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翔做了亏心事,讪讪低头:“我以为玫瑰花和钻戒是女人最喜欢的两样东西。再说你现在是公主,不是有人把你当女皇一样宠着吗?这荔枝也是不远千里从岭南运来的。”
苏云卿赌气:“公主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两个人沉默中,萧律走进来,含笑问道。
苏云卿突然觉得委屈,眼泪涌上眼眶,簌簌地落下来,声音有了几分哽咽:“我才不需要他假惺惺地过来看我,看到他就烦,你让他走”
萧律瞥了一眼叶景翔,叶景翔丢了一个“你狠”的眼神,灰溜溜地跑到外面墙角画圈圈:叫你卸磨杀驴叫你薄情寡义
萧律有一丝的好笑,终于忍不住,唇角弯起,精致的容颜平添几分绝艳,拥她入怀:“怎么和叶景翔吵起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是小孩子脾气?”
苏云卿从来不在人前哭的。什么时候起,她被宠得这么脆弱娇气了呢?她一怔,暗自下定决心:这种习惯不好,要改。
云卿眨巴两下眼睛把眼泪逼回眼眶,抱住他的腰,难得的撒娇:“我要吃荔枝,你帮我剥。”
于是武功盖世惊采绝艳的燕王殿下只好老老实实坐下为她剥荔枝,这一幕几乎把素绫看直了眼,偏偏两人乐在其中毫无知觉。
“好乖好乖。”苏云卿笑眯眯地赞道,本来还想摸摸他的头,以示鼓励。只不过是想了想,终究不敢。
青玉晚里盛着如冰雪一般的荔枝肉,萧律剥得很细致,颗颗完整,他闻言勾起唇角,墨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逼近苏云卿的耳畔,轻声道:“那有没有奖赏。”
奖赏?苏云卿苦恼地皱眉,突然眼前一亮,高兴地想起:“我最近绣了一个荷包。”她献宝一样从卧室取出来。
“这个……绣的是什么?”萧律攥着疑似抹布的东西,不解问道。
苏云卿顿时扁着嘴:“我绣得有这么烂吗?”
萧律慎重地想词安慰:“没有,云卿绣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这是……梅花吧?”他皱眉猜测道。
苏云卿唇抖了三次,这才挫败地收回:“不是啦……算了,我再好好练。要是……要是我学不会绣花,你可不许嫌弃我”她都不好意思说她绣的是金鱼。
“我就要这个。”萧律温柔地看着她,眼底染上一丝笑意,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嘴角又忍不住勾起,端的是妖孽横生。他从苏云卿手里接过荷包,贴身收入内襟。
苏云卿被他一直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今天晚上我要芦洲湾,你去不去?”说到最后,脸上烧得如火如荼,连雪白如玉的颈项也布满红晕。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何况是女孩子先开口邀请约会,难免羞涩之极。
萧律一怔,随即忍不住闷笑起来。
苏云卿恼了起来,腾起坐起来往卧室走去。
萧律用力地拉住她,苏云卿一下跌入他的怀抱,唇在她的眉眼鼻上厮磨,声音如魅,掩不住笑意:“佳人有约,何如之幸”
芦洲湾是京城郊区南山山下河流中段,水流平稳清澈,里头藏了无数个芦苇荡,是一个极其隐秘又风景如画的地方。
夜雾四起,把整个芦洲湾笼罩在一层轻薄的白纱中。萤火虫星星点点轻盈飞舞。皓月当空,风一吹,芦苇荷叶如波,馨香清远。
苏云卿躺在船头,手里剥着莲子,笑嘻嘻地扔了一个给他:“劳烦燕王殿下为本宫当一回船夫。”
萧律扬眉,篙一点,乌篷船缓缓移动,惊起芦苇中的水鹭,扑棱扑棱扇着翅膀飞高。
夜深人静,花好月圆,正适合情人喁喁夜话。
乌篷船停到一片芦苇荡中,水波轻漾,苏云卿看了看四周,扑哧一笑:“萧律,你没有带侍卫过来吧?”
多么好的气氛,却说了多么煞风景的话。
萧律咬牙忍了忍,没有搭理她。
苏云卿眨了眨眼,原本活泼的动作在夏夜朦胧中看来却有一分妩媚诱惑:“那你不怕我把你先……那个什么……”额,后面的词不大好,她说了一半迅速停住。
第二卷 画屏烟冷角声寒 第二十六章 逃婚
第二十六章 逃婚
“先什么?嗯?”萧律顶着倾城倾国的容颜,咬牙问她。最后一个字是熟悉的尾音上调,几分压迫,几分性感,几分媚惑。
苏云卿怕受不住诱惑,忙低头剥莲子打住他的追问,呵呵干笑:“吃莲子,吃莲子。”
莲子清香四染,齿颊留香,萧律剥了一颗莲子,道:“南翌女儿出嫁,多有莲子等干果,取连生贵子之意。不知云卿想给我多生几个儿女?”
“咳咳……”那颗留在喉咙的莲子一下子呛了进去,苏云卿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脸色通红。这什么和什么呀,连吃颗莲子都能说到这上面去?
输人不输阵,苏云卿,常言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和他拼了
她咳嗽了一声,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在萧律身上,指尖滑过他的唇角,凑上去舔了舔,笑得极其欠扁:“要不然我们试试?”
萧律握住她肩膀的手果然一紧,全身肌肉绷紧,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苏云卿得意:小样,就知道你是只纸老虎。
苏云卿乘胜追击,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在他的胸前画圈,满意地看着他的耳朵也染上可疑的红色。可她还没得意完,一个天旋地转,被人重重地压在身下。
如玉一般皎洁光滑的肌肤露出来,遇到冰凉的空气,忍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萧律重重地压住她,直到苏云卿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这才转醒,闭上眼隔了这一片旖旎春色,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一个硬硬的东西隔着衣料传来火热的温度。苏云卿顿时窘了,不安地扭动着。
“别、动。”只听见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暗哑,墨眸因染上情欲变得朦朦胧胧。
苏云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她推了推,声音如蚊蚋:“你……”苏云卿本来想说“你起来”,可话到嘴边,顿了顿,勾起嘴唇挑衅地对上他的墨眸:“你不敢吗?”
萧律墨眸中的火光更炽,甚至有几分凶狠:“云卿,别高估我的耐性。”
苏云卿将头偏了一偏,心里未免有些后悔。
只是来不及了。
炙热的唇滑过颈项,滑过肩头,滑过锁骨,有越来越下的趋势,虽然出门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此刻仍然从骨子里泛起了恐惧,身体僵硬如冰。她眼睫一眨,泪水刷刷留下。
“好啦好啦,别哭了,只是吓吓你。”萧律无奈抱起她,替她温柔地整好衣服,叹道:“真是一只蛮横不讲理的小狐狸。”
苏云卿犹是抽噎不止,窝在他怀里哭:“对不起萧律,对不起”她完全失去章法地哭,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狐狸,缩成一团。
萧律狠狠地擦**的眼泪,警告道:“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哭,更不许勾引别的男人。”这话说得,连空气都弥漫着一坛酸醋味。
苏云卿哼哧一声忍不住笑了,笑意中仍有几分揶揄。
萧律恼羞成怒,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本来想重重地咬在她手背上的,可抓住了她,一时心软下不了手,只是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声道:“等我娶你进门。”他郑重地一心一意地承诺。
苏云卿心里生出几分感动,没有挣扎,乖巧地点头,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满天繁星,萤火虫在芦苇荡的上方飞来飞去,真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