑娘……为我解开她所下的禁制了。」

声音、很轻,轻得像呓语,但莫霜痕无疑清楚地听见了。只见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细微到让罗泓堰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又或者,只不过是灯火摇晃不定造成的错觉。对他来说,这件事的影响也很大吧?不管是卿飕,或者「治伤」。

良久。莫霜痕一直没有说话,罗泓堰只有再度开口。「你我……」略还苦涩的笑笑,「可以回复到以前的关系了。」

莫霜痕依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半晌后轻轻发出一个音。「……嗯。」

不曾提出任何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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