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岑立刻赶来,恭敬的作揖候命。
“告诉她她是谁。”皇甫风冽握着暖缺的手,对天岑道。
天岑看向暖缺,犹豫。
“说。”皇甫风冽沉声一喝。
天岑又看了一眼皇甫风冽,低声道:“真说?”
皇甫风冽不满的抬头,冷瞪着天岑,无声的责怪。
天岑不再迟疑,快速而简练的道:“皇甫暖缺,暖殇国唯一的公主,安庆二百零四年七月初四生。”
暖缺听着,面色不动。
这就是她的前世吗?一个公主。别国的公主。
暖缺抬眼看向皇甫风冽,道:“今日何时。”
“安庆二二二年腊月十二。”皇甫风冽面无表情的回道。
暖缺算了一下,恰好是那日出车祸她来的这冷殇国。
而这年月也告诉她,她的年龄和她的后世是一样的。十八有余。
天岑看着暖缺,心下升起一点佩服。
这女子,不愧是公主的身份,冷静的很。
皇甫风冽却是冷冷的看着暖缺,看不出他的心理变化。不知是怒还是悲。不知是忧还是喜。
而暖缺兀自冥思,面上没一点表情变动,更是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气氛,诡异的冰冷。
皇甫暖缺,你敢爱朕吗(2)
暖缺在想什么?
她在想,为什么皇甫风冽这般平常的告诉她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
她在想,为什么皇甫风冽让天岑告诉她这个情况。
她在想,这会不会是假的。
她在想,皇甫风冽在想什么。
皇甫风冽就这样看着暖缺,手里握着她冰凉的手,她那没有知觉的手。
皇甫风冽没有想到暖缺的身份竟是这样高贵,可这也身份也配得上她的冷傲自信。
冰凉的手握着冰凉无知觉的手,皇甫风冽的心更是凉到彻骨。
一个月,他爱上了这个女人。爱上了她的自信冷冽,爱上了她的冷傲和自以为是,也爱上了她的善变。
然而,昨日天岑查出来的消息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暖缺。
暖缺的手被皇甫风冽握着,手上没有一点知觉,可她心里却是有的。
就那么一点安心,让她觉得皇甫风冽是在害怕。害怕某些事情。害怕她是他的敌人。
暖缺轻轻转头,对天岑道:“麻烦你给我拿一面镜子。”
天岑不解,无声询问皇甫风冽。
皇甫风冽也不解,她要镜子作甚。可还是点头应允。
天岑拿来镜子,对着暖缺的脸。
铜镜里,一绝美冷冽的女子容颜,面无表情,眸光冰冷。那不是她又谁。
这一刻,皇甫风冽才知道,原来这个失去记忆的女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有没有改变。
那么,这更让他喜欢。
一个不知道自己容颜如何的女人就能如此冷傲,如今知道了,岂不更加的傲然。
皇甫风冽的心在颤抖,这关乎到他以后会否跟这个女人有交集。
他爱她,这是他承认了的。
而现在就要看这个女人值得他爱不。更要看这个女人敢不敢爱他。
皇甫风冽不怕暖缺不爱他,他不信自己的爱感化不了这个和他是同类的女人。
但是当他知道暖缺是暖殇国公主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新计算。
他能爱暖殇国的公主,可暖殇国唯一的公主,也许是未来暖殇国的女帝,她,敢爱他吗?
皇甫暖缺,你敢爱朕吗(3)
一个月,看似什么都没变,可一切都在变化。
皇甫风凌依旧不上朝,从他成婚,到今天已有三个月零两天,可他一次朝都未上过。
皇甫风冽不予追究,知道他是在找暖缺,他也不问。
暖缺示意天岑可以将镜子拿走了,便微笑着看着皇甫风冽。
暖缺笑着,笑看这个让自己心疼过的男人。
他是皇帝,可是却让她心疼了。
就如他现在眼里的冷冽,那么无情的冷瞪着她,却让她为之心动。
一个帝王可以照料她一个月,尽管他颇为不满,还扬言等她好了一定要让她伺候他一辈子。
这样一个自大好胜的男人,他是帝王,端的是无情,却又有情。
暖缺看着这样的皇甫风冽,握着她手的皇甫风冽,虽然面色冰冷镇定,她却知道,此时的皇甫风冽,很脆弱。
她相信皇甫风冽对她的爱。因为他们是同类人。同样看似无情,实则只是想保护好自己的人。看似自大,其实是怕被轻看受欺负。
皇甫暖缺,天岑说她是皇甫暖缺,暖殇国唯一的公主。
那么,冷殇国和暖殇国定是有渊源。
那么,她暖缺的前世皇甫暖缺,有可能是一代女帝。
真的没有想到,一个月里,他调查出来的是如此让她震撼的消息。
想到调查她,暖缺想起了皇甫风凌。
暖缺犹豫了片刻,却还是问了出来。
“凌王爷至今仍未上朝吗?至今无人知晓乞丐王妃已失踪了吗?他也查到了我的身份吗?他……”暖缺欲言又止,将最后一句话咽进肚里。
那句是,他配齐了解我身上剩余蛊毒的药了吗。
她最终咽了下去,是因为,若是凌王爷能找到,他皇甫风冽也一定能找到。
皇甫风冽说过,他不会让他爱的女人一生残疾。
那么,相信了他爱她的暖缺,又怎会不信皇甫风冽没有去找解药呢?
既然他一定能找到解药,她再去问凌王爷是否找到解药,就显得多此一举,且会让皇甫风冽生气。
皇甫暖缺,你敢爱朕吗(4)
皇甫风冽冷笑一声,道:“朕没想到,你爱的是他。”
天岑听言,不禁吸气。
皇上爱她,爱到为她吃醋动怒的份上,当真有些严重了。
暖缺真相抬手摸摸他的脸颊,可她的手不能动。
她不想解释,解释就好比是掩饰。
暖缺笑看着皇甫风冽,柔声道:“冽,如果可以,我想捧着你的脸颊,告诉你,皇甫风冽,我暖缺,就算是皇甫暖缺,也如旧不是一个胆怯的人。”
皇甫风冽愣了片刻,笑了。笑的知足,笑的幸福。
捧着他的脸颊,那是心疼他,那是想抚慰他心中为她而起的痛和怒。
告诉他她不胆怯,那是说,她若爱,就有那个爱的勇气。
暖缺笑了,同样知足而幸福。
他懂,他什么都懂。
他,值得她去爱。
从这一刻起,暖缺才想试着去爱皇甫风冽,爱这个自大桀骜的男人。
纵然他是皇帝,是她口中的种马。
可是她想爱了。
爱他,不一定就要要他。他的身子,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息,她不屑。
可是他的心,很纯洁,为她而专心。只爱她一人的心,她信,她也要。
天岑是个聪明人,自觉的退下了。为他的君王感到欣喜,感到骄傲。
这个女人,配得上他君王的爱。配得上。
“?