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夫人也求道:“老爷,这事儿还是查查吧!我觉得事有蹊跷,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就在楚暮云决定暂时放一放,彻查后再说时,夏雨蝶却斩钉截铁地说:“不用查了!是我就是我,我愿意承担一切!”
恼怒的楚暮云恨恨地看着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吧!从此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于是当天晚上,夏雨蝶服毒自尽。
夏雨蝶因为嫉恨楚暮云对莲夫人的爱,想要毒死她,这似乎也很合情理。所以这事儿便随着夏雨蝶的自尽渐渐被人遗忘,不了了之。
莲夫人看怜香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想接了她一起来住,怜香说什么也不肯。
看来这暮云山庄的水还真深,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按说,夏雨蝶以毒施人,服毒自尽也算是咎由自取。秦莫除了对莲夫人境遇的担心外,还有的就是对怜香的状况忧心忡忡,至少,莲夫人有人爱,有人保护,而怜香呢?谁来疼她爱她保护她?
秦莫决定找楚暮云谈谈。毕竟,上一代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怜香,她的母亲已不在人世,她应该享受和惜玉一样的父爱,一样的温暖。
他还没来得及找楚暮云,楚暮云却找上了他。
这一段楚暮云也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除了在莲夫人面前有着温柔和笑脸,其他时间总是冷着脸,不发一言。
或许是韩飞的一切让他感到了阴影,但他总不至于和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吧!唯一的解释就是莲夫人念念不忘韩飞,让他感到了压抑。
那天摆了一桌的酒席,楚暮云拉秦莫坐下,阴郁着脸说:“秦莫,来!我们喝两盅!”
几杯酒下肚,他的话便多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心中充满了疑问!按说你应该和其他送信的人一样,送你到边疆,省的不知何时在莲儿面前说露了嘴!可我看你是个人才,舍不得你走。再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我想,你已经猜到了韩飞的身份。不错!他曾经是莲儿的丈夫,但早就不是了!莲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夺走!我一定要得到她完全的心……”楚暮云被酒精烧红的脸有些膨胀,他紧紧地握着酒杯,就像紧紧地握着莲夫人的手腕一样,他的眼神有着胜券在握的霸气和威严。
他一边喝酒一边向秦莫说起十几年前的一些事,在他的描述下秦莫的眼前似乎浮现了当时的场景,从而使他对楚暮云、莲夫人、韩飞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
那日,白莲在挣扎中向红柱撞去,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自己的贞洁。但没能如愿,她在昏迷了三天后醒来,眼前浮动的是楚暮云关切含笑的眼眸,她的手被握着,她想挣脱,却被抓的更紧了。
她挣扎着坐起,一把推开那张笑意浓浓的嘴脸,满是愤怒。
“想走吗?”他细眯的眼似乎穿透了她的内心,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刚捉到手的老鼠。
白莲下了床,站起身就走,不料头一阵剧痛,再加上她三天来失血过多粒米未沾的虚脱,她一下子摔倒了,倒在了楚暮云准备好的怀里。
“你呀!还是这么固执!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找了多少名医?三天来我日日夜夜的守着你,你一醒来却要走,有那么容易吗?”他的眼里有怜爱,有疼惜,更有着强烈的征服欲。
“求你!放我走吧!”她跪下向他求情。
“你觉得还有回头路吗?从你走进暮云山庄的大门,连我都不能回头。你已经来这里三天了。即便你现在回去,你觉得他还会接受你吗?”楚暮云冷笑道。
“他会接受的,他不会在乎的。再说,我和你并没有什么……”白莲微弱地叫着,连她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
“可我在乎!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我说过,让你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背信弃义的人首先是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放过的!”楚暮云托着她的下巴,几乎要捏碎一般。
“不过一面之缘,你不觉得你可笑吗?我又没有答应你什么,你不觉得有些厚脸无耻吗?我一定要走,死也要走!”白莲倔强地挣脱了他的束缚。
“好呀!你走吧!只要你踏出暮云山庄一步,你试试看,我马上让你看到韩飞的人头!”楚暮云虽是脸上挂着笑,但字字句句都刀子一般刺中了白莲。
一个说一不二杀敌无数独霸一方的将军,这话可不是吓唬,是完全有可能。
白莲的心理变化明显地写在了脸上。她害怕了。这件事已不是她一死百了能解决的问题。即便她自己死也不会让韩飞死。为了韩飞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证韩飞平平安安。并且不会让你为流言蜚语所困扰!”楚暮云在她耳边的话虽轻柔却重若泰山。
看到白莲的沉默,楚暮云当即出门集合宣布:“你们给我听着,莲夫人撞了柱子后已经失忆,从今往后,谁都不要提起她以前的事,更不要提起韩飞,重者格杀勿论!”
