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限于文化宫的性质和格局,太过市俗=损文化单位形象的项目不可以去做,那么有着千年历史底蕴的茶文化便成为绝佳选择。
所以文化宫专门在园内圈出一块空地做为经营茶园之用,绿树掩映,花开艳丽,玩累了,逛累了的游人们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歇歇脚,又能赚钱,又能为游人们解决实际问题,还能展示中国古老的茶文化,一举数得,利已利人,大受欢迎。
相对于文化宫其他各处的喧嚣热闹,这个地方无疑要显得安静许多,正所谓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虽然和正路相距不过几十米,这座用半人高竹栏围成的小小的茶园便如另一个世界相仿。
茶园内大约有三十多张方桌,其中大部分或紧或疏地散布在盆景花丛当中,另有五六张方桌一字排开,不少人围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爸爸在那儿!”小飞飞从围观人群缝隙中一眼就找到了王国立的身影。
顺着小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第二张桌子旁正把脑袋深深扎向桌面的不是王国立还能是谁?
“这个家伙到真会偷懒,把小孩子扔给别人,自已却找地方玩去了。”望着不远处聚精会神的丈夫,丁立梅是又好气又好笑。
人是最容易被环境所改变的,本来王国立对围棋没什么兴趣,只是把这当做一种消遣解闷的游戏,但架不住每天在家儿子也玩,老子也玩,儿子倒还好说,通常是抱着本书自娱自乐,老子可就没那种耐心,非得要找个对手才过瘾,而此时小飞飞的实力已经超出他的爷爷太多,老王头虽然不以输给孙子为耻,但孙子却很难有兴致陪差自已四五个子的爷爷玩吃大龙,所以陪老王头下棋的任务就转到了王国立身上。一天如此,两天如此,没过多长时间,王国立便也对这种看自起来似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游戏上了瘾,从原先被老王头命令着陪玩到自已主动向老爸挑战,仗着搞技术的脑子好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便从陪太子读书迅速提高到和老王头有赢有输的程度,如此一来,王国立的棋瘾更大。
也正因为如此,本来王国立只是想趁儿子玩碰碰车玩的上瘾的时候随便在园子里转转看看热闹,却无意间发现这里有人在下棋。所谓臭棋瘾大,正好处于这个层次的他当然要跑过来瞧瞧喽。
“爸爸!”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爸爸,小飞飞松开妈妈的手兴奋地跑了过去,丁立梅和那个年轻人随后也跟了过去。
小孩子的声音在这个相对清静的空间显得极为响亮,立刻招来不少人的侧目。
“喂,小朋友,慢点跑,小心别摔了。”见到有一个小孩子突然从茶园门口跑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连忙走过来提醒道。
被人拦住,小飞飞停下脚步,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对方。
“呵呵,小朋友,是在找爸爸吗?”知道自已刚才有声音太急可能吓着了小孩子,中年人弯下腰堆出笑脸向小飞飞柔声问道。
“嗯,是的。”小飞飞点头答道。
“找到了吗?”中年人接着问道。
“找到了,就在那儿。”小飞飞举起手来向人堆指去。
“噢,原来正在下棋的那位是你爸爸呀。呵呵,过去吧,不要再大声喊,小心别影响到别人下棋。”小孩子找爸爸当然不能拦着,中年人直起身来笑着说道。
“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儿,没给您添麻烦吧?”随后进来的丁立梅以为这位中年男人是茶园的管理人员,连忙赶过来不迭声的道歉。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嘛,要是能老老实实不闹不叫反而会让人担心了。”中年人笑着答道。
“您是郝老师吧?”给母子二人带路的年轻人似乎认出了这位中年人是谁。
“对,我是郝志强,你认识我?”中年男人微微一愣,迟疑不决地反问道: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没见过这个年轻人。
“呵,郝老师,我叫程晓鹏,是您的崇拜者,您在《围棋天地》上以‘冷眼天下’为笔名写的系列文章我是一章没落全看过,特别是那篇《论当今三国围棋后备力量现状》,我读了最少有十几遍,您在里面表达的观点我非常赞同,简直就象是我心里想的一样。”年轻人兴奋地答道。
