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他第几次这样说了?他的解释还能再拙劣些吗?
“那是怎样!你们在学校都那样形影不离了,你是不是早就在等着我说分手了?”我歇斯底里,嘉文和徐娅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认真的、轻松的、毫无顾忌的神情、微笑、动作,都是和徐娅!为什么他在徐娅面前能那样的真实?
“你总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叶嘉文!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晾着我,一连一个多月不和我联系,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用冷战折磨我?你以为我非你不可?!”积攒多时的情绪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嘉文又沉默了,半晌,他幽幽地说:“我从来就不认为,你非我不可。”
我像被利刃刺中,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心脏被拉扯撕拽,生生从身上剥离,痛不欲生。他那么聪明,从来都知道怎样才能伤我最深。我觉得悲哀,他竟然舍得我难过。
“好,好。”我连连说。我蹲下,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一点伤痛,仿佛这样才能提起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叶嘉文,我们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分手之痛01
生生忍受每时每刻都在加剧的疼痛,说完分手之后,我失去的不只是嘉文,还有我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睡眠。
眼睛空空洞洞,慢慢数羊,可是没用,三天了,夜越深我越清醒。我甚至来不及感受悲伤,眼泪就自己流下来。话说的那么干脆漂亮,自己却那么没用,才三天而已,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陷得这么深了,原来嘉文是我最放不下的人。
“梦琪。”
“恩?”我回神,爸妈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我。
“是不是和嘉文吵架了?”爸爸继续说。
我一噎,看着爸妈碗里所剩无几的米饭,再看看自己的碗,米饭还堆得和小山包似的,突然明白,原来我又晃神了。
“没有。”我继续夹菜,弱弱的应了一句。我真没和他吵架,我和他分手了。
“要是没吵架,下午你去看看嘉文吧。他这两天好像病的很严重。”
大脑狠狠地麻了一下,他病了?他什么时候病的?
“啊?他病了?”
“嗯,说是在B大复试的时候就病了。”
B大,复试?我顾不上吃饭,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往出赶:“爸妈,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原来那天他病了吗?怪不得声音都是哑的。他病了……病了……满脑子都是他病了,难不难受?如果可以,我宁愿病的人是我。
冲进嘉文家的时候,满室整洁,还有粥的香味。茶几上的被子,沙发上的靠垫,不对,嘉文都不是这么摆的,原来已经有人照顾他。
我如坠冰窖,全身凉透。
卧室里,嘉文紧紧闭着眼睛,床头柜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白粥。仿佛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梦梦?”嘉文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我死死憋住眼泪:“是啊,是我,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照顾。”我扫过他的脸,环视这间卧室。
“梦梦,你一定要这么别扭吗?”嘉文无力地说。
“至少我别扭,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像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个房间的新主人是谁?徐娅?抢别人的男朋友,还有比这更贱的吗?”
“梦梦!”嘉文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翻身坐了起来。脸颊不知是因为发热还是发怒,红彤彤的。
“你不仅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我说错了吗?你永远都当我是负担!我怎么做都做不好!和她在一起你就笑的那么开心!那么轻松!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累!”
“我都看到了!”嘉文也吼出来。
“我都看到了!你和韩宇到学校里监视我、偷窥我。你对我的不信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我就是要你看看,我的一天都是怎么过的,我就是要你看看,我和徐娅一直以来是怎么相处的。你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我一瞬间冷静下来,好无力。
“对,你根本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顿了顿,咽下哽咽:“你只不过,是在用对待妹妹的态度和我谈恋爱。你只不过,不明白什么是爱。”
“什么是爱?”嘉文声音颤抖:“我,努力把最好的都给你,努力让你乐观、正面、积极,努力让你好好学习,就为了有一天能和我一起在B市。你说,什么是爱?”
“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你和韩宇在一起比较开心,在他面前你总是无所顾忌。可我呢?在我面前,你总是生气、伤心,让后让他找回你的笑容。那天看到你们在走廊的窗台旁,笑的那么开心的样子,我整个心都疼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多久没对我那样笑过了?我联系你,你就放下学习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我不联系你,你就一个人胡思乱想静不下心,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影响你?你又怎么能理解,想和你联系又不敢和你联系的心情?”
他看到了,他果然看到了。我好难受,根本呼吸不上来,难道这房间里的空气都是稀薄的?
“也许你说的对。”嘉文自嘲的一笑。
“也许你更适合韩宇,我更适合徐娅……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你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踉跄一步,刮倒了手旁的衣架,听到他的意思是要分手吗?疼!太疼了,像是在摘了心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我落荒而逃。如果再看他一眼,我一定会被心里的悲恸压垮。
“呀!”我撞到一个人。
“叶梦琪?”我被人抓住肩膀,是徐娅!
“放开!”我狠狠挣脱。
“徐娅,你得意了!你终于把我们拆开,你得意了!”我不顾形象的喊出来,却越来越委屈。
“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对我说你不喜欢嘉文!”
徐娅面色一冷:“对,我喜欢叶嘉文。但我绝不会用卑鄙的手段逼迫你们分手。他和你在一起并不开心,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那么用心,那么仔细的照顾你,在你生气的时候,顾及过他的感受吗?他那么认真的给你补习,就是为了能让你的大学和他在一个城市,你又珍惜过他的努力吗?就因为你因为单珊和他闹脾气,他连拿国家奖学金的答辩都没去!就因为你不信任他,第二天复试他差点就病倒在B大!恋爱是要两个人一起快乐,你做到了吗?你的爱,就这么肤浅?”
我惊得倒退一部,稳住虚晃的身子,隐忍了好久,却被她质问得无言以对。嘉文看重的人果然不一般,输给她……我不得不心服口服。
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人频频侧目。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觉得自己太失败,所有的一切,都被我弄得一团糟。
熟悉的铃声响起来,好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是我的来电铃音。
行尸走肉般接起电话,韩宇的声音传过来:“叶梦琪,你干嘛这么久都不接电话啊?”
我突然悲不自胜,“哇”的一声哭出来,我的身边亲人走了,朋友走了,最重要的爱人走了,留下来的只有这个对我有企图的韩宇。
“他……他不要我了……”我哭的更凶。
韩宇慌了神:“喂……叶梦琪……你冷静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好好说。”
我说了地址,不过十分钟,韩宇就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看着一身狼狈的我,韩宇更加不知所措:“我……我可不大会安慰人啊……”
他扶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