他让她失忆她就得失忆,韩飞只能装在心里了。莲夫人?从此,她就是莲夫人了。
白莲选择了妥协,但他要知道韩飞是平安无事的。
后来,他们约定:每年的八月十五这一日可以允许白莲写一首诗给韩飞,写什么诗都行,就是不能有任何的话语。这是楚暮云最大的让步。
韩飞会把这首诗重新抄写一遍回给楚暮云,以证明他还活着,活得很好。
没有什么比所爱的人的生命更重要的了。
倾城之将;苍天一笑;第一卷 我本多情;第010章 怜香的身世之谜
当楚暮云找到韩飞时,韩飞虽然痛彻心扉,恨不能活剐了楚暮云,但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了白莲活下去,他也乖乖地回了信。何况他愿意把妻子包含在诗里的情爱相思重述一遍。一直以来,他不能确定,白莲是否真的完全失忆。
韩飞和白莲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只能靠每年的中秋节互寄相思,这个规则维持到韩飞因病去世,死前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的弟子史文风。他不能让白莲知道他的死讯而活不下去或活得不好。人将既死,其言也善,他对白莲已经没有太多的恨,他还是希望她能幸福。所以他对秦莫说:如果她很幸福,就取消所有的计划。
而白莲在每年的中秋节这一天,可以任性一回。她可以肆意地思念韩飞,可以写诗寄托哀思,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发泄多年来思夫不能见的痛苦。
自己的妻子身在怀中却想着别的男人,以楚暮云霸道的性格或许不能接受,但一天的放肆可以换来一年的顺从,他愿意!
种种疑问和猜测似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推断和真实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现在秦莫终于明白他们其中的一些纠葛。在心理的错综复杂时,他仍然没有忘记心中的疑问,他想给怜香争得一些权利。
“将军深明大义,令秦莫很是钦佩,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怜香、惜玉同是你的女儿,却为何对怜香如此冷淡?身为一个父亲,我觉得太不应该。再说,她母亲的过错不应该怪罪到他的头上。”秦莫试探着说出他想说的话,有一些紧张。楚暮云红涨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他有些害怕。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无耻、恶毒的女人!我真后悔当初会瞎了眼娶了她。她连我莲儿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死都死了,还提她干什么!”楚暮云一拍桌子,愤怒的眼神像在喷射炙热的火团,没想到他被激怒了。
“无耻、恶毒!”他的话也太过武断。他竟然这样来形容他曾经的妻子夏雨蝶,从没觉得自己有任何的过错。同时也看出白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心中只有她,看其她的女人便如粪土。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倒宁愿他能放弃白莲,好好地对待那个夏雨蝶,或许就不会发生下毒的事。
疑惑不安中秦莫还是有些不甘。
“我……我说的是怜香,他母亲的事可以不做讨论。她是你的女儿,你总不能因为她母亲的事就冷眼看她吧?”秦莫再次提起了这个话题,希望他能正视。
“秦莫!不知道的事不要乱说!我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在我出兵打仗的两年,她的母亲和一个男人耳鬓厮磨朝夕相处,并且在我归来的前一天,双双失踪。失踪就失踪了嘛,却又自己跑回来!当我暮云山庄是什么?客栈?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真是恬不知耻!在我心中早就没有这个妻子了,我更不稀罕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儿……”楚暮云大声怒吼,借着酒劲儿掀翻了一桌的饭菜,踉踉跄跄而去。
秦莫目瞪口呆。他的无意之言戳到了楚暮云的痛楚。可谁能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