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厌图成为了妻子留给他的珍贵遗物,玺季风始终这样认为。
可这份遗物却如同妻子留给玺厌图的名字一般,相比于被困于笼中的束缚,他更渴望翱翔在无尽的天空之上。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对我实在太残忍了……”玺季风面带苦笑,缓缓走向玺厌图,抬起他仅存的一只手,颤抖着指向玺厌图。
玺厌图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在玺季风靠近他时,才反应过来,父子二人中间,还隔着一个祁离深。
祁离深紧紧抓住玺季风伸出的手,不让他再靠近玺厌图半分。
玺季风倒是没有了之前的癫狂,他目光怨毒盯着祁离深,突然冷笑一声。
“南木,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和我是一样的人,他同样自私。你和他在一起,肯定也会被关起来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我给你的牢笼?起码,这个牢笼很大,你可以自由活动不是吗?”
玺厌图没有说话,倒是祁离深打断了玺季风魇症一样的疯话。
“……就是因为你,所以他讨厌被关着,而我永远不会把他关起来,他想去哪儿我都会陪他去。你说得对,我也自私,但我的自私,永远都不会比他更重要了。”
玺厌图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祁离深的背影,犹豫道:“……你想起来了?”
祁离深也转动眼珠子看向他。
“……一点吧,我看见了。”
剩下的话祁离深没有说出口。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一闪而过的画面是一座精神病院,而在小小的病房里,一个几乎没什么生气的男孩儿正坐在屋子里唯一家具床榻上,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
意识到那是玺厌图后,回忆的画面戛然而止。
看见那样苍白无助的玺厌图,祁离深当然能肯定,玺厌图绝对讨厌被关起来。
但把他关起来的这个人不会意识到。
玺季风永远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因为玺厌图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怎么伤害玺厌图,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他虽然关着玺厌图,却把他养大了不是吗。
换了别人,是无法想象出玺厌图具体的痛苦。
但祁离深总觉得,他似乎是陪着玺厌图那段痛苦时光的人。那么,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玺厌图的悲伤了。
一想到玺季风对玺厌图的所作所为,祁离深内心就有股怒火直冲他天灵盖,这种家长的行为简直就是一种虐待!
就如同现实世界中无数个普通家庭一样,尽管父母对孩子并不友好,但他们至少给了你一口饭吃,让你不至于挨饿。因此,无论你多么痛苦,都应该回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