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什么王孙公子你都可以打听打听。只要长相过得去就行。”
算了,还是先收着吧!至于那个萧渊,就先让他缓一缓,先把眼前的银子弄到手再说。
“改天我摆脱我那些牌友帮你物色个,我替你把关。”唐夫人把银子都塞了进袖子,那些个物件也都让方妈一件一件的拿回自己的房里。
唐宁初淡淡的笑着,看着自己私藏了那么久的宝贝一件一件的被拿走,心里空的不像话。不过,还是男人重要,舍不得宝贝套不着郎。大不了聘礼多要些。
“娘,姐姐。我刚刚听管家大叔说,萧家的人在门口,让我问你们见不见。”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捧着鸡翅吃的正欢的唐宁宝用脚踢开了门,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
唐宁初怀里还抱着那张字画,手不自觉的颤抖。回眸看了一眼唐夫人,见唐夫人也正看着她:“娘,就说我病了。不见客!”
唐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懂的!”
唐宁初咬唇,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将怀里的字画推了出去:“这个也还给他们吧,本来就是我抢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好,就这么说!”唐夫人一拍大腿,拿起字画,有重复了一遍:“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们求不得,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唐宁初微楞,嘴角有着瑟瑟的笑意。是啊!不过是物归原主。
客厅内,唐夫人客套的笑着,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水莲。
“唐夫人,唐姑娘她……”水莲本就胆小,这差事本来是芙蓉的,谁知道芙蓉中途被老太君叫了去,只好换她来。
“我们初儿就是受了点风寒,没有大碍,不知道萧二少怎么样了?”
“二少爷……二少爷已经醒了。”水莲紧张的揪着帕子,她性子懦弱,被唐夫人问道萧二少,心底就有些惧怕,听说那日唐家已经退了庚帖,如今她再来,总觉得不自在。
“水莲姑娘,有话就直说吧!”唐夫人见水莲着实性子弱不禁吓,也就收回了严厉的样子,亲善的问。
既然是萧二少身边的人,自是有话要跟宁初说的。
“我……我……”水莲窘红了一张脸,断断续续的言道:“我们二少爷,要,要我,要我来问,唐姑娘合适去看他!”
虽然不是什么难言启齿的情话,但不要脸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唐夫人皱着眉,这问题可真不好答啊!说来这件事,多半是林氏的不对,他们小两口也不过是闹闹别扭,要不是林氏从中插手,也不至于闹到这种程度。
“萧二少,只是让你来说这么一句?”
“二少爷说,他有些个话想对唐姑娘说,所以一直盼着唐姑娘能去见他。只是……只是……”水莲咬着下唇,脸蛋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
唐夫人摇了摇手中的蒲扇,颇为无奈的说:“劳烦转告你们家二少,宁初现在身体抱恙,不能过府,会给他过了病气的!”
听着一句,水莲也是颇为无奈的叹气,这回答早已被萧渊预料到了。水莲诺诺的言道:“二少爷还说了,要是唐姑娘怕那些个繁缛,他亲自过来拜见唐姑娘也可以。”
何必呢这是,闹成这样,最后又弄这出,年轻人的思想呦!唐夫人连连摇头,索性也就不再藏掖,直来直去的说:“回去告诉你们家二少爷,初儿她现在正别扭着,他要是来闹,我们也不拦着,这是以唐宁初的脾气,怕只会弄巧成拙。让你们二少爷等着吧,等唐宁初那道弯拐过来,她自然就会去找他了!”