“呃?是嘛?呵呵,我那篇也只是即兴之作,里边有些观点现在回过头来看也略显偏激,没想到这样的文章还能得到你的赞同,实在是让我有些汗颜啊。”郝志强笑道。
“呵,郝老师,不瞒您说,我对写作非常喜爱,经常给报刊杂志写稿,但能够刊出却几乎没有,不知道您能不能抽空指点一下?”程晓鹏笑着问道。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也只是比你早一步开始写作,经验多了一点而已,指点不敢当,共同探讨吧。这样吧,我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个人邮箱,你回去之后把你的文章发给我,在备注里写上你的名字,我看到后会认真去读,然后再回给你我的看法,你看这样好不好?”郝志强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程晓鹏。
“好好,谢谢您,我今天回去之后马上就把文章发过来。”得到崇拜对象的亲口许诺,程晓鹏是心花怒放,满心欢喜。
第一第一百三十三章 上阵父子兵
“咦,你报名参加闯三关了?”眼光一扫,郝志强发现到程晓鹏左手指缝中夹着的棕褐色小木牌。
“嗯,是我朋友替我报的名。”程晓鹏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来把小木牌扬了扬。
“哦,是二十七号,呵呵,这一轮棋快结束了,很快就到你了。”看清楚了小木牌上的数字,郝志强笑着说道。
为了推广围棋,增短职业棋手和普通围棋爱好者之间的距离,中国棋院借着国庆长假机会和劳动人民文化宫合作,在劳动宫内的馨香园内举行互动交流活动,一连五天每天派出五位职业棋手坐镇这里来接受业余爱好者的挑战,具体形式是四名低段棋手每两个人分成一组轮流上阵,其中一位为让七子四面打,报名参与的爱好者若是获胜就可以跟另一位低段棋手下让三子四面打,如果还能赢下来,这位爱好者不仅可以获得同职业高段棋手对弈的机会,而且还会得到有国手亲笔签名的今年年初才出版的最新一版《中国围棋年鉴》,此外在对局过后,高段棋手还会根据业余爱好者在这局中所表现出来的水平做出书面评价,业余爱好者可以凭此证明到中国棋院领取相应的段位证书,当然,如果哪位业余爱好者对自已的实力有信心,并且有证据证明自已的实力有相当的程度,那他也可以跳过前两关低段棋手的检验而直接闯最后一关,问题是除非事先早有准备,有谁没事儿会带着段位证书来逛公园的?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得老老实实从第一关打起。
下棋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来公园玩的围棋爱好者中水平高的人很少,几位低段棋手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之击退,但一盘棋下来怎么着也得花上二三十分钟。
所以,为了照顾棋手的体力和精力,同时也考虑到让尽量多的爱好者获得和职业棋手对弈学习的机会,组织者采取了编号管理方式,类似于现在商业银行中的排队,每位参加闯关的爱好者在交付象征性的十块钱指导费后便可以得到一个号码牌,然后爱好者依按照号码牌上的次序四个人一组下棋,如果有谁因故错过了对局时间则凭号牌退钱或另换新的号牌。
郝志强身为《围棋天地》杂志的专职记者从这次活动开始的第一天起便盯在了这里,一方面是挖些新闻找找创作灵感,另一方面也是协助棋手作些协调管理的工作,所以对现在活动的进行情况他非常了解。
“是呀。所以那边工作一完,我就赶紧跑过来,怕的就是错过了机会。”程晓鹏笑着答道。
“呵呵,这个小朋友是你弟弟吗?虎头虎脑,很可爱呀。”轻轻拍了拍小飞飞的脑袋,郝志强笑着夸奖道。
“什么?哈哈,程老师,您搞错了,小程是我们刚才才刚认识的!”丁立梅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意识到是郝志强搞错了状况,连忙出言解释道。
“呃?。。。。。。,对不起,对不起。”知道是自已搞错了,郝志强连忙道歉;心中暗暗抱怨现在的人都打会打扮,结果搞得几乎无法从外貌打扮上看出四十岁以下女人的正确年龄。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俩聊,我带飞飞去找他爸爸了。”见人家两个人聊得投机,丁立梅带着小飞飞主动离开,免得影响别人。
“噢,您忙您的。”郝志强和程晓鹏连忙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