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枢羽发现宫主时,宫主手里握着的。”说着,把那小瓶放到了他的手上。
拿着那小瓶,看着里面的红色液体,花倾城的眸色一瞬间变得异常柔和,但同样……也很诡异。
“枢羽知道宫主向来不喜欢多嘴的下属,但是……枢羽还是无法克制自己。”
“……说。”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却仍是透露着绝对的命令语气。
“这是,宫主的心尖之血……是吗。”
话毕,枢羽立刻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却仍是固执地等待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花倾城都没有回答。
就在枢羽以为这个问题可能已经触犯了宫主的大忌,自己也许会受到很严厉的处分时,却忽然听见他说:“……枢羽,我记得……过去不管我做什么,你只会跟随我。从不会过问的。”
“……!”
在魔宫,跟了花倾城最久的,就是枢羽。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辅佐,在他的师父还健在时就在他身边。后来杀了师父,做了魔宫的宫主之后,他就一直是宫主的左右手。但是,也正是从他的身份变成魔宫宫主后,在人前也包括在他面前,都会自称本座。
魔宫情况3
像这样以我自称,对于枢羽而言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因为枢羽相信宫主做事一定有您自己的道理,所以枢羽不会多嘴。”
“……那么现在多嘴,又是为何?”声音里透着一丝轻佻。
“宫主最近……变了不少。”
“……哦?是吗?”
“过去的宫主断不会使用落梅,更不会在使用之后……不惜自己性命,把心尖之血逼出……”关于落梅,除了花倾城之外,就只有他这个一直跟着他的人了解。
即使是落英也只知道魔宫有落梅,却不知来源,更不知道花倾城和血如玉的关系。
“落英知道心尖之血的事情吗。”
“是枢羽最先发现宫主,落英并不知道落梅的事情,所以枢羽并未对她提起。”
“很好。心尖之血的事情,我不想多提。所以……若还想跟着我,就不要多嘴。”
“可是……”
“你想违抗我?”花倾城的双眼中透着不容人反抗的锐利,枢羽立刻垂下头。“枢羽不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望着床顶,嘴边噬着笑,花倾城的眸中闪烁着某种疯狂。
“不错,正如你所想的。”
枢羽一怔。果然是这样……可是为什么。
“原本会使用落梅就是冰莲散的解药。如今冰莲已解,我花倾城不会欠任何人东西。”
“可是这样……岂不是无法再牵制宫星絮?”枢羽仍是看不透他的想法。
“牵制?哈哈,根本不需要牵制。”
想起她奋不顾身去救月如繁的身影,拳头又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一下床板。
“……只要落梅一解,就可以把之前的人情一笔勾销!之后……我得不到的东西,同样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得不到,就毁掉她!
“……”
我得不到的东西,同样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如果是曾经的花倾城说出此话,他不会有任何怀疑,可是如今……床上这不惜自己性命为逼出心尖之血,口中说着决绝的话,眸子里却泄露出一丝落寞的他……真的做得到吗。
即使做到了……
暗影1
“你……不是宫星絮……”月如繁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由自主地说道。
宫星絮只是轻皱了下眉,并没有太惊讶。
虽然月如繁平时少言寡语,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用眼睛去观察。她从不怀疑,如果有人足够仔细,一定会发觉到她的不对劲。
但是……发现,与承认,却是两回事。
“如果不是宫星絮,那么你认为?我是谁?是化成她的样子的,敌人吗?”宫星絮轻哼。
“不。你……是她,但是……却又不是她。”说完,连月如繁自己都微微蹙起了眉头。“我不知道是因为你失忆了还是怎么样……也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自嘲地笑着,又忽然摇头道:“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和过去相比,太不一样……根本不会是一个人,不应该……”
她自从来到这里,除了知道一切的紫云之外,就不曾打算把自己过去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可是他……
“是她又如何,不是她又如何?”
“真的不是?”月如繁的眼似乎亮了一下。
心头升起一丝古怪,宫星絮只是摇头。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就站在这里,这样一幅样貌,这样一个身份。我是繁星宫宫主,宫星絮。如假包换。”如果他能在这里找到第二个宫星絮的话,她也许还会考虑是否换个说辞。
“……”月如繁干净的眼忽然暗了下来。
“……除非死,否则……我是宫星絮这个事实绝对不会改变。现在,未来都是。”
“那么,过去呢。”仍是不肯放弃似地,月如繁紧盯着她的眼睛。
可惜,望见的只是她坦荡的毫不畏惧的眼神。从这样的眼神里,他看不到谎言,也许她说得是真的,也许……是她藏得太好。
不管是哪一个,无法改变的却是……她依然是宫星絮。
“你走吧……”
“你难道不是要问月绾心的事情吗……”宫星絮未动。
“……我不认为你知道什么。”月如繁只是轻哼了一声,张开双臂躺在床上闭上眼,不再理她。
暗影2
临走时,宫星絮背对着他,站在门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以为这种想法只会给你带来迷茫。所以,我不介意你把迷茫扔掉,只要把我当做宫星絮就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
“当做吗……呵。”像是释然了,又像是不太满意。
说起来,到底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疑惑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从她救花倾城时就已经怀疑了吧?但真正让他忍不住这样想的,却是因为半个月前的事情……
那时,正好是从若星那里听说花倾城受了重伤的时候——
魔宫从京城消失后,鎏月城内几乎都是白月楼和白道人士,萧炼和另外那两个人也还住在繁星宫内。
原本暂时没了魔宫的威胁,应该是可以稍微过一阵平静的日子的。
但……正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时候,繁星宫内却忽然出现了入侵者。
自从血刹脱离皇族跟随在宫星絮左右后,繁星宫的几乎每个角落都有血刹的人在暗处,只要有任何人闯入,血刹都应立刻发觉。但这个入侵者,血刹中却无一人发觉。
收到这个消息后,就连素来镇定地紫云也不禁愕然。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只能认为,对方也非常厉害,隐藏能力不逊于血刹,否则……不可能能够轻易地进入繁星宫。”宫星絮说道。
“我记得……昨天是你负责守备是吗?”紫云问若星。
“是。”
“你也没发现有人潜了进来?”若星的本事她也相当了解,连她都无从发觉的人?
若星露出懊恼之色,咬了咬唇,还是点了头,同时抱拳半跪了下来。
“属下无能,未能察觉。如果不是今早烟然发现她撒在繁星宫周围的药粉的分布有些奇怪,即使是现在……我们也许也不会发觉到。对方行动似乎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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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3
“对方要么就是能力非同寻常,要不然……就是对繁星宫内部的构造和人员部署知之甚详……”
“你的意思是……?”紫云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一次入侵的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