水莲道了声罪,便回去了。唐夫人回到后堂,把这件事跟唐宁初说了,要她自己拿捏。
唐夫人着实是理解唐宁初的性子,她只淡淡的言了句:“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以后不会见面了。”
“你到底是在跟萧渊怄气,还是在跟林氏怄气?”唐夫人本来是穿过话就想走的,脚都迈出去一半了,又想起来这事退了回来。
“都一样,反正婚都退了。”唐宁初有些烦躁的扯上锦被盖过自己的头顶,闷闷的说:“左右都不是好饼。”
本来听沉重的,唐夫人扑哧笑了一声,什么气氛都成浮云了。
“唐宁初,你还年轻,就狂傲的资本。但就算这样,你也没有后悔的权利。”唐夫人快走了几步,将唐宁初的被子揭了下来,继续说道:“不就是失恋嘛,谁都会经历的,没什么大不了。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小脾气就闹的没有转圜的余地。无论是恋爱还是结婚,以后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既然在一起,就难免闹别扭。无论孰是孰非都不重要,重要的总有一人要先妥协。
你气消了,你就先妥协。他内疚了,他就认错。不能两个人都僵着不下,现在萧渊给你个台阶下,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
唐宁初似懂非懂的看着唐夫人:“可是我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总有些事情不能妥协,不能让步。”
“如果,你说的是林氏的话,就可以放心了。成亲分出去就好了。这么一大家子在一起,也着实有压抑的。”
“我还是不能让步!”唐宁初心里烦闷的很,一部分不肯退让,一部分又放不下。或许是自尊心作祟,不肯退让的那一方总是居高不下。就算心底多少个萧渊的影子闪过,也及不上念头一动。
她心里总有个疙瘩——萧渊是她抢来的,不是名正言顺的。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不仅仅是一个林氏。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东郊外的两个妖精
有些时候,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比风还要快。
看见大包小包的补品与奇珍药材,不知道的还以为唐宁初得了什么大病,卧床不起,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似的。
但,好歹也算是礼多人不怪。唐夫人抱着那些药材,笑的下巴都快脱臼了。这一包一包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在知道唐宁初人缘这么好,就不该把她养得这么健康,让她三两天生一次病,不须半年,她就发了。
暖风轻抚着细柳,飘飘荡荡的犹如绿丝线般婀娜。红漆木的亭子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遮挡着扰人的阳光。
在唐家,这树是倒是多见不怪,只是这凉亭是从哪里弄出来的就连唐宁初都不知道。更没办法理解的是,既然有凉亭为何方妈等人总是喜欢在大树下坐着?难不成是在学菩提老祖?
“这亭子是新建的,那些日子你一直往萧家跑,哪里会知道!”方妈咬着牙根,含含糊糊的念道,言毕对着坐在对面的连城报以微笑:“连公子慢坐,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看着一溜烟就跑没影的方妈,唐宁初深刻的意识到,前些日子推脱腿疼不能做事的某奶妈,果真是在偷懒。
“你们家人,都很可爱!”连城又拿出他那把破描金扇一晃一晃的摇着。
唐宁初干哈哈两声,异常淡定的言道:“谢谢夸奖!”
“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连城大惊,哪有奶妈端茶送水的道理,或者说,哪有奶妈站在小姐身后,对着男人流口水的道理,虽然他长的帅气点。
“你来这里说书吗?”唐宁初愤愤的瞪了连城一眼,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连城收敛了笑意,抬起腕子向唐宁初的额头上摸了一摸:“不热啊!”又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趁唐宁初不注意的时候,拿着扇子拍了拍唐宁初的脑袋。
“你干嘛啊你!”唐宁初拍桌子站了起来,这是探病来了还是谋杀来了?
“唔,也活蹦乱跳的!看来还死不了”连城一本正经的言道。
唐宁初怒极反倒没了脾气,拿眼睛剜了几眼两成,闷闷的说:“真不好意思,我暂时死不了。”
“你是该向我道歉啊!”连城理所应当的接受:“昨天听连瑛说你病了,吓得我一宿都没睡好觉,黑眼圈都大了好几圈。天一亮就拿着什么天山雪莲灵芝草的跑过来,结果你居然没事!太不给面子了!”
唐宁初擦了擦额角的汗,有些无奈的问道:“连妹子,咋知道我病了的。”
问过之后就后悔了,想必是从萧家那里打听来的,除此之外,她生病的事似乎没有外人知道。
“萧渊家的小丫鬟碎言碎语的时候被她听见了。”连城大大咧咧的说道:“我看你春光满面的,倒像是思春了!”
说着说着,就不正直了。
唐宁初强忍着,没有把桌子上的瓷壶扔到他的头上,只是头上的青筋已经出卖了她,手隐隐的颤抖。
“你才思春了,你们全家都思春!”唐宁初咬牙骂着。
“你咋知道,哎哟有,唐大小姐料事如神,最近就连我家的看门口小黄都按耐不住了,成天的对着隔壁家的小白嚎啕。”连城及其认真的言道:“大概是到了思春的季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